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靳老爺子不耐地屈指扣了扣車窗,靳淵收回視線上車,他繫上安全帶,車子引擎發動緩緩行駛上路。
“你老實交代,今天突然說送老週迴來是不是掐準了冉家丫頭在?”
後麵傳來蒼勁有力的質問,靳淵彎了彎嘴角:“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爺爺您。”
得到答案後的靳老爺子語氣分外嚴肅:“這都多少年了難不成你還惦記著?冉家丫頭都結婚嫁人了,你剛剛也聽見了,人家夫妻明後年說不準就直接抱子了。”
“小淵,不是你的莫強求免成孽緣。”
靳淵指關節泛白,眼眶泛著淡淡水色:“爺爺,我跟她原本纔是一對,如果我不生病你們冇把我送出國,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他嗓音發顫能聽出他現在的情緒並不平穩,靳老爺子望著窗外歎息:“小淵,舊時婚約已作廢,廢約不可究。”
靳淵凝望著前方綠茵,清淺的嗓音像是越過了千山萬水:
“爺爺,我剋製了很久剋製的我要死掉了。”
“所以,求求您彆插手。”
這樣卑微哀求的語氣任是靳老爺子聽了也紅了眼眶,他低垂著頭半晌冇說話,思緒飄回二十多年前。
當時靳冉兩家關係近,五歲的靳淵跟剛出生的冉玉嬌就定了娃娃親。
靳淵打小就早慧不愛說話也看不見世界的顏色,家裡看遍了所有醫生都說治不了。
後來冉玉嬌出生,他被帶去冉家做客,他說:“妹妹穿的衣服真好看,身上的小花居然有顏色。”
就是這句話,他們出於私心跟冉家定下了娃娃親。
他還記得那天,小小的靳淵抱著本書跑過來問他:“爺爺,我跟冉家那個小妹妹有婚約了嗎?”
“是。”
小靳淵可能還不完全懂婚約是什麼意思,他抱著書坐到他旁邊又問:
“爺爺,我這麼無趣,冉家小妹妹會喜歡跟我玩嗎?她..會想跟我在一起一輩子嗎?”
那時候他隻當是小孩子新鮮全然冇想過一個常年身處在灰黑世界的靈魂驟然發現鮮活的色彩又會成為怎樣的一種執念。
三歲的冉玉嬌開始有思想的接觸到新世界有了新朋友,然後靳淵的問題就出現了,他把小小的冉玉嬌藏了起來,天衣無縫地藏了一個星期,冉老爺子跟冉家夫妻都快急瘋了。
直到冉家小丫頭生病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才把小姑娘抱出來。
為了留情麵,冉家夫妻冇把這事告訴冉老爺子,兩家婚約就此作罷,靳淵也被送去了m國做心理治療。
“嬌嬌,你跟爺爺說今天周渡捱揍是怎麼一回事。”
周老爺子慢條斯理地低頭用喝著湯,被點到的冉玉嬌聞言放下手中筷子:
“爺爺,這您直接問周渡不就是了。”
周老爺子情緒不明的暗笑聲:“瑾綿你說。”
周母從小到大都在溫室裡長大向來都藏不住情緒也不會說謊,她柳眉微蹙保養得當的溫婉麵容掩不住的愁。
她勉強牽起嘴角:“爸..”
“嗐,爺爺,就是生意上的事,我做事冇收著手把二叔的心給弄傷了。”
周渡見狀趕緊跳出來打圓場,他夾了塊魚肉放進冉玉嬌碗裡:
“你最愛吃的魚。”
冉玉嬌將魚挑到一邊明顯的不給麵:“我已經不愛吃魚了。”
周母給周老爺子跟冉玉嬌各打了碗湯:“嬌嬌自打上回吃魚喉嚨被刺卡出血後就不太碰這東西了,那天還是秦醫生來給她拔的魚刺,不過阿渡太忙了,嬌嬌估計也冇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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