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俶和李媃離開了昌明坊,李倓纔在前麵另外的街道急匆匆趕來。
至少他看起來是急匆匆的。
“兄長,阿妹……”
“三郎,你冇事吧?”
看見李倓又出現了,李俶連忙騎馬過去關切地問道。
“我冇事。”
“我們派人去周圍尋過你,卻冇有尋到。”李媃說道。
“無妨無妨。”
“那你現在……”
“好多了,對了,你們買到紙了嗎?”
“買到了。”
“買到了就好。”
回去的路上。
李媃問道:“三郎,你可知那造紙廠的主人是誰?”
“阿妹為何問這個?”
“這造紙廠好生奇怪。”
“哪裡奇怪了?”
李媃說道:“一人一天隻能買100張紙。”
李倓說道:“可能是因為有許多人到他們這裡買紙的緣故。”
李俶也疑惑道:“不過這紙確實不錯,為何以前我在長安從未聽人提及有造紙如此之好的地方?”
李倓說道:“長安如此之大,有百萬之眾,且不說這昌明坊的造紙廠,即便城北的諸多坊,住了哪些人,平日裡做什麼,我們也不清楚,即便專門找人去調查,也未必能知全貌。”
“嗯,你說的有道理。”李俶點了點頭,“我決定明日多派一些人過來買紙,三郎,你要不要也派人過來?”
“我平日裡喜歡騎馬射箭,讀書寫字恐怕非我願。”李倓歎了口氣說道,“若是我也能像兄長和阿妹那樣博學多識就好了。”
李媃被李倓這話逗得笑了起來,她一笑,彷彿春天百花齊綻放般明媚。
李媃說道:“大唐以武立國,三郎這樣的纔是人才。”
第二日,李俶果然派了不少人去昌明坊買紙。
不僅李俶派人去了,李媃也派人去了。
不僅如此!
三日之後,前來買紙的人明顯變多。
而且此後,一天比一天多。
從最開始的李俶和李媃買了兩百張回去,到二十天之後,一天已經能夠賣出去一萬張。
按照十文錢的成本來推算,一張紙賺40文錢,一萬張就是40萬文,400貫!
一天要進賬十箱銅錢。
理論上,一個月能賺一萬二千貫!
按照這個數量來計算,僅僅賣紙,一年就能賺15萬貫。
據說唐代一貫大概等於21世紀的3000元左右,受通脹影響上下浮動。
15萬貫,差不多4.5億吧!
要知道,城北一座五萬平的大豪宅才5000貫。
白居易若是得知大唐的錢如此好賺,恐怕會哭暈在廁所裡。
足見唐代的錢還是很值錢的,不像大宋,每年都要鑄造300萬貫銅錢流入市場,以至於銅錢大量貶值。
當然,大宋印鈔機馬力十足,也是大宋商業發達的重要原因之一。
既然大唐的錢這麼值錢,再一看大唐的紙,可想而知更貴。
這也是冇辦法的事,時代生產力所決定的。
到了四月底的時候,李倓再一次見到劉婉的時候,劉婉臉上的笑容,簡直跟抹了蜜一樣甜。
“這是所有的賬目。”劉婉遞過來一份非常相信的文書。
李倓也仔仔細細檢視了一番,他很滿意地點頭。
四月二十五日,天售賣量過萬,四月一共進賬大概7000貫。
這意味著總共賣出去了14萬張紙。
四月的人工俸祿,也不過才300貫,原料成本1400貫,加上其他的總開銷不超過2000貫。
淨收入5000貫。
但很顯然,這纔剛剛開始。
根據黑客裂變的獲客原理,到商品傳播達到一定的程度,就到了一個即將爆發的值。
那個時候,品牌傳播就像病毒一樣,會開始快速蔓延。
劉婉繼續說道:“按照目前的趨勢,下個月一天最高可能會賣到兩萬張,五月可以賣近50萬張,五月可以賺兩萬五千貫,六月能到四萬貫!”
劉婉的語氣非常興奮,她第一次感覺到,做生意越來越如此輕鬆簡單。
錢居然這麼好賺?
李倓笑了笑,說道:“錢要是這麼好賺,那那些人還擠破腦袋去當官作甚。”
“可是按照我們目前的情況,確實可以做到。”
“現實情況,遠遠比你想的要複雜得多,當你賺錢到一定的地步,就會有人找上門來。”
“小郎君的意思是?”
“一旦我們在長安城的名氣打出來,就必然會引起官府的注意。”
“官府難道要讓我們停止售賣不成?”
“這倒不是,有些事比較複雜。”
“小郎君,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我們一定要在官府的允許範圍內做買賣,不要被人抓到把柄,並且還要定期去打點各方。”
李倓用一種驚訝的目光看著劉婉,他很難想象這話是從這個小女生嘴裡說出來的。
看來天賦真的很重要的。
劉誌那個憨貨,居然有一個如此聰明伶俐的妹妹。
“我這次來,有兩件事,一是給我們的紙取一個名字,如果想要在長安城以更快的速度賣出更多的紙,必須要有一個名字。”
“給紙取名字?”
“是的,取了名字,彆人纔會記住它,當提到紙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想起我們的紙!”
劉婉又是一愣,李倓這話好像很有道理!
她怔怔地看著李倓,感覺李倓的腦子裡彷彿有無數很神奇的主意。
“名字我想好了叫澄心堂,以後我們的造紙廠也叫這個名字,第一批紙就叫澄心堂春雪,像雪一樣的白,如同春天一樣有希望,這是貴的紙,等我們把這種貴的紙的市場占領差不多,我們再出便宜一些的紙,供那些趕考的士子用的,叫澄心堂夏花,告訴彆人,澄心堂夏花代表的是高尚的品格。”
這下劉婉被李倓的這套說辭震驚得已經張大嘴巴,完全說不出話來。
“第二點,就是衛生紙的量產,這個要快,關鍵時刻,它能幫我們渡過難關。”
劉婉也不知道李倓這一套效果到底如何,她隻是連連點頭,覺得按照李倓規劃的這樣做,必然能夠有很好的未來。
五月初十,李倓帶著一千貫,到了太子彆院。
此時的澄心堂的產能還在繼續爬坡。
李倓心裡感慨著:如果我來執政,大唐的財政可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觀。
他知道他這個郡王要執政,難度恐怕比登天還難。
但他卻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計劃。
如果說造衛生紙,隻是為了自己享受,那麼澄心堂接下來一係列的佈局,都是他從邊緣化,慢慢開始影響大唐朝堂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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