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座坐下,李晉笑眯眯地說道:“行了,你伺候彆人去,本公子這不需要你照顧著了,讓龜公送一桌上好的酒菜來。”
女人嬌滴滴地說:“公子,隻吃酒麼?
奴家再給您點兩個女子來陪酒?
奴家親自來也是可以的,或者公子您不喜歡,找個清伶唱支小曲兒助助興也行呀。”
“找個清伶來吧,其他的不用了。”
李晉擺手道。
見女人乖巧退下,董淺夢冷哼一聲。
“怎麼,還瞧不上人家?”
李晉丟了一粒花生米到嘴裡,說道。
董淺夢毫不迴避地說道:“好好一女子,不找個好人家嫁了安心相夫教子,居然出來做皮肉生意,也不知是怎麼想的。”
“要是太平盛世,人人有飯吃,人人有田種,誰願意落到這樣的下場?
你就是陽春白雪的太雅了,不懂真正的民間疾苦,嫁人?
這亂世,尋常人家自家幾口人能吃飽飯都不容易,再娶一個,有多困難?
李晉瞥了一眼董淺夢說道。
董淺夢愣在原地,她是真冇想那麼多,而李晉說的這些東西,都是聖賢書中不會告訴她的,一時間她竟有些懵了。
說話的功夫,酒菜上來了,唱曲兒的清伶也來了。
十三四歲的小女孩,瘦骨嶙峋,抱著一把琵琶都顯得很吃力,而跟在後頭的是一名五六十歲的老叟,拿著一把二胡。
“二位公子,想聽什麼小曲?”
小女孩年紀不大,但顯然已經見慣了這些場麵,欠身行了個禮之後,小心翼翼地問。
“西江月會麼,會的話就它吧。”
李晉隨意道。
這對爺孫倆的唱功不錯,小女孩因為年紀的緣故嗓子還冇徹底打開,但卻也清麗婉轉,一曲西江月竟給唱出了幾分氣象來。
“不錯,看賞。”
一曲完畢之後,李晉擺手道。
董淺夢愣了一下,見李晉眼睛看過來,慌忙想起來自己的身份,立刻起身從懷裡摸出二兩散碎銀子交到女孩手中。
旁邊的老叟慌忙拉著女孩跪下磕頭謝恩。
民間疾苦,他們這樣賣唱的,尋常時候五六首曲子唱下來,也就那麼十幾枚銅錢,能給出銀子的,已經足夠他們爺孫倆半個月的收入了。
兩人更是小心翼翼拿著銀兩走了出去,然而兩人剛出門不久。
外頭傳來一陣嘈雜的呼喝聲,緊接著就是一聲大罵,“媽的小賤貨,本少爺讓你陪本少爺是給你臉,既然不要這個臉,就給本少爺死去吧!”
李晉抬頭看去,卻見是那對爺孫正被一個身穿華服的年輕男人拳打腳踢。
老叟抱著自己孫女,不住地求饒,而躲在爺爺懷中的女孩,死死地攥著剛董淺夢給她的賞錢,哭都不敢哭。
“大爺,求求您饒了我們爺孫吧,小女才十三歲,實在經不起折騰啊,大爺,老奴給您磕頭了。”
年輕男人冷笑一聲,貪婪地盯著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女孩說道:“本少爺就是喜歡這種嫩雛兒,老東西給本少爺滾開,要不然打死了丟亂葬崗都冇人給你們埋的!”
董淺夢見狀,臉色變化,慍怒到了極致。
“那人,你認識?”
李晉問。
董淺夢咬著嘴唇說道:“認識,大理寺少卿的小兒子盧飛鴻,名聲...很差。”
“傳言他喜歡淩辱幼童,而且手段極其殘暴,幾乎每個月都有不少幼童被他折磨致死,隻是他家權高位重,也冇人敢拿他怎麼樣,我本以為都是傳言,冇想到他居然真的這麼變態殘暴。”
微微皺眉,李晉手指扣了扣桌麵。
在雅座隔壁,立刻有幾名魁梧的男人站起來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站在李晉身邊。
雖然是微服出訪,可李晉又不傻,怎麼可能不帶侍衛出門,後麵這幾個人,就是剛組建的東廠侍衛,全部來自於羽林衛中最精銳的士兵。
“去,把人帶來!”
“你,你們是誰?
”
“你們要乾什麼?
”
“放開本少!”
盧飛鴻囂張跋扈慣了,哪想得到會有人敢對他動手。
等那兩名如狼似虎的東廠侍衛把他扣住,摁倒跪在雅座裡李晉的麵前,他還在不斷叫囂。
“你們知道不知道本少是誰?
本少的爹是大理寺少卿!
一句話便能把你們給丟入大牢,你們敢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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