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
“二位皆孤股肱,不必再爭!”
“孤去山西是定了的,還請範卿將孤剛纔的諭令下達。”
朱慈烺這時製止了這兩位重臣的爭執。
而這時,李邦華也在範景文拱手離開時,瞪了他一眼,似乎對範景文的膽怯懦弱頗為鄙夷,隨即就轉身對朱慈烺繼續說:
“殿下,以臣愚見,不但山西無憂,沿途必經之延平衛(居庸關)也不用擔憂。因為守延平衛的是殿下自家家奴杜之秩!此人深受陛下信任,對陛下忠心耿耿,想必對殿下也是如此。隻是,同守此處的武將唐通,隻怕也有吳三桂之誌,而不能不防,但有杜公公製衡,他也成不了事。”
“卿真以為這延平衛的監軍太監杜之秩比唐通可信?”
朱慈烺聽後多問了一句。
李邦華一想到吳三桂綁他的事,再加上文臣對武將自古以來的歧視,也就說道:“雖然一個是閹宦,一個是武夫,但畢竟閹宦是殿下家奴,故臣真以為這杜之秩比唐通可靠,故而臣認為延平衛當很可靠。”
朱慈烺隻是不信,笑了笑,然後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謹慎為妥。愛卿雖頗有膽識,但也不能僅憑主觀臆測做事,要諸事考慮周全,任何事都當做最壞打算。”
“臣謹記殿下教誨。”
雖然是自己的太子殿下,但畢竟是被一個年輕少年這樣教育,年老的李邦華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的,但明麵上還是回了這麼一句。
而朱慈烺這裡則道:“所以,去延平衛不能直接這麼去,得用計!你傳孤諭令於高第,讓他們打著闖賊旗號去延平衛叫關,看看情況,如果杜之秩或者唐通直接投降,自然是不容輕饒,若是據關死守,再亮明身份。”
“遵旨!”
李邦華答應了一聲,朝高第在永平府臨時歇腳的房舍走來。
此時,高第正在房舍內宴請方玉琛。
原來,名門大族之間,常有各種說不清理還亂的親戚關係,如姻親、表親、世交等等。
而高第作為將門子弟,和方玉琛這樣的官僚子弟,也因為這些關係而早就相識。
此時高第請方玉琛來,一是敘舊,二也是想為自己的前程問問路。
高第也就先對方玉琛問道:“相公本在吳三桂麾下做事,且頗受其重視,怎麼就突然決定要與殿下一起餐風露宿,生死無著,跟著他吳長伯,至少是不會吃虧的。”
“我一世家子,不遠千裡,從南方到關外來,給吳三桂做幕僚,為的是什麼?將軍不是不明白!”
“為的就是能建功立業!於這亂世之中,立下從龍之功!”
“但如今想來,他吳三桂早晚是要投清的。因為清早晚必入關,且比闖賊諸流寇更強!而將來這天下要麼歸於清,要麼依舊歸於朱明,或者南北分治,但無論是哪種情況,跟著太子殿下,也總比將來跟著吳三桂降清強。”
“而且將來建奴若奪得天下必要求剃髮。而若能夠不剃髮的話,誰又願意剃髮?”
“再說,現在建奴已經有了一個範文程,我何必去湊那熱鬨,還不如趁著殿下如今身邊人少,更能做殿下身邊的謀臣。”
方玉琛說著就看向高第:“將軍也是一樣,既然跟著殿下在所難免,就索性接下來為殿下儘心殺敵,另外就是趕緊多娶幾個女人,多生幾個兒子。”
“此言何解?”
高第問道。
“自然以防為殿下戰死沙場後,有子嗣能繼續為殿下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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