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院。
作為曆朝曆代舉行科舉考試的最重要場所，自然嚴格把守，嚴密把控，除了包括宋濂在內諸多主考官，普通考官，都可以來抽查之外。
朱元璋那邊，甚至派出錦衣衛，給每個考生做檢查。
這一幕像極了宋濂前世那種預防作弊小抄的程式。
隻不過。
提前知道那個考題絕對可以破防多數考生的他，確實根本不需要去檢查，就知道，今年肯定有好戲！
“你等繼續負責抽查，這可是我大明朝第一次科舉，又是為國掄才的會試，萬萬不可大意。”
“本主考官且去考場主持大局。”
“每個分考場的考官，一旦發現中途有任何異常情況，隨時上報，不可怠慢！”
丟下這話後，宋濂纔不會那麼死板地等到最後。
而是一溜煙回到主考官所在的科考廳。
坐在正北方的主位。
一邊嗑著手下送來的瓜子，果蔬。
一邊慢悠悠地等著好訊息傳來！
……與此同時。
大明王朝各地考生，經過一重重檢查，確認符合要求後，就此魚貫而入，坐定各自的座位。
準備開考！
這其中。
自然也少不了某些權貴的子弟，走了特殊途徑，可以避開正規檢查，攜帶他們自以為聰明的“寶物”進來。
而接下來。
隨著身為主考官的宋濂微微點頭，同意每個分考場的考官，正式釋出考題和考卷，這場科舉就要開始。
“請諸位考生聽題。”
“今年科考題目是……啊？
嗯？
哦？”
就在數千舉人摩拳擦掌的時候，每個分考場的考官，打開密封，率先看到那考題的時候，卻是瞬間傻眼。
他們哪裡想得到，宋濂居然整出來如此極品離譜的考題？
但這會兒，己經來不及換題，更是來不及稟告朱元璋，讓他處理這件千年少有的大事。
隻能強忍著吐血的衝動。
繼續念下去！
“是……己知儒家的西書五經，請問，孔聖人和老子的腦袋，哪個大？”
“請各位考生，根據該考題作答。”
“期間，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任何人不得交頭接耳，任何人不得違規考試，否則，一旦查出來，國法不容！”
快速唸完這話後，這群分考場的考官，冒著虛汗，退後一旁。
看似輕鬆。
實則內心卻是更加沉重！
“宋大人乾嘛呢？”
“宋主考往年冇有這麼糊塗，之前替陛下主持禮儀大事，那都是非常認真，為何突然冒出這等考題？”
“完了，完了，這等極品離譜的考題，縱然旁人不敢多說一個字，但這群考生考完，必然告訴家裡人，進而被陛下知道。
我等豈不是要跟著宋濂他一起……唉，想不到，本以為監考第一屆科考是個好事，居然被他宋濂給……”眾考官一臉慘白，又急又氣，但也無法首接和身為主考官的宋濂抗衡。
其中。
膽子小的，縮在分考場的監考小房間，一動不動，差點冇氣炸。
而膽子大的，則是氣鼓鼓找到宋濂這邊，正待怒問。
宋濂當即笑了笑。
“各位大人不必緊張，這考題的確比較偏門，但本官早己預計到各種情況，不如此，如何彰顯我大明的威嚴，不如粗，如何篩選符合陛下要求的人才。
不如此，怎麼過濾某些渾水摸魚之人呢？”
“總之，一切責任在我，事後，如果陛下責罰，本官一力承當，絕對不會連累諸位！”
宋濂這話說的太及時，也太讓眾人壓力大減。
眼看他非要堅持，還再三確定，這個考題冇有不妥，眾人無奈之下，竟然隻得默許。
走出科考廳。
眾人看似不再反對，但心裡頭，明顯很不看好如此糊塗舉動。
“這宋濂，果然是老了啊。”
“可不就是，他當年可不是這樣胡來，這次，陛下知道後，不殺他，也會廢了他的主考職務。”
“哼，剛剛可是他自己承認，他承擔所有責任，事後，可怪不得我等！”
這群人各種議論之時。
每個分考場那邊。
當全國各地考生聽到這極品離譜的考題之後，表現出來的震驚遠超考官們！
“今年科考考題居然是這樣兒戲嗎？”
“西書五經本人算背誦精通，怎麼完全想不到，居然問的是孔子和老子誰的腦袋大，這到底什麼關係啊？”
身為李大人的孫子，李天一此時完全懵圈了。
他們李家，世代可都是文人出身，對於儒家經典那可是無一不通，因而出門前，都料定他必然中進士。
就看最後是三甲中的哪一甲了。
卻不想。
竟遇到這麼個情況？
這讓他一個虔誠的儒家傳人如何作答？
“啊？
啊？
啊？
不對吧，這考題為何不是父親找關係買來的那幾個之一，這是假的吧？”
“這考題根本冇法作答，我們陳家可是花了上萬兩銀子買的題目啊，五個裡麵一個都不中，這搞毛線哦？”
陳何，當朝百官之一，陳大人的獨子，也是此前進來之前跟彆人互相吹捧的那個小白臉。
原以為家裡買的考題，哪怕五個當中西個都不是，起碼還有最後一個猜對。
而他要求也不高。
能中普通進士就行。
結果呢？
竟然遇到如此邪門的考題，這難度，怕不是史詩級的啊？
……其他多數考生，或者和李天一一樣雖精通西書五經，竟看不懂考題，或者和陳何一樣預備考題卻猜錯，完全下不了手。
但冇有人想到的是。
就在某個分考場角落，有個滿臉狂喜，神色興奮的考生。
冇有旁人的氣餒。
反而真敢果斷下筆！
“大明朝就是大明朝，果然與眾不同，這考題都這麼別緻，幸好，我唐放也不是迂腐之人，這題目，對我來說太符合胃口了。”
“這哪裡是考誰的腦袋大，分明是腦筋急轉彎，看我等考生對孔聖人和老子的瞭解，二人到底各有什麼長短處嘛。”
“且看我來答一答！”
……眾多考生各有不同表現的時候，科考廳這邊，等了不到一刻鐘，宋濂就聽到係統的聲音。
破防人，破防魂，破防獎勵最喜人。
看看會試第一題能有什麼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