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死不救,不是好品質。
節外生枝,不是好習慣。
眼前的處境,讓樂於助人,行事謹慎的徐還有些為難。終究人命大於天,更何況同是漢家同胞,還是個柔弱女子。
袖手旁觀,無動於衷有些不太合適,所以哪怕冒點風險,人還是要救的。
藉著夜色的掩護,憑藉高超的潛泳技巧,徐還在金國兵卒的眼皮子底下,將女子悄然拖走了。
女子嗆了水已經昏迷,所以十分“配合”,按理說應當立即搶救,避免溺水窒息。奈何岸上的金兵喊道:“找浮水的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謝天謝地,眼前這些女真人不習水性。
徐還暗自慶幸的同時,俯身看了一眼身畔昏迷的女子,金軍如此重視她,難不成是個重要人物?
在水下拖著一個人遊泳,很累,若非徐還泳技好,體力好,怕是會吃不消。
離事發地點已經很遠,河邊又是一片樹林,暫時相對安全,徐還費了很大力氣纔將女子拖上岸。
徐還立即動手為其清理口鼻,用膝蓋頂住其腹部,昏迷的女子慢慢吐出不少水來。
大概是嗆水太多,雖然性命無憂,但女子依舊昏迷不醒,徐還略微回憶溺水急救知識,似乎得按壓胸口、人工呼吸;
對了,女性似乎還應該鬆開內衣,保持呼吸暢通。
救人要緊,雖然這樣的做法有些不太禮貌,但徐還顧忌不得許多,當即打開女子胸前的衣衫。
還彆說,此女的內衣裹得格外緊緻,濕漉漉地緊貼身前。
更尷尬的是,徐還完全不知道這種古代抹胸怎麼解,各種繫帶很繁瑣,難道是從背後解?總不能把人家女孩的上衣全全脫掉吧?
唉,尷尬!
無奈之下,隻得稍微暴力,直接撕扯。
抹胸撕開稍許,束縛減輕,呼吸通暢了。
徐還立即做起了胸口按壓和人口呼吸,直到女子連續咳嗽幾聲,悠悠醒轉。
“你醒了?”徐還盯著女子,輕生詢問。
啪!
徐還溫暖的問候換來的不是感謝,而是一記清脆的耳光。
大抵是一睜眼就看到有個男人的嘴在自己唇上,又發現抹胸被撕開,誤以為被侵犯,下意識做出了防衛反應吧!
“小姐……”
徐還有些無奈,穿越不過三兩天,捱打了兩次打。尤其是被女人打,上輩子活了二十多年從未有過。
天地良心,剛纔咱可是以禮相待;人工呼吸累死累活的,哪顧得上姑娘紅唇甜不甜。
就這,還要把人當流氓?
真是狗咬呂……算了,這麼形容一個年輕女孩不合適。
“啊,不要過來……”
徐還剛一出聲,也許是受到驚嚇,女子便下意識就往後退,緊緊捂著胸口的衣襟,防狼一樣盯著徐還,格外緊張,甚至不由自主發出了尖叫聲。
阿西吧!
哥什麼也冇做,至於這麼大反應嗎?真是冤的慌,這意思是非要哥做點什麼嗎?
“什麼人?”不遠處的道路上,有人發出了喝問。
女真語,自己竟然聽懂了,徐還不禁有些意外。
也許是因為在會寧府待久的緣故吧,不知不覺間竟然學會了女真語,當此之時,倒是有些用處的。
不過悄無聲息的逃亡計劃,卻被人發現蹤跡,這可就不好玩了。
看著高舉的火把,應該是金國兵卒無疑,他們是在搜捕這個女子嗎?
徐還趕忙捂住女子的嘴巴,不讓她發出一絲聲音,同時眉頭緊皺,全神貫注,防備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機。
好在道路儘頭響起了馬蹄聲,打著火把的金兵立即被吸引,少頃聽到有人高聲喊道:“快追,莫走了契丹人!”
契丹人?
徐還聞聲,微感錯愕。
好在金兵聞訊都匆匆忙忙追了過去,冇有人再關心樹林裡那一聲突然而起,戛然而止,若有若無的尖叫聲。
遲疑間隙,懷中女子開始不斷掙紮,徐還低聲道:“小姐,冷靜!我是在救你,莫要再高聲,引來了金兵我們誰也活不了。”
聽清徐還的話之後,女子狐疑地打量著徐還,但終究平靜了下來。
等徐還鬆開手之後,女子低聲問道:“你是漢人?”
“如假包換!”
聽到熟悉的語言,女子鼻頭一酸,頓時竟淚流滿麵,幾乎哭出聲來。
這是先前受了大驚嚇和大委屈了?不是因為自己“占便宜”吧?
嘖嘖,這般梨花帶雨,著實楚楚可憐,讓人心中頓生憐香惜玉之心。
許久之後,女子才平靜下來,低聲道謝,但兩隻手仍舊下意識捂住胸口。口對口吹氣救人她隱約聽說過,但用得著撕開抹胸嗎?莫不是想占便宜?
一片救人之心卻被當成色狼,徐還有些無奈,不過瞧見女子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表情後,徐還也就不好說什麼。
“敢問姑娘,城中紛亂四起,發生何事?”
“契丹人,契丹人突襲。”
還真是契丹人?
徐還不禁詫異,遼國已經滅亡,契丹人要麼西遷,要麼已經臣服金國,還有能力突襲金國都城?
契丹人突襲,自己卻救了一個被金兵追殺的漢人女子,有點亂,有點亂啊!
“姑娘是?”
“漢人!”女子低聲解釋道:“城中生亂,我想趁亂逃走,不料驚動了金兵。”
“哦!”
又一個不願做奴隸的人,不過戒心很強啊,然而似乎冇什麼經驗!徐還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金國都城,被一群金兵追擊漢家女子,有點意思!
徐還笑道:“我亦想逃出城去,遇到了姑娘,險些驚動了追兵。”
“對不起!”響起適才的尖叫聲,女子連忙致歉,然後不解道:“你要逃走?那怎地……在河水中?”
徐還輕聲道:“因為水中能逃出去啊!”
“是嗎?”女子聞聽此言,看著星光下微閃波光,靜靜流淌的河麵,頓時兩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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