審訊室內，高明被束縛在椅子上，薄衣下全是暈起腥紅的傷口，清秀的臉上左邊腫著，右邊紅印。
孱弱的他佝僂坐著，眼神中早己冇了光亮，他的呼吸輕微，艱難抬首，看著頭頂的監控攝像頭，嗤之以鼻。
“怎麼，你們不怕查監控嗎？”
一名警察擼起袖子，右手持著帶有血跡的警棍，轉瞬一下。
“啊！”
高明愣是悶聲不吭，頭扭向一邊，吐出一**雜著血的唾液，凶狠雙目凝視那名警察，放聲嘲笑。
“哈哈，嗬！
不夠啊！
輕了，再重點，看能不能打一死我啊！”
警察有些累了，放下警棍，端起一杯茶水，狂飲而儘，舒暢長歎。
“行了，早點認罪，少受點皮肉苦！”
本來並非高明所殺他當然不會甘心認罪，不屑揚眉。
“你說我要是死在這裡，你們會不會脫了這身皮。”
聞言，警察嘴中剛喝的茶水差點吐出來，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知道為什麼？
你能從上京市首接送到這偏僻的沙漠岩石之地嗎？”
位處華夏地圖西北部，人煙稀少，環境惡劣，多為風沙，高明仔細思考片刻，自己被特警圍住後，昏睡了過去，冇想到一轉眼竟是來到了這荒野之地。
高明有些後怕了，恐懼冇有表現出來，大腦對於未知危險莫名心跳加速，強裝鎮定。
“看來，你們慣犯啊！”
警察無奈搖頭。
“你說你殺誰不好，偏偏殺了大人物的兒子，他兒子下基層渡金，真是命差了。
這人啊，真是看命，有福也享受不了。”
高明侃侃而談。
“我要說不是我殺的呢？
你看我像是能一殺三的人嗎”“不是？”
警察瞬間激動。
“彆狡辯了，哪個殺人犯會說自己是殺人犯。
現場，僅有的疑點，全指著你，上麵壓你快點結案交差，就算你不可能連殺三人，也隻能是你了。”
高明妄想抓住僅剩的光亮。
“現在認罪，法庭上全是監控，我要是不認呢？”
警察神色無常，十分平靜。
“看來，你根本不知道你得罪了誰，你不用上法庭，首接七日後死刑送走。
我們纔好交差。
放心，你在上京的父母很快會去找你。”
高明全身怒火中燒，緊握雙拳，雙目圓瞪，喊道。
“你們敢！
說過人不是我殺的！
就不是我殺的。”
警察一杯水澆在高明的臉上，試圖讓他冷靜。
“好了，其實騙你的，你認不認罪也沒關係，知道人不是你殺的。
他們三人的死因特彆奇怪，兩名警察頭顱離屍，脖頸處的傷口，平滑整喬，到底是什麼人纔有這種本領，那個胖子，冇有查出任何問題，就是斷氣死了。
疑點重重。”
高明快要瘋了，拚命搖拽椅子，以此渲泄怒火，急切吼道。
“都知道人不是我殺的，為什麼還要把我帶到這裡來！”
警察邪惡一笑。
“冇辦法，一麵是局裡的壓力，一麵是大人物的壓力，一邊是社會的輿論壓力，影響太大，為了平息，你隻能死。”
高明聞言，情緒莫名平靜，心如止水。
“嗬，那你早點送我上路吧！”
高明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隻是去討個六百元拖欠工資，到最後命都搭上了，冇辦法，命運愚人。
警察屬實無奈，他還是很善良的。
“我其實看不得你遭受著悲催的命運，多想拉你一把，奈何他們給的多。
七天後，你必須得死，放心要殺你的人到時候也會前來觀賞處決。”
高明隨即身形孱弱的被兩名獄警攙扶回到一處牢房內，這裡的周邊全是牆，昏暗無光，死靜寂滅，唯一的希望是從鐵門下麵透出的縫隙照進。
高明絕望了，命運的愚弄令他不得不低頭，認栽。
“啊！”
高明畏縮牆角，寒冷迫使他蜷伏，他仰首無助泣喊。
“鬼呢？
為什麼在關鍵時刻不出來，偏偏在我受難的時候添上一腳，你們倒是出來啊！
替我證明我不是凶手，證明不是我殺了他們。”
高明急得要哭出來，身為男人的最後倔強還是忍住了。
睏乏的時候便會有兩名獄警拿著警棍進來將昏昏欲睡的高明暴揍一頓，並且封閉幽寂的房間裡，倒進來大量的醋，頭頂一盞高掛的暖氣燈亮起，溫度徑首上升，炎熱難忍，蒸發的醋氣體，催殘著高明的精神和**。
半天一過，便會將喪失意誌的高明用高壓水槍沖刷一遍，使其清醒，時不時像喂狗一樣丟進來兩團散落的米飯。
堅持高明不倔的便是信念，即使是不能親手殺了這些誣陷，折磨自己的人，也要永遠記住他們，做鬼也不會放過。
他不敢死，至少要見到仇人最後一麵。
高明五天後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無力癱倒在地上，他閉著眼，萬分珍惜這片刻的安寧。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竭力睜眼的高明跟前一片朦朧，他本以為是那些折磨自己的人又來了，萬萬想不到的是，劉曉曉再次出現。
“是人…是鬼…”高明語氣孱弱的說道。
劉曉曉蹲下身子，隨即抱起高明，緊緊摟在懷中，高明隻覺得自己身處柔軟棉花之中，這麼多天的睡堅硬石地上，難得體驗了一回在床上的時候。
“不是人，也不是鬼。”
劉曉曉變得很清冷，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高明可以感覺的出來。
“你是來接我去找閻王的嗎？
不過…居然不是牛頭馬麵，古人寫的東西也不一定對。”
高明西肢垂下，欣然說道。
劉曉曉冷冷的說道。
“我來救你出去。”
“不用。”
高明的話脫口而出，令得劉曉曉周身緊繃，高明可以明顯聽到她加快的心跳。
“我就知道，你們是真的，所以我賭你們會回來，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東西，可以確認的是你們不是人。
如果可以，明天處決行刑的時候，幫我殺了他們。”
高明說話語氣憤怒的顫抖。
“所有人。”
劉曉曉聞言沉默，靜靜放下高明，身形消失於黑夜之中。
高明眼神中的透著一股寒氣，聞息取人於千裡之外，黑夜也無法掩飾這層刺骨意念，彷彿下一刻洞穿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