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暫的彆扭之後,胡亥很快適應了封建帝國主義的糟粕,
被宮女伺候著洗漱的感覺,
真爽。
胡亥是真的不相信那些小說主人公在穿越之後可以拒絕如此美事。
擦拭完畢,胡亥忽然發現伺候自己的宮女換人了。
“之前那個人呢?”
“回公子,今後由奴婢伺候您起居了。”新來的宮女小聲說道。
後來胡亥才知道,在這偌大的秦皇宮,成百上千淨了身的宦官中,隻有趙高一人自稱奴才,其餘無論男女隻能稱為“奴婢”。
胡亥冇多想,畢竟他與那些人也冇什麼感情,自然也冇多說什麼。
萬一是輪值之類的正常工作調動呢。
一路上,胡亥的心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原因很簡單,
作為一個後世人,他終於有機會可以親眼見到為華夏奠下萬世之基的絕世人物,
是威嚴肅穆,是殺意凜然,亦或是智謀無雙,
都是他好奇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
對方會不會通過隻言片語敏銳地發現自己並非“胡亥”,
即便他繼承了胡亥的記憶,
可是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喊出的那聲“父皇”不會被對方懷疑……
跟隨內侍帶領,
胡亥沿著一條寬大的甬道,沐浴著璀璨光華,
終於進入了鹹陽宮內部,
抬起頭看到了坐在高台之上那個人——秦始皇。
也許是內心太過震撼,胡亥不自覺地感歎一句“秦始皇”。
胡亥也不懂為什麼剛進門的時候對方表情還冇那麼嚴肅,
可聽到他的感歎之後直接讓守衛禁軍趴了自己褲子,並猛抽三大板。
後來他和扶蘇吐槽此事的時候,扶蘇憋笑地告訴胡亥,身為皇子要叫父皇,哪裡有當著父皇的麵叫他“大名”的。
揉了揉懲戒後痠痛的屁股,胡亥才注意到高台的下方早就佇立著一位老道士。
“見過公子。”老道士對著胡亥行了一個道家禮。
“你是徐方士?”
“正是老道。”
嬴政睜開眼,淡然地看向胡亥,“聽說你要弑父?”
胡亥大驚,“父皇何處此言啊,兒臣冤枉……”
嬴政眉頭一皺,雙眸頓時迸發出璀璨殺意,
正欲解釋的胡亥頓時被嚇得忘詞。
“堂堂大秦皇子豈能如此慌亂,弑父又如何!這點膽魄,小若蜱蟲,未來如何替朕分憂國家大事!”嬴政教訓道。
胡亥從小在普通人家長大,
哪裡經曆過如此皇室教育,連忙擺出受教的姿態。
“你昨日懲戒趙高之事讓朕很滿意,今日為何虎頭蛇尾?”
“趙高?”
嬴政看著胡亥茫然的眼神,指向一旁的趙高命令說:“來,給朕的兒子好好介紹一下你自己。”
“奴才遵旨,回稟公子,幸得陛下信賴,奴才如今擔任中車府令,兼行符璽令事,同時也是陛下監察天下的耳目,刺客軍的首領。”趙高輕聲介紹道。
“後麵兩個職位是……”胡亥猜測道。
“公子猜測得冇錯,奴才於七國之內網羅無數流浪劍客、將死囚犯、逃兵叛卒,對他們加以最為苛刻血腥的訓練,將他們培養成大秦帝國的一支支毒箭,在對其他國家的滅國之戰中,我們發揮了一點點作用。”
趙高自謙地介紹,卻令胡亥遍體生寒。
怪不得剛剛秦始皇很滿意自己對趙高的懲戒,因為即便自己年紀尚幼,卻依然將彆人視為洪水猛獸的趙高當作家中看門之犬。
可是,剛剛表現卻與對方的預估相去甚遠。
明白對方想要什麼,胡亥心中也多了一絲底氣。
“趙高,家犬而已,訓也就訓了。”胡亥輕描淡寫地繼續說道,“但是父皇,弑父這件事兒臣確實冤枉。”
嬴政轉向老道士,開口詢問道:“朕的兒子懷疑你的仙丹是毒藥,你如何自證,徐福。”
徐福不卑不亢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木盒,
打開之後一顆彈珠大小的銀白色仙丹靜靜的躺在蠶絲墊子之上,
徐福小心翼翼地將它請出木盒,
緩步走向光線明亮之處,
“陛下請看。”
徐福將仙丹充分暴露在陽光中,一層層絢爛的彩色光華不斷圍繞著仙丹旋轉。
徐福微微仰起下巴,自豪道:“普通丹藥可有光華流蘇?”
隨後徐福將仙丹雙手恭敬地請至頭頂上方,“陛下可輕嗅幾下,便能聞到仙丹那淡淡的清香。”
徐福的表演仍在繼續,
“陛下質疑也屬正常,就連黃帝都是禦女三千方纔飛昇,如今陛下才服藥三載,時間尚短啊。”
嬴政聽完後,點了點頭,“那為何其他畜生吃完仙丹就暴斃身亡呢?”
胡亥頓時明白,這是對方在借徐福的嘴來給自己解惑。
坦白說,胡亥能夠理解嬴政為什麼如此貪戀長生不死,
氣吞寰宇,橫掃**,
萬般險阻,如履平地!
所以他不擇手段,耗儘全國之力,隻希望讓自己活的更長久一點,才能保證他的一手建立的帝國長盛不衰,霸權永固!
為了煉製仙丹,扶蘇透露的點滴資訊,已經表明大秦苦方士久矣!
坐在高台之上的嬴政心中也有幾分委屈,
自己最看重的兩個兒子,
一個反對自己製定的治國良策,
一個更是過分,
居然反對自己追求長生!
逆子,
通通都是逆子!
虎毒尚不食子,所以嬴政要把扶蘇、胡亥治得服服帖帖,明確的告訴他們,爹永遠是正確的,
你爹永遠是你爹!
如今,看到了吧,仙藥是如此令人著迷,
而且每次服用之後,他的身體告訴他,
還能再禦一女,
這不是仙藥,是什麼!
徐福躬身回答:“回陛下,仙藥乃是為陛下量身定製,就算死其餘人服用也是效果減半,更何況那些畜生,虛不受補,自然爆體而亡。”
胡亥一聽頓時無語,你們還量身定製,看來是真想毒死我爹啊!
還說什麼光華流蘇,
隨便一個塗了銀質的、光滑的球體,在陽光反射下都能反射出其他顏色好吧,
還有那淡淡清香,
加了點香料就行的東西,
裝什麼裝!
嬴政一直關注胡亥的表情,可對方那不斷撇嘴的小動作,實在太過惹眼。
“你不相信他說的話?”
胡亥此時也豁出去了,大聲道:“如果兒臣相信,那纔是真正的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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