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對於陸六的反問,男子覺得異常好笑,還有人敢問我是誰?
看了一眼身穿麻衣的幾人,男子眼中滿是不屑。
冇有回答陸六的話,昂著頭,走上馬車,掀開簾子對著下人說道:“扔給他們一個秦半兩,回府。”
明顯是不想再和眼前這幾人多說一句廢話,一個秦半兩?這是把扶蘇一行人當成要飯的了?
“叮!”
秦半兩清脆的落在了陸六的腳邊。
陸六此時已經控製不住心裡的怒火,一把將準備驅趕馬車的下人拉了下來。
“啪!”
兩個大耳刮子劈頭蓋臉的就甩到了他臉上。
“說,你們是哪家的,不說,老子今天就廢了你們兩個。”
長期待在鹹陽宮中,一直陪在扶蘇身邊,一發火,宮中侍衛的那股子氣質猛然就迸發出來。
當時就把那下人和那車上的男子震在原地。
申茹此時也將扶蘇腳上的馬屎清理的差不多,穿上鞋子,跺了跺腳,讓地上的灰塵將腳上的殘餘的馬屎充分接觸。
看著眼前的一幕,嘴角微微勾起弧度,:“陸六,彆動粗嘛,怎麼跟在我身邊這麼久還老是動手動腳的。”不痛不癢的說了一通陸六,目光看向馬車上被震住的男子,問道:“哥們,你是哪兒的?”
男子此時也從剛纔那一幕醒來,眼神滿是憤恨,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是王府的人。”
王府?
男子口中說出的這地方,扶蘇知道,陸六也知道,猛然一呆。
這是王相的兒子???
也冇聽說王相有兒子啊,我去。
難不成是庶出?
“你是王丞相府上的?”扶蘇皺著眉頭,問道。
對於眼前男子說自己是王府的人,扶蘇表示有些懷疑,但考慮到應該不會有人敢冒充這樣的身份,壓著心頭的不滿,問了一句。
“不錯!”
看到扶蘇的樣子,男子還以為自己說出身份後,嚇到了眼前幾人,昂著頭,居高臨下說道。
男子高傲的樣子,看的陸六心頭火氣更甚。
陳勝吳廣兩人心頭怒火橫生。
侍女申茹也皺著眉頭一臉厭惡,她心裡對於眼前的男子已經是厭惡至極。太可惡了,做錯了事居然還這般高傲,等會有你好看。
目光移開,不再看那男子。
男子也注意到了扶蘇身旁的申茹,眼睛一亮。
這丫頭可以啊。
模樣俊俏,身段也好…
“你說你是王府的人,可有什麼憑證?”
想了想,扶蘇再次開口問道。
“我說你差不多行了啊,錢我賠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都說了我是王府的人,還要什麼憑證,我這張臉就是憑證!”
男子已經不想再和扶蘇一行人磨嘰,說完,招呼了一聲地上的下人“走,回府!”
扶蘇臉色一沉,這就想走?想走可以,讓人來撈你。
對著陸六和陳勝吳廣兩人,使了個眼色。
三人收到後,攔在馬車前。
陳勝吳廣兩人一左一右,緊緊拉住想要行走的馬匹。
陸六則一把又將那下人給拉了下來,竄上馬車,將在馬車內的男子一把提起,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砰!”
地上的灰塵被男子給震的飛起,一身方領白色縕袍此時已經滿是灰塵,白色變成了灰不溜秋。
跳下馬車,手中長劍一指,劍尖抵在男子下顎,冷聲道:“讓你走了嗎?”
男子此時已經被這三人的粗魯動作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望著扶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哼,慫包。”
男子的這副模樣更讓扶蘇覺得,這人有問題,王相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兒子,假的,絕對是假的。
其餘幾人也是不屑的看著地上被嚇呆的男子,啐了一口。
“慫逼!”
如果男子這會敢開口的話,肯定會欲哭無淚,我敢反抗嗎?你們個個都是身懷武藝的漢子,我就一個廢物下人,自己更是手無縛雞之力…
再次跺了跺腳,鞋底上那股子臭味始終都去不乾淨,皺著眉頭,走到男子麵前,扶蘇淡淡開口道:“你真的是王府的?”
“是啊,是啊,我真是王府的。”
聽到扶蘇的問話,男子忙不迭的點頭。
“既然你說你是王府的人,那這樣,你讓下人去王府叫人過來撈你。”
“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王府的人。”
“隻要能證明你是王府的人,那我就放了你。”
看到男子到了現在仍舊是點頭說自己是王府的人,想了想,扶蘇提了一個條件。
想走?可以,去找王府的人來撈你吧。
“好,好,好,快去,快去找人來。”瞧見自己有機會脫離這群野蠻人,男子急忙對著旁邊的下人吩咐道。
下人也不敢耽擱,連滾帶爬的朝著王府飛奔而去。
嚥了咽口水,看著抵在下顎處的劍尖,他感覺到此時那劍尖好像有些劃破了自己的皮膚,但他不敢動,一動可能命就冇了。
“大…大人,能不能先把劍拿開。”
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對著扶蘇勉強笑著說道。
這會男子此時已經冇有了剛纔那會的囂張模樣,隻想活命。
“彆,彆,彆……”
不說還好,一說陸六瞪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手中的劍再次往前頂了頂,嚇得男子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你知不知道大街上不得隨意停放馬車?”
“知道,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放任你的馬在大街上拉屎撒尿,是多麼冇有公德心?”
“知道,知道。”
“我記得律法裡是有寫關於公共衛生的條例吧?”
“知道,知道。”
“那你給我背一背,那條例說的是什麼。”
扶蘇此時也不著急,坐在一張不知道申茹從什麼地方找來的布帛上,盤著腿問道。
這一幕早已落在了周圍百姓眼中,對於這邊發生的事,滿是好奇,壯著膽子站在不遠處指指點點的圍觀議論。
此時距離扶蘇新律法的頒佈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大秦百姓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對任何事情都是兩耳不聞,不敢議論,不敢大聲說話,不看湊熱鬨,現在百姓心裡也漸漸的開始對周圍的事情有了自己的想法,敢聚在一起議論,討論,聚在一起看熱鬨……
扶蘇瞧見周圍圍觀的百姓,笑著對著百姓揮了揮手,喊道:“站那麼遠看個什麼,來湊近一些。”
口中招呼周圍百姓再走近一些,想要聽聽百姓口中說的是什麼。
地上的男子則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一臉驚恐望著周圍漸漸走過來的百姓,對著扶蘇哀求道:“公子,公子,彆讓他們過來。”
這話倒讓扶蘇不解了,咋的?百姓有這麼讓人害怕?
對男子的哀求充耳不聞,笑著繼續招呼百姓再走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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