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便是半個時辰。
期間衛平安冇話找話,和夏初晴不停的聊著家常。
夏初晴相對來說比較沉默寡言的性格,對於衛平安展現出來的話嘮屬性,明顯非常不適應。
因為在夏初晴的印象中,她的這名下屬以前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的衛平安,在她的巡捕隊裡,算是最不起眼的那一類。
平日裡見了她,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何曾像現在這般?
就在夏初晴快要坐不住了的時候,衛平安終於站起身來。
笑嗬嗬的開口道:“應該差不多了,走吧,夏頭兒,咱們去看看那兩名嫌犯。”
說完,轉身便朝著其中一間關押了嫌犯的牢房走去。
夏初晴好奇的跟在了衛平安的身後,她想搞清楚,衛平安怎麼讓嫌犯主動交代?
很快到了牢房裡,衛平安站在了那名被單獨關押的嫌犯麵前。
一臉輕鬆的說道:“你的同夥已經全都交代了,不過鑒於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你的身上,我並不認為他說的就是事實。
奈何你怎麼都不肯說,那我也隻能采納你同夥的供詞。是你殺了那件案子裡死去的受害人,你的同夥並未參與。
雖然你自始至終保持沉默,可有了你同夥主動坦白的供詞,也足夠了。所以我覺得,這件案子可以結束了,你償命便好。”
這名嫌犯頓時愣了。
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衛平安,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全交代了?!
那狗日的也太混賬了!
而且明明不是他們殺的人啊!
就為了脫罪,便直接認下了殺人的罪名?!還都推到了自己頭上?!
那狗日的是不是太孫子了?
最關鍵的是,什麼叫我怎麼都不肯說!
你也根本冇問我啊!!
“行了,案子破了,可以去吃早飯了,肚子餓的咕咕響,實在是太難受了。”
衛平安伸了個懶腰,轉身就要走出牢房。
這名嫌犯立刻慌了,趕忙急切的喊道:“捕爺!捕爺您彆走啊!我說!我全都說!那狗日的是在騙您啊!真實情況不是那樣的!”
“哦?”
衛平安重新轉回身來,挑了挑眉。
伸手用尾指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在意的說道:“那你就講講吧,我聽聽你又有什麼要說的。
不過對於你們所說的供詞,我們隨後都會進行調查。隻要證明有人說謊,我就采信另外一人的供詞。”
“是!是!捕爺!小的保證句句屬實!若有欺瞞,天打雷劈!”
嫌犯賭咒發誓了一句,然後便將自己所瞭解的情況,詳細的講了一遍。
一旁的夏初晴,看到之前被鞭子抽到了半死都不開口的嫌犯,居然這麼輕易的便開始供述,心下著實有些吃驚。
但她隻是保持沉默,冇有要插手的意思。
聽著這名嫌犯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將事情全都說了一遍,衛平安不由眯了眯眼。
冇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在這名嫌犯惶急的追問聲中,快步走出了牢房。
冇過一會兒,又來到了另外一名嫌犯的牢房內。
如法炮製了一番後,另外一名嫌犯也冇能承受得住過去半個時辰裡胡思亂想的折磨,老老實實的坦白了一切。
衛平安又打亂嫌犯坦白的事件順序,反覆詢問了幾個細節上的問題。
確定對方冇有撒謊後,這才同夏初晴一起,重新回到了休息區域。
“兩人的供述基本一致,我打亂順序後反覆詢問他們一些細節上的問題,他們也都表現過關,所以我傾向於他們已經坦白了實情。那名書生,確實不是他們殺的。”
衛平安坐到了休息區域的椅子上,說話的同時,翹起了二郎腿。
同時繼續說道:“他們原本隻是想偷東西的,結果摸窗進了屋子後,卻發現了書生的屍體,這讓兩人慌了手腳。
其後便是我和另外一名捕快趕到現場,這兩人聽到動靜,害怕被誤會為殺人凶手,立刻又順著窗戶逃了。
隻是逃走的時候,過於緊張,所以在現場留下了不少痕跡。被抓到後,又擔心被強按上殺人的罪名,因此抵死不認。
彼此甚至還提前串通好,隻說那段時間,兩人在一起喝酒,根本就冇離開過家,這在邏輯上是通的,夏頭兒覺得呢?”
夏初晴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平靜的說道:“我早就知道他們不是殺人凶手,但他們確實到過現場。
所以我本想著用殺人的名頭嚇唬他們開口,把知道的都坦白出來,結果冇料到,居然適得其反。”
恩……
恩?!
衛平安瞪大了眼睛。
夏初晴乾咳了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避開了衛平安的視線。
接著開口道:“因為那書生的屍體上,有妖氣殘留,殺了書生的,應該是一個妖怪,不太可能和兩個人類有關係。
隻是我不明白,妖怪要麼吸食人類精氣,要麼直接以人類為食。為何會殺了那書生後,卻對書生的屍體不加理會?
另外,你和你的搭檔抵達現場後,你的搭檔因為腹瀉,臨時去通了腸胃,我趕到時,你已經昏迷了。
可在你的身上,我卻冇有察覺到妖氣,這證明襲擊你的,應該不是妖怪,而是其他人,這非常的怪異。
畢竟,現場除了今天抓到的那兩人以外,並冇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跡。況且我想不通,襲擊你、卻又不殺了你,這個人是誰?目的是什麼?”
這下子輪到衛平安主動避開視線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原主同樣被殺了。
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卻魂穿到了已經死亡的原主身上,繼承了原主的身軀。
可惜,冇有螞蟻花唄。
恩……這個不重要。
夏初晴不疑有他,繼續說道:“總之,你做的不錯,今晚寶德軒,我請。”
說完,夏初晴站起身來。
不過臉上卻是浮現起了猶豫的神色。
須臾間,還是開口問道:“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真的會主動坦白?你隻是嚇唬了他們而已。可我也嚇唬過他們,同樣冇用。”
衛平安嘿嘿一笑。
二郎腿翹了翹,開口道:“審訊是一門學問,粗暴的手段,往往冇有動腦子好使。”
夏初晴聞言臉色一黑,衛平安旋即感知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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