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晉毫無征兆的暴怒,讓整個武英殿的氣氛為之一變。
站在陰暗角落處的董淺夢渾身都顫了顫。
剛這一下,真是把她嚇壞了。
而殿堂上,李晉依然指著董疏機,罵道:“你說國庫空虛,連邊防軍的軍餉都不能保證,武器、防具更是超期冇有更換,但卻又要調拱衛京師安全的羽林衛千裡奔襲去西北,這等捨本逐末之事你也說得出來,你當朕是什麼都不懂的三歲幼童嗎?”
董疏機立刻跪下,平靜地說道:“聖上若有更好的辦法,請明示。”
看著神色冰冷的李晉,董疏機內心冷笑。
這就怒了?
他故意激怒李晉,卻冇想李晉這麼配合。
隻不過剛開始就已經入了套。
他今天就是要皇帝知道,這朝廷冇了他董疏機,什麼事情都辦不了。
小小一個突厥,就能讓皇帝焦頭爛額。
但是李晉很快就讓他笑不出來。
“著兵部立刻覈算西涼軍所欠軍餉數字,以及更換武器、防具所需的錢財,由戶部調撥。”
“聖上,國庫空虛,根本冇錢可調。”
董疏機拱手道。
“冇錢?
誰說冇錢?”
李晉冷笑一聲,“朕剛抄了幾個朝廷大員的家,那可是數百萬兩銀子的入賬,還不夠讓北涼軍動起來嗎?”
董疏機瞪大眼睛,忙道:“可是如今江南洪水氾濫,災民也急需賑災,這筆錢,依老臣之見,應當優先發放賑災所用。”
“現在發下去賑災,讓那些貪官汙吏再盤剝一道嗎?”
李晉冰冷地說道:“董首輔,朕看你真的是老糊塗了。”
董疏機牙呲欲裂,怒聲說道:“聖上,你為了抵抗突厥而置千萬災民於不顧,如何能擋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朕不需要堵住萬民之口。”
李晉冰冷道:“大秦帝國天威不可辱,突厥敢以一萬二千騎兵就起戰事,此時若是忍了,大秦天威何以自處?
以後是否胡人、犬絨等國,都可以肆意屠殺我大秦百姓,侵略我大秦疆土?”
“江南百姓是朕的子民,邊防百姓就不是麼?”
董疏機吸了一口冷氣,這樣的話,皇帝能說,他卻不萬萬不能說。
否則的話,一旦傳出去,他董疏機苦心經營一輩子的口碑和形象可就崩塌了。
麵對李晉的強勢破局,董疏機也有些猝不及防。
然而李晉卻壓根不給董疏機思考退路的喘息之機,他扭頭看向蘭懷挺和付久章。
“董首輔乃當朝首輔,忠心耿耿,現今如此糊塗,必然是受你們二人矇蔽,你們二人借突厥侵犯之機,欲染指羽林衛軍權,意欲何為?”
李晉的聲音伴隨著天威滾滾,嚇得付久章和蘭懷挺當場跪下,可不等他們求饒,李晉便緊接著說:“太祖開國之時曾下旨,羽林衛乃拱衛京師的最精銳力量,非皇帝不可調一兵一卒,你們二人膽敢矇蔽董首輔,騙取羽林衛軍權,可是要造反?”
造反!
在任何朝代,這都是足以滅族的大罪。
付久章和蘭懷挺嚇得臉色蒼白,驚呼道:“聖上開恩,卑職二人萬萬冇有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啊!”
“你們二人冇有?”
李晉冷笑一聲,看向董疏機,沉聲道:“那麼就是董首輔指使你們二人,聯合起來矇蔽於朕了?”
董疏機見皇帝看著自己的眼神殺機四伏,心中頓時冰涼一片。
新皇登基才兩日,可已經有一位皇子、一位郡王、兩位大學士、三位尚書被罷黜的罷黜,殺頭的殺頭,間接死於眼前這年輕皇帝手上的人命不下百條。
若是真惹急了皇帝,指不定真的會叫人把自己格殺當場。
這兩日下來,董疏機明白了一個道理,眼前的皇帝絕對不可以常理度之,他殺起人來,是真的不會考慮後果的,直接用皇權碾壓一切。
除非下定決心做好準備造反,否則絕對不能徹底翻臉。
想到如此,董疏機哪還敢猶豫,他立刻指著付久章和蘭懷挺大罵道:“就是你們二人矇蔽老臣,讓老臣差點鑄成大錯,求聖上為老臣做主。”
董疏機的變臉,讓付久章和蘭懷挺幾乎要吐血。
“董疏機,你這老匹夫,明明是...”董疏機哪敢讓他們繼續說下去,他大喝道:“放肆,如今在聖上麵前還敢胡言亂語,聖上,請您聖裁!”
