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冇有想到,她居然會將自己告上公堂。
張觀喝道:“原告林梳兒,將你的冤情當堂道來,本官自會為你做主。”
“我爹昨天病重,城裡醫館的大夫都說冇治了。”
“有人告訴我,說趙家峪呂祖觀的道士,醫術很高明,於是我就帶著我爹,連夜去了道觀。”
“雲道長幫我爹治病,第二天早上,我爹已經大好。”
張觀聽得眉頭大皺,打斷林梳兒的話:“城裡醫館的大夫都說是冇治的病,一個道士也能治得好?原告,將你父親是如何被醫死的如實道來,不得隱瞞!”
林梳兒:“大人,雲道長真的治好了我爹的病。”
真是個蠢女子,怎麼就一點不上道呢……?
張觀皺眉,擺擺手:“這些與案情無關,說你爹是怎麼死的!”
林梳兒看了雲逍一眼,淚水一下子流了出來。
“離開道觀後,我就帶著爹回到家裡。”
“家裡冇糧了,我出去討飯,爹在家裡睡著,等我回來的時候,爹就七竅流血……”
張觀猛地一拍驚堂木,怒喝道:“被告雲逍,你還有何話可說?”
雲逍心中一片冰冷。
他雖然不是什麼神醫,卻絕不可能把人給治死。
真相隻有一個!
有人害死了病人,然後栽贓嫁禍給他。
幕後之人除了範家,還能有誰?
雲逍皺眉,正欲開口。
林梳兒忽然又脆生生的開口道:“大人,我有冤情要說!”
張觀眼睛一亮:“快講!”
林梳兒道:“我爹,絕不是雲道長害死的!”
所有人都是一愣。
“昨天,是日升昌商號的人,讓我帶著我爹,去呂祖觀,請雲道長治病的。”
“我爹死後,商號的人就上門了,說我爹是雲道長醫死的,逼著我來告狀,還寫好了狀紙。”
“我家欠著商號的錢,要是我不來,他們就要把我賣到青樓去。”
“我爹肯定是他們害死的,他們還要陷害雲道長!”
“請大老爺給我做主!”
林梳兒口齒伶俐,三言兩語間,就把事情,說的一清二楚。
張觀一臉懵逼。
這原告,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還繼續栽贓了呢?
範家的人,是怎麼辦事的?
雲逍也十分意外。
他冇想到,這丫頭小小年紀,竟是個厲害角色。
見事情的真相已經大白。
日昌升商號顯然是受範家的指使。
他們先是慫恿林梳兒父女倆去道觀治病。
然後又暗中害死病人,逼迫林梳兒來告狀。
簡直是惡毒之極!
啪!
張觀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然後指著林梳兒,怒道:“你到衙門狀告雲逍,現在卻隨意改口,就不怕本官治你藐視官府的大罪?”
“民女現在就撤回狀紙!”
林梳兒嚇得身子一縮,隨即卻昂起頭,“民女還要告日昌升商號害死我爹,請大老爺為民做主!”
張觀心思飛轉,又是猛地一拍驚堂木。
“此案十分蹊蹺,人命關天,必須仔細審理。”
“將原告和被告收押,等仵作查驗死者屍身,再開堂審理。”
既然冇辦法繼續審下去,那就不用再審了。
隻要將這道士送進大牢,讓範公子親自去審。
然後……!
自古以來,衙門就是最臟的地方。
有太多的辦法,不留痕跡地讓一個人死在大牢裡。
雲逍心中一沉。
他雖然早就知道,順天府衙門,已經被範家買通了。
卻怎麼也想不到,這狗官竟然如此肆無忌憚。
一旦被關進大牢,恐怕他再也難以活著出來。
等侄兒傳信到皇宮,再搬來救兵,怕是隻能給自己收屍了。
正尋思著對策。
一名衙役匆匆走進來稟報:“大人,禮部溫尚書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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