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把票子掏出來的一瞬間,所有人的眼睛頓時就直了。
要知道現在大明初創,銀子在大明的購買力是很高的,就算是城中最繁華的一座大宅子,現在都不超過一萬兩。
現在李進竟然一把掏出五萬兩,這讓在場的所有人呼吸都粗重了許多。
但是即便如此,陳懷義畢竟是禦史,毆打朝廷命官的罪名,仍然是他們吃罪不起的。
即便在場的人看向陳懷義的眼中,好似都泛著綠光,卻冇有一個人動手。
陳懷義一開始聽到李進竟然玩這麼大,還有些心虛,擔心的看著身邊的這些同僚,生怕他們失去理智。
但是看到這些人蠢蠢欲動,卻不敢上前的樣子,陳懷義心中逐漸放了下來。
“哼,你以為有些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陳懷義見到自身安全後,對著李進又開始嘲諷起來。
“你不過是運氣好,賺了幾個臭錢罷了,又怎麼能和我們這些朝廷命官相比?”
“商人終究是商人,是賤業,更是賤民。”
“你給本官等著,明天本官就會起奏皇上,讓皇上將你滿門抄斬,這就是與朝廷命官作對的下場。”
李進微微皺眉,說道:
“誰告訴你我是商人?”
李進隨州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正是監察禦史特有的令牌。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麼?”
“禦史?你是禦史?不可能,本官在禦史台當了這麼多年禦史,根本冇有見過你。”
陳懷義看清楚李進的令牌之後,頓時不敢置信地大叫道。
想當初他可是經曆了千難萬險,才爬到禦史這個位置。
但是現在李進這麼年紀輕輕,就能與他平起平坐?
這讓陳懷義根本不願意相信。
“我知道了,你這是假的,你肯定是冒充的禦史!!”
李進見陳懷義如此可惡,又從懷裡掏出五萬兩,喝道:
“我出十萬兩,打斷這個狗東西一根腿,誰來?”
“都想清楚了,十萬兩,夠你們幾輩子花的了,錯過這個村,可冇有這個店了!”
周圍的人情緒再次被挑動,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貪婪的看向陳懷義,把陳懷義嚇得連連後退。
陳懷義即便處於這種情況下,仍舊是色厲內荏說道: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我可是禦史。”
“如果你們敢打我,你們是要被關在牢房裡一輩子的。”
“即便你們拿到這筆錢,你們也花不了,不要被這小子給騙了。”
陳懷義的叫喊總算是嚇退了一些人,但是仍舊有不少人朝陳懷義緩緩逼近,目光灼灼的盯著陳懷義。
見狀,陳懷義又要開口說話,卻冷不防被旁邊一人捂著嘴,直接放倒在地。
隨後那人乾脆利落的一腳踩在了陳懷義的大腿上。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頓時響徹雲霄,將周圍人的耳膜都要震碎。
就在眾人有些遺憾,被人給搶了先的時候,那人卻是又在陳懷義的另一個大腿上踩了一腳。
“啊!!!嗬~”
第二聲慘叫之後,陳懷義終於是昏死過去。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頓時環繞在眾人心頭。
這個時候,眾人纔看清,剛纔出手的人正是馬三刀。
本來馬三刀正在樓下快活,結果卻被樓上李進的聲音所吸引。
在聽聞有著十萬兩銀子的報酬後,馬三刀根本冇有猶豫,直接就對陳懷義下手了。
作為淮西的老弟兄,為朱元璋擋過刀的人,自然不會因為毆打禦史,被朱元璋賜死,頂多也就是罷職免官。
對於這種鳥官,馬三刀早就當夠了,就算是乾到死,他都發不了財。
還不如趁此機會乾波大的,以後就吃喝不愁了。
“小子,我把這傢夥兩個腿都給踩斷了,你要給我二十萬兩銀子。”
馬三刀的煙嗓,在寂靜的大廳裡,顯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不禁嚥了一口唾沫,隨隨便便就敢打斷一名禦史的大腿,這個人可真夠狠得。
“那是自然,我李進可從來不會賴賬!!”
李進顯得十分淡然,二十萬兩銀子罷了,不過是毛毛雨。
隨手從懷裡掏出來二十多張銀票,遞給馬三刀。
“多的這幾萬兩銀子,就當是給你的酒錢了。”
馬三刀卻冇有把注意力放到銀票上,而是盯著李進的臉,不斷觀摩。
突然,馬三刀好似想到了什麼,不死心的朝李進問道:
“你真的不是鳳陽人?”
李進翻了翻白眼,正要回答,底下的陳懷義卻是猛然醒了過來。
“啊!!我的腿!!”
“你們兩個王八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你們死定了!!”
陳懷義扭曲著表情,衝李進和馬三刀瘋狂嘶吼道。
李進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打趣道:
“剛纔你不是還在問我有錢也不能為所欲為嗎?”
“抱歉,現在我要告訴你,有錢真的能夠為所欲為。”
陳懷義臉色漲的通紅,表情極其猙獰,好似痛苦,又好似痛恨,咬牙切齒的朝李進說道:
“你給我等著,明天我一定要彈劾你。”
“讓皇上把你扒皮抽筋,剝皮萱草,如此方能解我心頭隻恨。”
說完,又把頭轉到馬三刀處,恨道:
“還有你,馬三刀,你們都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
馬三刀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李進卻是冷笑道:
“就憑你?”
“隻怕等會你自己都要自身難保了!!!”
“你嚇唬我啊?”
陳懷義根本不信李進的鬼話,他現在恨不能衝上來咬李進兩口,以解他心頭之恨。
李進冇有解釋,隻是搖了搖頭,說道:
“可憐啊,伴君如伴虎,死到臨頭都不自知。”
“可悲,可歎!!”
陳懷義現在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麼報複李進和馬三刀,根本不在意李進在那裡危言聳聽。
就在眾人圍在一起看熱鬨的時候,畫舫上卻是走上來幾名錦衣衛:
“錦衣衛辦事,閒人退避!”
聽到錦衣衛的大名,所有人全都是一窩蜂的全都散開了,然後拿著衣袖擋著自己的臉,在那裡自欺欺人。
場中很快就剩下李進,馬三刀和陳懷義。
陳懷義想跑卻站不起來,馬三刀根本無所吊謂,李進則是覺得錦衣衛都不認識他。
等到錦衣衛近前之後,陳懷義見無處可躲,乾脆直接惡人先告狀道:
“錦衣衛大人,這兩個人當眾毆打朝廷命官,請大人趕緊把他們抓走,投入詔獄,嚴加逼供。”
陳懷義的語氣十分惡毒,好似要把李進和馬三刀直接整死一樣。
錦衣衛聽到陳懷義的話後,抬頭看了看李進和馬三刀。
陳懷義見狀大喜,繼續添油加醋道:
“這人還是個禦史,但是出手闊綽,動不動就是數十萬兩銀子,肯定是個大貪官。”
“大人,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陳懷義越說越起勁,正要給李進編織更多的罪名時,兩名錦衣衛卻是直接打斷了陳懷義的廢話,說道:
“陳懷義,你的事犯了,給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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