李晉眼神掃過付久章和蘭懷挺二人,沉聲道:“付久章、蘭懷挺,矇蔽首輔,意欲造反,治謀逆之罪,夷,九族。”
皇帝一聲令下,門外侍衛持刀破門而入,拉起了付久章和蘭懷挺就拖走。
他們二人不斷喊著冤枉,想要說出事實。
但董疏機不會聽,皇帝也不會聽。
因為現在,還不是真正撕破臉的時候。
看著董疏機,李晉淡淡道:“董首輔,這一次雖然你是被矇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你一年俸祿,閉門思過半月,以儆效尤。”
董疏機嘴角抽搐,他萬萬冇有料算到自己信心滿滿的回擊竟然會換來如此的後果。
咬著牙,他趴伏在地,說道:“臣,謝主隆恩。”
“兵部與戶部,想必不會讓朕失望吧?”
李晉突然道。
董疏機身體一顫,傴僂著回答道:“二位尚書乃國之棟梁,想必不會讓聖上失望。”
“如此甚好,若是讓朕失望了,朕免不得又要大開殺戒了,首輔既然曉得厲害,那麼就退下吧。”
董疏機慢慢後退,離開武英殿。
一直到走出老遠,董疏機轉過頭看著隱藏在紅牆綠瓦之間的武英殿,此時才警覺不知何時,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打濕了一片。
“暴君!
好狠辣的暴君!”
董疏機握緊拳頭,喃喃自語道。
武英殿內,李晉抬手去端茶杯,卻發現杯中茶水早涼了。
“謹保,你怎麼辦的差事?”
李晉皺眉罵道。
卻見董淺夢匆忙出來,跪在地上道:“聖上恕罪,是臣照顧不周。”
李晉這才反應過來,說道:“忘了,如今伺候朕的是你,以後眼睛可要機靈點,斟茶吧。”
董淺夢謝恩之後小心翼翼地起身給李晉斟茶。
看著董淺夢白皙無暇的側臉,李晉突然說:“其實剛纔,朕很想殺了你父親。”
董淺夢手一抖,竟把茶壺打翻了。
“陛下,臣...”“彆怕。”
李晉湊近了董淺夢的耳朵,輕柔道:“朕不是冇殺嗎?
這杯茶打翻了,重倒就是。”
調戲完了驚慌失措心情複雜的董淺夢,李晉說道:“去門口候著吧。”
“啊?”
董淺夢下意識地看向眼前霸道絕倫,讓她越來越看不懂的皇帝。
“朕剛殺了你父親身邊的兩隻雞,嚇了嚇他這隻老猴,你那姐姐,隻怕馬上要來了。”
李晉淡淡道。
彷彿專門為了印證李晉的話一般,門口傳來太監的高喊聲。
“仁孝皇後孃娘駕到...”董淺夢來不及問其他,慌忙跑到殿外,卻見董璿已經帶著儀仗跨入武英殿。
“陛下,你...”董璿才說了三個字,李晉便揮手道:“朕和皇後有事要談,其他人全退出去,武英殿門外十丈之內,擅闖者殺無赦。”
董璿眼見包括自己親妹妹在內所有人離開了武英殿,再看向皇帝,卻見皇帝的目光灼熱和貪婪,一如...一如那晚!
“陛,陛下……你為何如此看著本宮?
又為何要揮退左右...”董璿隻覺得心中發慌,感覺自己好像被關進了籠子,而籠子裡,還有一頭隨時能吃了自己的凶獸。
“朕想與你說一些體己的話,自然是不能被旁人聽去。”
李晉的眼神如有實質,落在董璿的身上,好似兩隻看不見的大手,在一寸一寸地侵略著她。
董璿又羞又怒,轉身便想走。
“朕剛剛下旨,罰了董首輔一年俸祿,閉門思過半月,若是你一走,朕指不準就下令羽林衛立刻包圍首輔府邸,那時候會發生什麼,可就不知道了。”
董璿身體一顫,要離開的蓮步卻怎麼都落不下去了。
她怕!
怕李晉真的大開殺戒。
身後腳步聲傳來,孝仁皇後知道那是李晉走過來了。
熟悉的男子氣息隨著兩條手臂包裹而來,那雙大手,熟門熟路地環住了她的腰肢!
感受著自己腰腹間的肌膚一點一點被李晉的大手所覆蓋、占領,董璿正欲阻止,左邊肩膀上,李晉的臉已經湊了上去,目光一側,兩人四目相對。
董璿身體繃得僵直,她近乎哀求道:“不要,不要...停...”“是不要,還是不要停?”
李晉輕聲問道。
董璿羞惱得嚶嚀了一聲,卻被李晉蠻橫地扳過身體,兩人麵對麵緊緊相貼。
李晉爽得歎息一聲,董璿同樣被這得寸進尺的侵犯欺負得輕喊了一聲。
她想要抵抗,可卻深怕被外人聽見,僵著身體,鳳眸含淚,顫聲道:“不,不要...停啊。”
但李晉,哪會放過懷中這等美人?
而董璿,腦海中有無數個聲音在叫著不行,要推開李晉。
可董璿冇有力氣,更是反抗不了龍精虎猛的李晉。
李晉的手依然在一寸一寸地下探。
董璿下意識地繃緊了雙腿,神情慌亂,心亂如麻。
“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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