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她就這樣盯著我看,我卻隻能無奈等待著她對我做最終的宣判。
那感覺,現在想起來就像是上了刑場的犯人跪在地上等待結束結束自己生命的子彈一般。
突然,我感覺一隻濕漉漉的手摸了摸我的腳踝,我心裡想,不好,我要被帶走了!
做鬼是什麼樣子?
我還能見到爹孃嗎?
然而那奪命的子彈卻終究冇有射出來,一瞬間,就那麼一瞬間,周圍的氣氛一下子恢複了正常。
什麼女鬼啊,涼氣啊,潮濕啊,一下子全部消失了,我喉嚨一鬆,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娘聽到我哭,連忙起床出來,拉開燈,問我怎麼了,我在娘懷裡一五一十的對爹孃講了剛纔的事情。
爹卻不以為然,認為我不過是做了個噩夢,唯有娘在一個勁的寬慰我,說趕緊找個先生來給看看。
其實我清楚的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夢,因為我發現,我的腳踝上,一個濕漉漉的手印還冇有乾透。
在孃的安慰下我不知不覺的又睡著了,這次睡得很是安穩。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隔壁峰子家的喧鬨聲吵醒,我爹去看了看,過來對我娘說,峰子可能不行了。
昨天他爹打得太狠了,當時放下來時還好,今天早上卻發現己經隻有出氣冇有進氣了,現在正找人做架子送醫院呢。
我聽完噌的一下坐起來,腦海裡立馬浮現出昨晚的女鬼和峰子腳上的那道箍痕!”
爹!
你說什麼?
峰哥怎麼了?”
我急忙問我爹,峰子大我兩歲,我從記事起咱兩家就是鄰居,而且都是獨子,天天一起玩,我對峰子的感情可以說就像是親哥哥一樣。
“冇事兒!
病了,去趟醫院就好了。”
爹似乎不想我知道太多,敷衍我說道。
“我得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爹轉頭對我娘說道,說完就套上外套去了隔壁。
我趕緊起床,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峰子被我爹和一個街坊用一個由竹竿和被褥改製的簡易擔架抬了出來,周圍人正為是送鄉衛生所還是鎮醫院嚷著。
峰子平躺在擔架上,隻穿了條內褲,肚子上搭了張毯子,麵色發紫,微微睜開的眼睛看不到眼仁,嘴角往外唾著唾沫,一隻手搭拉在擔架外,另一隻手放在胸前,發出“嗚嗚“的怪聲,有時候還抽搐那麼兩下。
他娘在旁邊死去活來的哭著,若不是被幾個大嬸扶著,早就癱坐在了地上。
他爹卻在旁邊青著臉,紅著眼睛,冇有太多的表情,隻是臉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大人們抬著擔架從我麵前跑過,我不由自主的向峰子的腳踝看去,一看嚇了一跳,昨天那手印還在,而且己經變成了烏紅色。
我拉了拉身旁俺孃的衣襟,向他指峰子的腳說“娘!
你看!
峰哥的腳上有個手印!”
娘順著我指的方向看過去,回過頭對我說:“哪有什麼手印?”
我說:“那不是啊?
左……右腳上!
紅紅的那個!”
娘又看了一下,突然拍了一下我的後腦勺,低叱一聲:“小孩子彆瞎說!”
就回了屋。
我在門口看著擔架越走越遠,突然想到什麼,就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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