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越靠近泉州,路邊的災民就越多,他們大多眼神麻木,眼中看不到一點活下去的希望。
在逐漸靠近泉州之後,蘇辰不再讓當地官員接收,而是直接下令,收攏沿途所見到的所有災民。
人口纔是一個國家的財富,當人口流失殆儘之時,也就證明這個國家完了。
所以泉州想要災後快速恢複過來,人口至關重要。
“泉州知府馬友貴是死人嗎?”親眼看到數以萬計的百姓流離失所逃出泉州,蘇辰臉色大怒。
還差幾百裡地纔到泉州地界,蘇辰身後就已經收攏了近兩萬災民了,隊伍浩大一眼望不出頭。
戶部侍郎王欽海此刻也是咬牙切齒的說道:“這馬友貴真他媽的不是一個東西。”
眼看就要抵達泉州,蘇辰一肚子怒火,打趣了一聲:“王大人,你說當孤抵達泉州時,他馬友貴是一身泥衣歡迎孤,還是鑼鼓喧天歡迎孤?”
王欽海一愣下意識的說道:“畢竟造了災,鑼鼓喧天有點不妥,但一身泥衣也不至於吧。”
“孤拭目以待,”蘇辰臉上露出一個不知喜怒的表情。
蘇辰貴為太子親自來泉州賑災,戶部早已快馬加鞭的通知了泉州方麵的官員。
幾乎蘇辰每到一個地方,泉州知府馬友貴等人都一清二楚,此刻蘇辰距離泉州還有足足百裡地,馬友貴就已經帶著泉州上下數百官員早早等候在此了。
“大人太子距離此地還有百裡地呢,我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有官員抱怨道。
此時馬友貴內心忐忑,這次泉州遭災麵積實在太大,他身為泉州知府難辭其咎。
聽到手下的抱怨,馬友貴額頭冒出一絲冷汗:“老實候著吧,此次太子親臨,你我就乞討太子年輕,不會過於追究我等吧。”
有官員一臉輕視:“下官聽說咱們這位太子殿下,向來隻會犬馬聲色,對於朝廷大事從不理會,下官認為馬大人你多心了。”
“如此乳臭未乾的草包,到時隻需為其送上兩名容貌上乘的女子,一頓酒肉過後,還不是任由馬大人你擺佈,”此人說完一臉自信的笑了起來。
四周其他官員也跟著大笑了起來,唯有馬友貴一人這會怎麼也笑不出來,始終感覺心中不踏實,麵色緊張額頭一直冒著虛汗。
扭頭問道:“本官讓其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冇有?”
“到時太子一到,一定不能掉鏈子,都給本官表情豐富一點。”
“來了,來了!”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抬頭一看,遠處一支黑壓壓的隊伍,正在朝馬友貴等人緩慢而來,主要是物資太多,想快也快不起來。
“快,動起來,都動起來,”馬友貴一激靈,大聲喊道。
仔細一看,這才注意到,數百官員身後居然有數十個粥鋪,還有黑壓壓的一群災民正在望著粥鋪吞嚥口水。
隨著馬友貴的呼喊,數十個粥鋪同時掀開了一個個大鍋,裡麵竟然是冒著熱氣的粥。
四周的數千災民,就這樣眼巴巴的等了一天。
在粥鋪不遠處還支著好幾口大鍋,裡麵的粥正在不停的沸騰。
馬友貴一行人搖身一變,剛纔光滑整齊的官服,現在也全抹上了黃泥,臉上同樣如此,一個個還在原地不斷的蹦躂跳躍。
蘇辰距離他們還有百來米,馬友貴就提著官服跑了過去,氣喘籲籲的喊道:“臣,泉州知府馬友貴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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