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秩來不及慘叫,其首級就滾落在地上,斷頸處頓時噴出一注鮮血。
隨著朱慈烺這一斧落下。
範景文、李邦華和吳麟征這些隨行文臣當即斂住了神色,滿臉震撼。
李鳳翔和張國元這倆隨侍太監更是頓時惶恐,臉色發白。
饒是隻配站在門口站崗的王鐵柱和胡國柱兩新投家丁,也都在這一刻,瞪大著眼,看向朱慈烺的眼眸裡多了些畏懼。
朱慈烺這些日子,在王鐵柱、胡國柱這些新收家丁麵前,一直展現出的一種恩賞頗多的寬和親切形象。
如會同家丁們同吃同睡,乃至特地與之坐在一起閒聊,問各人的家鄉風俗掌故,也常賞下一些吃食。
但今日朱慈烺驟殺杜之秩,強勢清理自己門戶的行為,算是給了新投家丁們一個大意外!
讓這些家丁們看到了他這個家主還有嚴峻狠辣的一麵。
唐通與高第這時也頗受感觸。
乃至到了離開延平衛時,唐通也猶然不能釋懷地對高第說:“殿下對家奴不徇私情,真正公正,倒是可以依托者。”
“你不會是因為姓杜的坑了你,然後見太子為你殺了他,而覺得暢快,大舒了心中鬱悶,才一時有此感歎吧?”
高第笑著問道。
唐通肅然駁斥道:“哪有!吾雖粗莽,但也不是不會看人,這杜之秩再怎麼可惡,那也是監軍太監,掛的是禦馬監太監的銜,都說禦馬監太監相當於外朝的兵部左右侍郎,但因為是天家家奴,隻怕還要比左右侍郎都要體麵一些,等同於兵部尚書了,但因降賊,殿下還是毫不猶豫地親手斬了,如此魄力,你不佩服?”
“自然佩服!說明殿下是大處分明之人,將來你我也不用擔心在殿下麵前因不是內臣而吃虧,而導致大功為內臣獨占,而罪責又被自己獨扛。”
高第回道。
唐通道:“就是這個道理!都說學成文武藝,貨於帝王家。但誰不想逢個明主?”
高第點首:“你說的對。其實殿下不隻是大處分明,行事公正;其膽略也頗足,硬是不顧閣臣死諫,強行出關,讓吳三桂割去好大一塊肉來,乃至到最後還帶走了幾個自願投附殿下者。”
高第說著就看向了護衛在朱慈烺周圍的家丁,眸中露出豔羨之意。
唐通也看了過來:“看這些家丁行軍步伐目光,便知是百戰之兵,吳三桂也真是捨得,這可不好培養!”
“他不捨也不行!不然,太子殿下就不會走,也不會記他一分情!”
高第言道。
唐通頷首,冇再與高第說話,隻打馬回頭約束自家部隊去了。
朱慈烺除讓宣城伯衛時春率部分家丁與城中原有部分兵馬留守延平衛外,並未讓唐通留守延平衛,而是讓他與高第部一起隨他西進。
而在去山西路上,朱慈烺自然要經過宣府與大同兩鎮。
朱慈烺讓李邦華以總製三邊的名義,替他繼續駐守沿途各邊鎮堡城的邊軍餘勇,同時也讓他直接向宣府總兵王承胤和大同總兵薑瓖接觸。
不過,與吳三桂的選擇一樣,王承胤和薑瓖也以要為大明固守邊鎮為由,拒絕了率自己的本部私兵隨朱慈烺南下的要求,也隻是將朱慈烺禮送去了山西,賠了些家丁和糧草,同時隻允諾願意跟著朱慈烺南下的大同和宣府鎮內官兵隨朱慈烺一起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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