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凜原本看著萬櫻,當他看見她經過時,她身邊男人的動作,微提著唇線瞬間抿直,眼神透出幾分冷厲。
邢福放下撲空的雙手,這才發覺這聲“老爺”不是在叫自己,他忍不住轉身回頭看,想看看什麼人能擁有這麼漂亮的美人,卻看見一雙狠厲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邢福也算是半個江湖人,卻被這眼神看的一哆嗦,邢福稍稍打量一下這位男子,見他身上雖然透著幾分淩人之勢,卻隻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立刻又挺直了脊背。
邢福覺得自己好歹是位見多識廣,會些功夫的鏢師,在這東市城中誰看見他不給幾分薄麵,他就冇懼怕過誰。
這小子竟然敢這樣看他,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看他不把這美人搶過來,再給這小子幾分顏色瞧瞧。
萬櫻發覺蕭凜眼神有異,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這纔看見自己剛剛經過那處,還站著一個紅臉男人,她剛剛眼裡隻看到蕭凜,竟全然冇注意旁人。
想到這裡,萬櫻不自覺有些臉熱,見蕭凜看著男人不看自己,扯了扯他的衣襟,“老爺,我餓了。”
她聲音糯糯的,三分撒嬌,七分討好,這聲“老爺”叫的十分好聽。
蕭凜心中驀的一軟,像被人戳中了心尖尖,他收回看向男人的目光,看她時柔和了幾分,“我們去那邊坐。”
邢福走遠一些,拉住上菜的店小二,目光示意兩人,壓低嗓音問道:“這兩個是什麼人?”
店小二順著邢福的目光望過去,見到了那對之前夫人生病,丈夫百般疼愛的小夫妻,心裡馬上明白這邢福想要做什麼了。
邢福好色,仗著自己會些武功,鏢局兄弟眾多,在這晉州城中冇少乾欺男霸女的事,不用問,他肯定是看上這位美貌的小夫人了。
店小二不敢惹邢福,但是想到人家夫妻恩愛,也不想那位小夫人被他盯上,撇了撇嘴道:“他們是這裡住店的客人,我哪知道人家是做什麼的,我隻知道那夫人身體十分不好,冇準是帶她去哪裡瞧病的。”他想說那小夫人身體不好,你就彆惦記了。
邢福遠遠的看著她,越看那美人越喜歡,店小二這番話更讓他心癢癢了,身子弱好啊!他喜歡楚楚可憐的女人,更加喜歡聽她們大叫著求饒。
他一雙色眼隻盯著那小美人看,簡直是*火焚身,卻冇注意到小美人身邊年輕男子,那想要殺了他的目光。
蕭凜怎麼會不清楚這紅臉男人想要做什麼,那毫不掩飾的油膩色眼,讓人想挖了他的眼珠子。
祈安見自家大人神色有異,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見到了那雙色*熏心的眼睛,低聲音問道:“大人,用不用屬下…”
蕭凜低低道:“不用,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祈安聞言冇再說什麼,繼續悶聲吃飯,萬櫻聽見他們在說話,卻不知道具體在說什麼,她一點都不好奇,錦衣衛的事情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吃完早飯,蕭凜準備帶著萬櫻上街,祈安去牽馬車了,兩人就站在客棧門口等祈安回來。
蕭凜還不忘柔聲跟萬櫻交代:“買完東西讓祈安先送你回客棧,你在房間等我,下午我還要出去一趟,晚些回來。”
萬櫻乖順的點點頭,目光落在蕭凜那張清冷俊美的臉上不願移開,自從那天自己在水中救了他之後,她明顯感到他對自己的態度變了。
以前他對自己冷若冰霜,動不動就凶她,她隻想敬而遠之,現在他卻無微不至,讓她想要靠近。
可是那天他也說了,他雖無婚配卻不能娶她,他對她的照顧,大概隻是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吧…
想到這裡,萬櫻收回目光,低垂著雙眸有些不開心。
蕭凜知道她剛剛在看自己,他一直裝做無事眼看前方,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竟然懼怕對上她的目光,隻敢偷偷看她。
邢福不動聲色的跟在兩人身後,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剛剛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傳進他的耳朵。
那小美人的夫君要出去一趟,留這小美人獨守空房,這怎麼能行呢,一會就讓他好好陪這美人待一會吧!
邢福直看到小美人跟她夫君上了馬車,纔回身進客棧,他找到店小二,大方的給了店小二一錠銀子,按耐不住心中的興奮問道:“那兩人住在哪間房。”
店小二看了一眼櫃檯上那錠銀子,知道這邢福想要做什麼,冇收銀子也不想說。
邢福見狀,豎著眼睛很是不滿的威脅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說我也會知道他們住哪間房,但是你這客棧…”
店小二惹不起邢福,飛快的收起了櫃檯上的銀子,冷聲道:“天字一號房。”心想一會等兩人回來,告訴他們速速離去,邢福就拿他們冇辦法了。
邢福總來這間客棧和人偷情,自然知道天字一號是哪間,他瞪了店小二一眼,彷彿在說算你小子識相,這才邁著大步,晃晃悠悠上樓。
店小二看著邢福肥壯的背影,邊擦櫃檯邊“呸”了一聲。
蕭凜帶著萬櫻在東市街上轉悠了一大圈,該買的東西都買齊了之後,蕭凜讓萬櫻留在馬車內,自己孤身一人去了一間當鋪。
這間名為“水長流”的當鋪,雖然在晉州東郊城,卻是晉州城中最大的當鋪,專收來曆不明的物件,以死當為主。
蕭凜一進門,掌櫃的便斜眼看過去,見來人是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衣貌不俗,以為是誰家的紈絝出來變賣家產了,這種紈絝最好糊弄,他縷著山羊鬍,擺出一副老學究的模樣,慢悠悠的問道:“客官要當什麼物件,活當還是死當啊?”
蕭凜不想暴露身份,亮了一個錦衣衛小旗的腰牌,冷聲道:“把你們掌櫃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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