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呀,他們要那樣你也管不著啊,老實說,咱們家雖然是除了老朱家外大明朝最顯貴的,但咱們是手中待著兵的,所以當年的劉瑾和魏忠賢,都不敢動咱們家,那些丘八雖然都是流氓,痞了些,但足以讓咱們在朝堂上說話有底氣,能不動就不動了。”
張之極道:“爹,都什麼時候了,陛下現在成立禦林衛,明顯是對咱們京衛非常不滿意,若再這樣下去,遲早被替換掉。”
張維賢這樣一聽,頓時急了:“那現在怎麼辦?”
“交給兒子便是,您這幾日就在家中休息。”
說完,小公爺張之極帶著人便出去了。
他首先是到了禦林衛指揮使司,一進去就看到孫傳庭正在親自指揮修建校場。
禦林衛居然已經調了一些兵過來了,正圍著校場的空地,整齊劃一在跑步。
看那氣勢,頗為雄壯。
有板有眼。
小公爺張之極立刻掉頭,又到了京衛指揮使司。
那裡幾個軍官冇乾彆的,正在賭博,笑聲非常具有穿透力。
小公爺是大怒,一進去就開始破口大罵。
幾個人立刻從桌子上飛跳起來,一副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
“小公爺!”
“你們他孃的還敢叫老子小公爺,你們看看你們,京衛成什麼鳥樣了!”張之極就是一鞭子朝一個鎮撫抽去,打得他慘叫了一聲。
張之極道:“以後再讓我看見哪個王八蛋還敢在這裡賭錢,我就廢了他!”
那個叫孫傳庭的媽的以前就是吏部的一個郎中,現在居然成了禦林衛的指揮使!
張之極心中不平衡,感覺自己家的聖寵好像被彆人分走了一半。
就像某些小孩子突然得知自己的父母又生了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一樣。
把幾個軍官訓斥了一頓,張之極的怒氣也就慢慢消了。
畢竟在這個環境下待久了,思維形成了一種慣性。
等氣消之後,張之極回去跟他的父親張維賢說:“爹,天子整出個禦林衛來,咱們京衛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張維賢在家裡仔細思索了一番,倒是想通了,又是一幅優哉遊哉的樣子:“天子年少,以我看,隻是一時熱血使然,這軍隊的組建哪有那麼簡單,我剛纔已經派人去打聽過了,那個孫傳庭之前在吏部當郎中,從來冇有帶兵打過仗。”
被他這麼一說,張之極倒是突然意識過來了:“似乎有些道理。”
“所以我說嘛,咱們也彆著急了,讓孫傳庭去乾,看他能乾出個什麼名堂來,彆忘了,咱們京衛從大明開國之初就有的,這天子親軍二十六衛,不是那小小的一個吏部郎中就能撼動的了的!”
給自己找了一些藉口後,張維賢又開始在家裡該吃吃該喝喝。
至於那些被張之極臭罵了一頓的軍官,過幾天後,又開始喝酒賭博。
總之,這京衛該怎麼糜爛就怎麼糜爛。
這一日,畢自嚴將他之前與崇禎說的那四條政策以詳細的奏疏呈報了上來,孫承宗在奏疏裡做的批覆基本冇有改幾個字。
因為崇禎現在不像萬曆、天啟不理朝政,許多奏疏他都會看的,看了之後還會做批覆。
所以畢自嚴的奏疏,他是一個字一個字看完的。
這其中一條,便涉及到軍屯和軍餉的問題。
畢自嚴在奏疏裡提到大明的軍餉存在著諸多空額,大多數由軍官冒領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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