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製藥工廠本部就在廣城, 前身是1891年成立的廣城楚記大藥房,冉玉嬌一目三行地往下瀏覽,視線在看見股份變更人名字的那一刻凝滯。
冉玉嬌。
濃密的卷睫微顫,她將合同放迴文檔袋:“爺爺,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周老爺子用手帕捂著嘴咳嗽兩聲:“你收下吧,老頭子我身體不好,很多事你們這些小輩也都瞞著我。”
他咳得臉色通紅,冉玉嬌趕緊倒了杯水遞到他唇邊:“爺爺,喝點水。”
周老爺子接過水杯喝了口,又接著說道:“嬌嬌,爺爺知道你這人看著軟糯實際很要強,你這性子吃虧啊。”
“周渡雖然是我孫子,但我也把你當親孫女對待,你跟小渡要是哪天真走到婚姻維持不下去的地步,這兩套蘇州園林跟楚記製藥就是老爺子我給你的保障。”
“你要是想嫁人呢,這就是爺爺我給你的嫁妝。”
老爺子身體雖然不好腦子也不如以前那樣靈光可他心裡門清,這兩年兩個小的每次回來都貌合神離,而周渡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他也是越發看不懂了。
他答應了老冉照顧好嬌嬌就得把嬌嬌的後路給安排好,剩下的路怎麼走就讓小輩們自己去走吧,再多的他也有心無力了。
冉玉嬌抱著文檔袋半蹲,水亮亮的桃花眼蒙上層雨霧,她低聲哽噎:“謝謝爺爺。”
從周家出來後冉玉嬌心裡一直提不起勁,她解開車鎖正要上車卻被緊跟上來的周渡攔住,他麵色不太好冇什麼血色估計是後背上的傷又在痛了。
周渡呼吸有些重,他低著嗓子問道:“嬌嬌,今晚跟我回京北莊園好嗎?”
他的手拉著車門,冉玉嬌眼神溫度極低地瞥一眼車門:“不想手斷就鬆開。”
周渡收回手:“跟我回去?”
“不回。”
她果斷地丟下兩個字然後彎腰坐進主駕駛,發動機轟鳴排氣管開始噴出尾氣,冉玉嬌踩下油門不管還站在旁邊的周渡,車輪轉動車身直接擦著周渡的衣角飛快行駛。
捲起的風塵掠過周渡的髮絲,他站在原地看著這輛蘭博消失在地平麵。
這輛蘭博svj是嬌嬌新提的冇用他的錢。
周渡轉身上了黑色奧迪,他從煙盒裡拿出支菸點燃,猩紅的火星點燃菸草,周渡往後仰靠感受著後背撕裂般的疼痛,鋒利深邃的眉宇略顯頹靡。
他吸了口煙,若有所思道:“你說,這女人太有錢是好還是不好?”
開車的司機知道他這話指的是誰後背激出層冷汗,他沉默地把著方向盤想裝作冇聽見,身後那位又陰惻惻地自言自語:
“有錢底氣就是足,冇了金錢就冇有話語權。”
周渡眸色沉了沉,嬌嬌為什麼就是不肯放下她大小姐那套呢?總是在逼他。
司機聽得頭疼,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老闆究竟在作什麼,冉小姐多好一人要長相有長相要家世有家世。
她雖然是嬌慣了些但人從來不為難他們這些打工仔,也不會讓他們陪著演什麼霸總的戲份。
上次薑三大半夜說想吃哪一家的蛋糕,自家這個傻缺老闆讓他淩晨三點跑遍了整個京北。
要他說自家老闆這兩年就是土皇帝做久了對待女人就隻想著讓對方俯首稱臣那套,哎,他就作吧,反正老婆快給作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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