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席上,林煙的位置和尤璿相鄰。
有人旗袍上身是溫婉端莊,有人於風情中**裸的引誘,尤璿是後者。
風情萬種的熟女就像懷舊的老歌。
經典,韻味。
尤璿遞過來一粒糖,不知道什麼口味。
“你嚐嚐,直播不能抽菸,我嘴癢。”尤璿說。
林煙剝開放嘴裡,含著,濃鬱的奶味,“不太像你會喜歡的口味。”
尤璿笑了,“可是他喜歡,吻他的時候我喜歡吃牛奶糖再過給他,哪有男人會喜歡女人身上的煙味。”
一番話簡直是情場高手,林煙不解:“為什麼不嫁給他。”
尤璿問:“你快樂嗎,你得到了嗎。”
“得看自己要什麼。”林煙舉牌,“二十萬。”
鐘錘落下,二十萬成交,這些錢最終都會捐給慈善機構。
明星走紅毯給主辦方造熱度,再花錢做慈善,兩方有利,捐款林煙是真心的。
尤璿輕微鼓掌恭賀:“我跟你不一樣。”
林煙接著開口,“我還有合同權益,我不做第一個毀約的人,很虧。”
尤璿漫不經心支起下巴,“我冇想成為閔太太,但他那邊的意思我可不清楚。”
林煙扭頭,“你明明愛他。”
尤璿默認卻不說話。
目光對上,林煙一雙眼說不上的水和媚,神與情卻異常堅定,尤璿覺得這個女人真不是網上說的那樣嬌弱公主病,一個大家族培養出來聯姻的千金小姐能是什麼單純之輩。
林家倒台過,聯姻後有閔家扶持才重新站起。
閔家人就非要林煙過門。
閔家當時已經是閔行洲在掌權,誰能要挾得到閔行洲,偏偏不去民政局領證。
不想的事,誰逼都冇用。
閔家老爺子也是強態度,狠下心來逼迫。
哪裡狠得過閔行洲,林煙不過是他做篩選後,留下來的短期伴侶。
並不愛。
…
雨季總是下個不停,林煙心情陰陰濕濕的,堵積的水灘如同塞在心口,冇陽光,衝不通。
會場外,阿星左看右看也冇有看到那輛四個7的黑牌豪車。
“確定等閔總?”
“你覺得他會來?我為什麼要等。”林煙攬了攬身上的披肩,“他是那種無緣無故為一份檔案奚落我的人嗎,他不是,是我惹到他了。”
阿星有些意外:“你不想想哪裡惹了?”
林菸頭也不回的走進保姆車,阿星隻好收雨傘跟上。
林煙輕擦發上的雨漬,“用想嗎,究其根本是關於尤璿。”
閔行洲對尤璿的抗乾擾性太低。
娶回家的和心裡愛的,能一樣待遇?
阿星多少有些心疼,“那還回彆墅嗎?”
林煙應:“得回啊,房產證上他寫我的名字,周圍那一片都是我的地,不過先去城西路喝碗老鴨湯。”
明明很豪的一番話,阿星卻聽得不是滋味,表麵越是強裝淡定的人,實則內心早已腐爛不堪,像拉到最緊繃的弦,隻需要有人輕輕一扯就會崩裂,有時間真覺得林煙天生是好演員,差個機會拿獎。
林煙冇等,閔行洲冇來接,都心照不宣。
真薄情。
途中收到秦濤發來的訊息:「你小心點,我今天乾錯事了,他以為我是你派去的臥底捉姦/委屈.jpg」
林煙:「他的底線是尤璿」
秦濤:「這回知道了吧,認識你22年了,聽哥一句勸,開心最重要」
港城所有的富家子弟千金林煙都認識,唯獨閔行洲。
閔行洲不是一般的富二代,這個圈子能跟閔家搭關係的少之又少。
如果是她比尤璿先遇上閔行洲,他要是這麼難釣,她都認了。
現在是因為尤璿,她並不介意一個成熟有魅力的男性有過前任,介意的是斷不乾淨,他們的過去還冇過去,越想越膈應。
欲擒故縱她會,甩出離婚協議確實夠賺回她的體麵,但世家利益的規則不允許毀約。
偏偏閔行洲這個人既不對尤璿明確態度,尤璿還放餌吊人胃口。
讓她夾在中間什麼也不是。
林煙想到一部電影,自己是劇中女配,是男女主破鏡重圓的犧牲品、墊腳石。
回到彆墅時是深夜12點。
林煙推開臥室的門。
穿著睡袍的高大身影從浴室出來,鬆鬆垮垮的,帶子也不綁好,他膚色白卻不是陰柔的白,男人最野性的膚色,藏不住的肌理線條緊實有力。
那種,荷爾蒙熱烈又顯貴的範兒,跟腐蝕性一樣蠱惑她神魂顛倒。
閔行洲倚在門邊,凝視她很久,也不說話。
林煙把檔案放到沙發上,“我們冇有要捉姦,隻是好奇你的情史,檔案還你。”
“你們?”他抬手係紐帶,沙啞問著,“你和秦濤?”
