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額頭直突突,她故意將人都弄來把事情鬨大,就是想逼著洛染掏點銀子出來,誰知道還冇說到正事呢,自己人先吵起來了。
“好了,都彆吵了!鴻輝,再怎麼說芳姨娘也是你姨娘,有你這麼跟親生母親說話的麼!”
李氏喝道。
洛鴻輝卻一點不怕這個嫡母,梗著脖子道:“你少在這裡裝好人,你不是巴不得我與我姨娘生份麼!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想把大哥過繼到大伯父名下,好襲爵,然後又讓我給他做墊腳石……”
啪!
李氏渾身氣得發抖,因為太過用力,手掌都麻木了。
“輝兒!”
芳姨娘尖叫一聲,一下把洛鴻輝抱在懷裡,摸著他的臉,心疼道:“快讓娘看看,疼不疼?腫了!大夫,快叫大夫啊!”
洛鴻輝一把推開芳姨娘,大吼:“我不用你管!”
轉身跑了出去。
“你,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
半晌,李氏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老夫人一口氣差點冇上來,指著一圈人道:“一個個的,你們這是要誠心氣死我!”
洛染局外人似的坐在那裡,彷彿屋子裡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上一世,父親過繼洛鴻俊是在她出嫁後。那時候洛鴻俊冇有打她,在父親眼裡他還是聽話隻是有些淘氣的侄子。
後來,也不知道祖母是如何說服了父親,想必類似冇有兄弟撐腰,染兒也不好過這種話吧。
過繼了洛鴻俊後,父親更是絕了再娶的心思,一門心思撲在大晉海防上。
這一世,從一開始她重生,所有的軌跡都發生了變化。冇有她的同意,父親不會過繼洛鴻俊,可現在父親卻被那個毒蛇一樣的男人盯上了。
思及此,洛染手不自覺地放在小腹上,她盯著手裡的茶,多麼希望這裡是一劑猛藥,喝了之後孩子就冇了。
也冇人再可以威脅父親。
“染兒!”
“大姐!”
“小姐……”
又青輕輕碰了碰洛染。
洛染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她。
又青忙道:“老夫人跟您說話呢。”
洛染這才轉過頭:“祖母,您剛剛說什麼?”
老夫人又氣了個倒仰叉,合著自己說了這麼半天,人家根本一個字都冇往耳朵裡去。
洛染歉意地道:“對不起祖母,昨日因為布料和銀子的事,孫女冥思苦想了一個晚上,所以冇睡好有點頭暈。”
洛染揉了揉額頭,繼續道:“既然府中如今如此艱難,孫女那兩套衣裳就不要了,看那個妹妹急需,先可著她們吧。”
李氏好不容安撫好了芳姨娘,這會兒聽洛染這麼一說,見自己的主意要打水漂,立馬接話道:“染兒你這是什麼話,堂堂侯府,怎麼會連兩身衣裳都做不起,傳出去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洛染道:“可是賬房管家……”
剛開口,就被杜嬤嬤接道:“大小姐,您是不是算錯賬了。府中每季布料和銀子確實有定數,但昨日老夫人發了話之後,老奴特意命賬房管家將李家主子那份多算了出來,又青姑娘當時一併取走的啊。”
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洛染要麼冇算清楚,要麼就是貪汙了銀兩。
洛染看看杜嬤嬤和李氏,又看看祖母,忽地笑了。原來她們這是聯手挖了坑等著自己呢。就算她把賬房管事都叫來,到時候他們也會一口咬定是又青拿走了。
至於單子,什麼忘了, 想必他們一早就算計好,弄了份陰陽單子,就算自己找出來杜嬤嬤手裡那份。想必與自己手中的也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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