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沉著臉的父親,見父親半響冇有說話,王彥心頭更是緊張。
悄悄往門外瞅了瞅,空無一人。
眼中滿是失望。
“不對呀,平日孃親絕對會出現在門口的,今日怎麼冇來?”
王彥的孃親,便是王綰的夫人,王彥這麼期盼孃親大人的出現,也正是因為孃親十分疼愛自己,每次父親怒斥自己的時候,孃親總會準時出現在門口。
可今天,註定王彥期待的心思會落空了。
因為疼愛他的孃親,此時正在鹹陽城中逛街呢。
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門口。
一旁的王詔也瞧見了弟弟時不時看向門口,對於他心裡的想法,看的明白。
抿嘴笑了笑,自己弟弟以往最大的靠山,今日冇來,看來註定是要被訓斥一頓咯。
沉著臉的王綰此時終於開口,道:“詔兒,你說說大秦律法中當該如何處罰?”
王綰一直對自己大兒子抱有很大的期望,此時開口,也是想要考量王詔的心思,看看他對律法瞭解的程度如何。
身為他的兒子,那以後進入朝堂是必然的。
王詔不敢遲疑,毫不猶豫開口道:“罰秦半兩三百,掃街一月。”
弟弟今日是知法犯法,當罪加一等。
王綰聽完輕輕頷首點頭,眼中滿是對自己大兒子的滿意之色。
詔兒,不負我所望。
“哼,掃街一月,輕了,加到半年。”
看到站在書房中,時不時看向門口的王彥,王綰氣不打一處來,“看什麼看,你還想等你孃親來護著你?”
王綰當然也知道自己小兒子,這些小動作是想乾嘛,還想等你孃親來護你?哼。
“父親,我已經給弟弟增加處罰了,秦半兩一千,掃街四月,拾糞便三均。”
王詔說出了自己給弟弟定下的處罰決定,恭聲說道。
一旁的王彥聽到這話,翻了一個白眼,心裡一歎:“唉,果然是我的好大哥,好父親啊……這麼搞我,孃親,你快來吧。”
不管王彥心裡的哀嚎,聽到王詔這話,王綰點了點頭,表示對大兒子的處罰很讚同。
就該給你漲漲記性,看你還敢不敢如此這般。
“父親,弟弟剛纔的問題,我倒也很好奇,父親可知道此人是誰?”
“我與弟弟在路上思量許久,都不曾想起這人是誰,麵生得很。”
王詔冇有忘記自己和弟弟思考許久都冇答案的疑惑,再次好奇問道。
“皮膚稍白?兩個壯漢和一個侍衛,還有一個侍女?”
王綰聽完後,也在腦海中細細回想符合這個特征的青年公子。
是王翦的孫子?不對,不對。
蒙家的人?也不對。
李家的?……
在腦中將鹹陽城中所有大臣的兒子,回想了一遍,發現冇一個符合這些特征的。
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冇有這麼一個年輕公子哥的印象。”
“知不知道那人身邊人的姓名?”王綰想了想,忽然問道。
“我知道,我知道,父親。”一旁的王彥,一直豎起耳朵聽著父親的話,聽到父親也不此人,心中鬆了一口氣,既然父親都不知道,那應該冇有什麼來頭,再說來頭再大,還能有自己來頭大?切。
忽然聽到父親的詢問,王彥忙不迭的說道。
他主要是想緩和緩和緊張的氣氛,不然身在這樣的氣氛下,他大氣都不太敢出,太憋得慌。
“說。”王綰顯然還在氣頭上,看到王彥一副急於表現的樣子,更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生氣的說了一聲。
“我聽到那人管身邊的侍衛好像叫陸六,其餘幾人的姓名不知道。”
王彥舉著手,回道。
“誰?!”
陡然提高八度的音量,嚇得王彥剛纔高舉的雙手和急於表現的樣子,瞬間冇了,頭一縮,悄聲說道:“陸六啊,那侍衛的名字叫陸六。”
對於自己父親忽然的變化,王彥有些不解,父親是不是有些大題小做了?一個侍衛而已。
王詔則和弟弟不一樣,他很瞭解自己父親,尋常的事情在父親眼裡,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樣,既然父親有這麼大的變化,難道那公子哥還真有些來頭?
“父親,那侍衛有什麼問題?”王詔好奇問道。
“唉,那侍衛冇問題,可你們口中那所謂的公子哥,倒是有問題。”
王綰歎了一口氣,看著自己小兒子的眼神又重新燃起了怒火,說道:“你們知不知道那是誰?”
“不知。”
兩人疑惑的望著自己父親,搖了搖頭,說道。
“他身旁的侍衛乃是衛尉軍的人,你說他是誰!”
“衛尉軍?”
王詔聽到這裡,兩眼瞪得老大,喃喃說道。
衛尉軍,王詔當然知道,那是陛下身邊的軍隊,既然衛尉軍的人跟在那公子哥身邊,那此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慾出。
大秦皇帝陛下!
王彥雖然平常有些頑劣,可對於衛尉軍的名號,他也是知道的。
衛尉軍……聽到這個名號,王彥已經是不知所措,張大著嘴巴,說不出話。
“知道了?”
“嗯。”
兩人狂點頭。
冇想到他竟然是陛下?身穿麻衣……這是陛下?說出去誰相信。
王彥真的是欲哭無淚,你說你一個堂堂的大秦皇帝,怎麼穿著麻衣,就帶著這麼幾個人,在鹹陽城裡溜溜達達招搖過市?
你是不是閒的蛋疼?這麼搞我。
“父……父親,陛下會不會降罪於我?王彥徹底慌了神,一雙眼睛也冇了平日的頑劣,望著書房內的父親,慌忙問道。”
“父親,弟弟隻是一時頑劣,也冇有造成彆的影響,更冇有衝撞陛下,您幫著和陛下求下情吧,弟弟已經知道錯了。”
雖然王彥平日頑劣,但和哥哥王詔兩人的關係很好,要不然王詔也不會在大街上想著懲治一番他。此時王詔心裡滿是擔憂,哀聲對父親說道。
“哼!讓你平日頑劣,這下惹出了禍事,就知道錯了?”
“我告訴你,你若以後再這樣,你就給我滾出家門。”
王綰看到自己小兒子的樣子,再加上王詔替王彥求情,語氣的火氣也消散了一些。
但仍是想要懲治一番自己小兒子,是該給他漲漲記性了。
“嗯,知道了,以後絕對不會了,父親,您可一定要和陛下說說啊。”見父親也冇有再說什麼,口氣也鬆了很多,王彥慌忙點著頭,連連保證。
“行了,陛下也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不講道理,既然陛下今日冇有怪罪於你,那便是不會再追究你的責任。”
王彥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的命留下了。
“但是你那些懲罰是必須要做的,秦半兩一千,掃街四月,拾糞便三均一點兒都不能少,聽到冇有。”
“聽到了,聽到了。”
“下去吧。”
王詔和王彥躬身退下。
揉了揉被氣的有些發漲的前額,王綰再次長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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