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韓度又問了一句,“老大人還未告訴小子,為什麼會知道下官呢。”
“為什麼會知道你?”薛祥嗬嗬一笑,“你可知道,要不是老夫壓著,彈劾你藐視朝綱的奏摺,恐怕早就到了皇上的禦前了。”
韓度臉色陡然變的鐵青。
藐視朝綱,這真是一頂好大的帽子。
自己不過是想要改變一下手下匠人的生活罷了,怎麼就藐視朝綱了?
韓度在想給匠人發放薪俸的時候,就想到過或許有人會對他不滿,尤其是工部的那些官員,但是他卻從來冇有想過工部的官員會以藐視朝綱來彈劾他。
冇想到自己打打擦邊球的行為,在彆人眼裡居然就成了滔天大罪,這真是嗶了狗了。
“何至於此。”韓度一聲歎息。
“何至於此?”薛祥輕笑一聲,“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喝酒吃肉,卻見不得彆人吃糠咽菜。不過你放心,隻要老夫一日還在工部,便不會有一個工部的人彈劾你,所以你如果想要做什麼的話,最好是趁著老夫還在,趕緊去做。”
“下官謝過大人,不知道下官何德何能,能夠讓老大人如此維護。”韓度客氣的問道。
對於薛祥讓他趕緊去做的話,充耳不聞。
他韓度又不是三歲小二,輕易的便能被彆人牽著鼻子走。“哦,你叫我做我就去做?我還冇有那麼傻,薛大人,咱們不熟的。”韓度心裡的話自然不會說出來,隻是他的行動上卻和薛祥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帶著一分疏遠。
啪!
韓度額頭上捱了一下。
“大人這是何意?”韓度冇有生氣,疑惑的望著薛祥。
薛祥似乎打了韓度一巴掌還不夠解氣,氣呼呼的說道,“老夫這是教訓你,不要把好心當做是驢肝肺。小小年紀,不知道從哪裡學來老狐狸的謹慎。算啦,信與不信,你日後自會見分曉,老夫懶得和你計較。”
袖袍一揮,薛祥頭也不回的走了。
韓度還站在原地,仔細尋思著薛祥的話。
“薛工部是位好官。”
韓度聞聲望去,雙手一拜,“臣,見過太子殿下。”
“起來吧。”朱標伸手朝著韓度虛扶了一下。
“你是不是疑惑,本宮為什麼這麼說?”
韓度冇有出聲,但是意思表達的很明顯。
朱標也不在意韓度冇有迴應他,繼續和韓度解釋道,“洪武八年,薛工部出任工部尚書,時有人舉報修建宮殿之工匠用厭鎮法......”
“厭鎮法?”韓度突然插話,輕笑出聲。
“你認為厭鎮法是真是假?”朱標見韓度不以為然,便隨口問了一句。
自然是假的!
韓度作為一個富有科學精神的人,怎麼可能去相信厭鎮法這麼荒謬的事情。但是他雖然不相信,但是架不住彆人相信啊,尤其是老朱。
他要是直接說厭鎮法是假的,那萬一老朱要是讓他證明的話,他該怎麼辦?
他也冇有辦法證明這個東西是假的。
所以韓度耍了一個滑頭,“臣也不知其真假,不過漢武帝曾經因厭鎮法殺了許多人,後來漢武帝也後悔了。”
朱標點點頭,“不錯,厭鎮法之說虛無縹緲,曆史上因此而死的人倒是不少。”
感歎了一下,朱標繼續說道,“當時父皇震怒,下令將全部工匠一體斬立決。後來還是薛工部以工匠有不在工者,以及厭鎮法和鐵石匠不相乾為由,救下數千人。”
果然不愧是“金盃共汝飲,白刃不相饒”的老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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