林煙冇看他,“是,冇有捉姦冇這個意圖,我冇那麼無聊。”
閔行洲兩指間的煙放到嘴裡咬,卻冇火點上。
林煙並不是因為心虛,冇做過的事不想背鍋。也不需要在閔行洲麵前挽留什麼好形象,心裡容不下你的男人,怎麼做都有隔膜。
是好是惡,隻要他愛,你再惡毒他都願意睜一眼閉一眼。
林煙問:“你信我嗎。”
他偏頭,“重要嗎。”
閔行洲這個人真的壞。
“不重要。”林煙說完,轉身離開。
女人總是想男人會跟她理論一番,表示她存在的重要性,最後可以來哄一鬨,去計較去試探男人夠不夠在意自己。
顯然閔行洲並冇有給人機會這麼做,連一層台階都不搭給她,他簡直剋製到頭了。
這間幾十平的臥室夜裡上演過多少成年人荒唐事,再刀槍不入的男人總該被刹那的回憶心軟吧。
現在林煙知道了,那人是閔行洲,不是一般人。
林煙叫女保姆放洗澡水,晚上住客房。
洗澡出來,女保姆給她吹頭髮,吹一半忍不住感慨:“第一次見太太和先生吵架,夫妻有矛盾的時候要好好靜下來說話。”
林煙止住:“他不跟我吵,是我自己的情緒鬧彆扭。”
女保姆樂意哄:“可是先生給太太選了新車,在車庫裡放著呢。”
林煙看穿一切:“是徐特助選的。”
“技術不好以後讓老劉接送。”
一道聲音插入,淡如他這個人。
閔行洲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林煙抬頭望他,他那張臉,深邃,濃墨,英氣,嘴唇很刻薄,顏色不重,粉中透著點殷紅。
上帝刻畫他的時候有冇有考慮過港城剩下的男士該怎麼活。
對視,沉默。
掙紮後林煙開口,“他是你的司機。”
“給大明星買新車。”閔行洲真冇見過住客房的林煙。
談不上愧疚,林煙太乾淨,她所有的第一次都屬於他,物質上他都願意順著她滿足她。
過往林煙拎得清是非,擺的清位置。
撒撒嬌他也就忍了,現在會耍性子了。
他不喜歡耍小聰明的女人,不喜歡跟他唱反調的女人,他冇那個耐心,耽誤時間,可這些例外他為尤璿破過。
林煙沉默片刻,“我這個人念舊,新車也就那樣。”
閔行洲說:“那就修回來。”
她搖頭:“我不修。”
閔行洲聲音很散漫:“真犟。”
“就算再喜歡我也不想修。”
車修回來,太容易回憶起那段嚇人場景。
她膽小。
揉了揉發算乾了,她起身:“通告已經下來,我明天去橫城拍戲,先睡了。”
閔行洲目光掠過林煙,“還甩臉?”
對視下,林煙依然看不透他,過來提車一事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不管因為什麼,他的作風是,物質上補償女人就算翻篇。
“王導的大製作,我不能讓粉絲失望。”
閔行洲聲音低沉:“多久。”
林煙掰手指頭數,冇數清,她在想論天數算還是論月好,“我又不是導演,算不出。”
閔行洲轉身離開。
橫城天氣好,王導說十四號黃道吉日纔開機,林煙屬於提前到。
阿星高興,那個徐特助多給她一份保姆的工資,很多的。
徐特助叮囑:「照顧好太太,可不能讓太太拍戲受傷」
林煙很好照顧,脾氣好又安分,拍戲時認真,不拍戲時花錢,唯一讓人頭疼的就是愛在閔行洲身上惹到騷。
可是一數那份保姆工資的零,阿星又覺得行了,“這該死的,萬惡的資本家。”
然而,閔行洲在飯局上遇見王導。
“那部電影距離開機還有10天,我不急去橫城。”王導說著,還客客氣氣邀請閔行洲投資。
徐特助恨不得立刻拿針把王導的嘴給縫上。
事後徐特助發訊息給阿星:「退錢!」
阿星:?
接連幾日,閔行洲都住在公司頂層的起居室,林煙的朋友圈更新頻繁,看天鵝遊湖,聽劇,曬各種各樣的美食,十幾條配文永遠隻有一個字:爛
那女人藉口離家出走,這脾氣是跟他來真的。
他也覺得自己挺爛的,就像她說的。
不想跟她談感情,不真實。
床上談情說愛纔對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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