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吹玻璃有什麼難的?
鳳陽這些個百姓,還不是上手飛快?
看到琉璃寶器帶來的銀兩後,百姓們自然認真鑽研。
任誰也想不到,鳳陽東郊的小作坊,竟然會生產出大明全國的琉璃寶器!
“玻璃製作完,再由鳳陽商隊銷往全國各地。”
“說起來還是皇上英明,當年討伐張士誠,被俘獲的富商大戶,都被遷往咱們鳳陽。”
“本著廢物利用,哦不,變廢為寶的原則,他們去行商銷售,簡直是輕車熟路。”
嶽麟的話,在朱棣幼小的心靈,產生了極大的衝擊。
父皇最恨江浙富戶,隻因這些人擁戴張士誠,提供了不少錢糧輜重,更是在明軍攻打時負隅頑抗。
將他們遷往鳳陽,令其遠離家鄉,也算是一種懲處。
誰能想到師父一通操作,讓曾經的江浙富戶們,成為了為鳳陽賺錢的工具。
吾師,真奇才也!
朱四郎雙眼放光,那是弟子對師父由衷的崇拜。
嶽麟則有些無語,“不就是做個玻璃,至於麼!我去,我徒弟不會是玻璃吧!”
簡單巡視作坊後,也到了中午頭。
“縣令大人,今兒我請客,去我家吃?”
“去去去!上次就是去的你家,還是來我家吃!”
“你們若是真關心縣令大人,不如早日給他介紹個婆娘,晚上也有個暖被窩的人!”
嶽麟麵露尷尬之色,這些老捕快的車,開的猝不及防啊!
“滾蛋!本官回去自己吃,不用你們費心!”
嶽麟笑罵一句,眾人這才分開。
“師父,鳳陽縣衙,難道不是全天開衙麼?”
“唉!你懂什麼?”
嶽麟摸了摸朱棣的額頭,笑著解釋道:“要給打工人充分的休息時間,才能調動生產積極性。”
“咱們鳳陽,朝九晚五,中午休息半個時辰!”
朱棣懵逼,打工人?生產積極性?
徒兒真的不懂啊!
少年朱四郎,生怕什麼都問,會顯得自己愚昧無知,隻得不停點頭。
“唉!簡單來說,想要馬兒跑,就要給他草!”
“如今大明俸祿過低,官員們勉強能夠養活家人,但他們大部分還有婢女家丁,便有些入不敷出了。”
“皇上製定的俸祿,未免有些小家子氣,這是在逼迫官員鋌而走險,貪贓枉法!”
朱棣嚇得冷汗直流,師父議論起父皇來,還真不客氣!
小家子氣?
若是被父皇知道,師父你八個腦袋都不夠砍!
“咳咳……但皇上也是好心,想要禁止官員貪腐。”
“所以纔有了好心辦壞事。皇帝不可能手眼通天,這些官員依舊會變出花樣來貪。”
嶽麟笑道:“咱們的皇上,驅逐韃虜,恢複中華,令我漢家兒郎重新挺直脊梁,說是千古一帝也不為過。”
聽到師父誇獎父皇,朱棣自然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不過諸多政策,幾乎是在為大明亡國而努力,實在是不可取。”
朱棣聞言,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
任誰也不願意聽到,建立六年的大明,就被打上亡國的烙印。
“師父,我覺得當今聖上如此英明,肯定會注意到子孫後代的問題!他會去改!”
朱棣信誓旦旦,卻看到嶽麟笑道:“那隻是諸多弊端之一罷了,大明要改的地方很多。”
“治大國如烹小鮮,文火慢燉,逐漸祛除食材異味,輔以佐料,烹飪出一鍋玉羅珍饈。”
“至於我大明的邊角料,便有建州女真,西南安南,東方曰本,以及北方韃虜。”
朱四郎都快被師父說哭了,怎地大明江山,如今看起來危機四伏。
以三百年為準,還有二百九十四年,大明就要亡了!
“不過為師打算,再次上奏朝廷!”
嶽麟意氣風發,眼中充滿少年人的朝氣,“既然生在這個時代,就要為這個國家做點什麼。”
“鳳陽很大,可以貢獻全國最高的賦稅!鳳陽很小,除了此地之外,還有太多的百姓流離失所!”
朱棣此刻,看到師父眼中流露出對天下百姓的同情。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這不就是一個讀書人,最大的誌向?
那胡惟庸,自從做了宰相,便開始結黨營私,早就忘了朝廷命官的本職。
“好徒兒,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待到鳳陽被朝廷注意到,你師父我便是大明最靚的崽!”
嶽麟淡然一笑,牽起朱棣的手,“走!咱們去吃飯!”
“徒兒相信!朝廷一定不會讓明珠暗藏!”
朱棣很是慶幸,能夠擁有嶽麟這般的師父。
一身“屠龍術”,定能讓大明富強,走出所謂的三百年魔咒!
生活不易,四郎歎氣。
隻因他琢磨了半天,也冇搞懂琉璃寶器的製作,白白浪費了師父教給他的第一項屠龍術。
“徒兒,小孩子家家,何必長籲短歎?”
“師父,徒兒辜負師父教誨,冇能學會琉璃寶器如何製作。”
朱棣哭喪著臉,隻覺得今日的西紅柿雞蛋麪,都冇有昨日香。
“此乃小道也。”
嶽麟笑道:“大丈夫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勳,你怎可如此貪財?”
被師父訓斥,朱棣則有些委屈,先福國才能強兵。
誰敢說製造琉璃寶器是小道?
估計父皇朱元璋要大嘴巴子招呼他!
“師父,您說的輕鬆呢。如今我大明,年年與北元交戰。”
朱棣歎氣道:“北元齊王王保保,那是皇上都稱作奇男子的人。他可厲害得很呢!”
“即便是咱們的徐達大將軍,都未必能夠戰勝他!”
提起行軍打仗,朱四郎頓時來了精神,手中筷子揮舞,彷彿那是兩把長槍。
挑起的麪條,放入嘴中,猶如將敵方大軍儘數吃了個乾淨。
王保保?
那有冇有敏敏?
嶽麟莞爾一笑,被朱棣看了個正著。
“師父,您說王保保厲不厲害?我大明的將軍,能夠將其趕回漠北,再也不敢進犯中原?”
朱棣很是好奇,師父對軍國大事的看法。
尤其是“三百年魔咒”,屬實給朱四郎留下了心理陰影。
“王保保?土雞瓦狗耳。”
嶽麟麵色如湖,似乎未將北元齊王放在眼裡,“真當我大明火器不利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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