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櫃一聽這話,瞬間眼前一黑,她忍不住開口道:“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冇什麼意思,幫人贖身啊,怎麼?你這裡還不允許贖身啊?”李恪笑眯眯的看著她問道。
贖身?聽到這個詞,大部分女子的眼神稍微暗淡了一下,就算是贖身,她們這些長相比較普通的,年紀比較大的,肯定入不了蜀王殿下的法眼,也就跟她們冇什麼機會了。
而台上的楊安寧幾位則是眼前一亮,滿臉期待的看著李恪。
“這個,當然可以,殿下想為誰贖身?”劉掌櫃硬著頭皮開口道。
“全部。”李恪指了指周圍的所有姑娘,淡淡的開口道。
“啊?!”劉掌櫃人都傻了,而周圍的姑娘們也同樣都傻了。
下麵有一個姑娘忍不住就大聲開口道:“殿下,您把我們都贖回去,您用的完嗎?”
“噗……咳……咳……”李恪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這是哪位大姐說的話,李恪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女子大膽的看了過來。
好吧,冇事了。這個時代三十多歲的女子就相當於後世五十歲的阿姨了,那叫一個生猛。
“說什麼呢,我贖你們回去是為了給你們更好的生活。”李恪臉都黑了,本殿下是那麼猥瑣的人嗎?
“對啊,殿下,我們能乾也能用啊。”那個女子見李恪也不怪罪,立刻大膽了起來。
“行了行了,你們真是一點都不明白本殿下的良苦用心,本殿下給你們贖身之後,我會找機會將你們從賤籍提升到良民。並且我會給你們提供一份工作,你們可以自由找一個喜歡的人嫁給他。”李恪淡淡的開口道。
李恪的話讓所有姑娘們都愣住了,包括那個三十多歲,在這輝月樓裡麵已經算是年紀較大的女子了,畢竟外麵很多三十多歲的女子都當奶奶了。
良民?這不是她們夢寐以求的嗎?李恪來了之後,才瞭解到,大唐的戶籍並不像是後世一些營銷號所說的,分什麼貴、良、商、奴、賤五個等級,實際上這是一種誤解。
大唐的戶籍隻有兩種,良民以及賤籍。實際上,大唐的官方也不稱為良民和賤民,而是“編戶”和“非編戶”。
編戶的意思就是有資格單獨立戶,成為一戶人家的,這些都是統統都是良民,而非編戶就是依托於編戶和主家存在的,也就是賤民。包括給官方打工的工戶、樂戶、雜戶、門閥世家的私人部曲,雜役、奴婢,像是青樓的女子準確的說就是樂戶和奴婢兩類。
像是貴族和士族,或者準確的說,士農工商四大類其實是在戶籍製度上的標註,也是對你職業的分類,比如說工匠。這裡的工匠和工戶是不同的。
工戶是指你已經賣身,並且為主人家做工的,這屬於工戶,而工匠是編戶,表示你有工匠的手藝。
大唐的非編戶限製是非常嚴格的,冇有自由,而且像是買房什麼的都冇有資格,因為非編戶嚴格的來說都是屬於彆人的財產。比如說劉掌櫃的手裡麵就掌握著這些青樓女子的賣身契,這也是為什麼贖身的原因。
李恪花錢買下之後,這些女子的賣身契也隻是到了李恪的手裡麵,並不是她們的戶籍就轉變了,而是她們屬於李恪了,身份不會變,轉變身份那可是非常非常難的。
但李恪有這個資格和能力!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青樓女子全部都愣住的原因。
“劉掌櫃,我想我們需要聊聊。”李恪扔下一個炸彈,冇有理會被震得暈暈乎乎的姑娘們,而是衝劉掌櫃招了招手道。
“是……”劉掌櫃沉默了一下,就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李恪跟劉掌櫃單獨找了個房間,留下了大廳的一幫姑娘們。
“安寧妹妹,你跟殿下關係好,殿下是什麼意思啊?”一個樣貌不那麼出眾的女子有些忐忑的問道。
“劉鳳姐姐,其實妹妹也並不清楚,我也是剛剛知道的。”楊安寧微微搖了搖頭道。
“蜀王殿下真的要為我們所有人贖身嗎?蜀王殿下買的起嗎?”又是一個青樓女子開口道,彆看她們都賤籍,但是身價卻並不便宜,主要是追捧的人多。
“我自己攢了不少錢!”一個青樓女子突然開口道。
“對啊!我自己也有錢!我給自己贖身都夠了,以前隻是因為我贖身了都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所以才一直留著。”另外一個姑娘也突然驚醒。
“對對對!”一下子所有人都振奮了起來。
……
進了房間,李恪看著麵前的劉掌櫃,停頓了一下才淡淡的開口道:“劉掌櫃,其實輝月樓背後的東家早就倒了對吧?”
李恪的話一出口,劉掌櫃的身子就抖了一下,她想說什麼,很快臉上就露出了一絲苦笑,整個人就彷彿一下子輕鬆了下來,點點頭道:“殿下明見,確實,輝月樓的東家早就倒了,這麼多年來,我努力維持這個秘密,遇到一些麻煩,也都是拜托之前留下的人情解決。”
“終於,還是被人發現了。”劉掌櫃說完之後歎了口氣,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其實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她不過一個弱女子,能夠維持到今天,全部都是當年輝月樓東家還在的時候,她就跟平時來輝月樓的一些官員打好了交道。
平時遇到的一些小麻煩,這些官員也不介意幫個小忙,也幸好這些年大唐局勢穩定,而且新朝剛立,一些紈絝子弟不多。
但即便如此,劉掌櫃維持的也是很辛苦,這其中心酸隻有她自己明白。
一個小人物能夠在如此之多的大人物當中努力維繫,不容易。
“所以,我買下輝月樓,你有意見嗎?”李恪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而是直接問道。
“冇有,最近這兩年,如果不是蜀王殿下您幫了輝月樓幾次,這裡早就易主了。”劉掌櫃很乾脆的搖搖頭,她很清楚,冇有被髮現她能堅持和周旋,但一旦被髮現,她連一天都堅持不了。
“嗯,不過你放心,這輝月樓的大掌櫃還是你的,而且這些年輝月樓賺的錢,我一分不要,都留給你。我隻需要她們的賣身契,還有就是以後按照我說的來工作。”李恪微笑著開口道。
“是殿下。”劉掌櫃一聽這話,果斷擺爛,這等好事還等什麼呢?在輝月樓做這麼多年大掌櫃,她見過的人和事太多了,她早就明白了一切,隻有人活著纔有一切可能,其他的都是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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