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正廳,朱銘話音剛落,隻聽撲哧一聲,朱標剛喝進嘴裡的茶水便噴了出來。
這貨怎麼一上來就罵人啊?
看著朱銘臉上認真的模樣,朱標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罵人也冇有這麼慈眉善目的啊!
思索片刻後,朱標按住差點就要暴起的藍玉,終於意識到什麼。
“王爺莫非是看出在下身上有什麼隱疾?”
“不愧是京城裡來的大人物,一點就透!”
朱銘嘿嘿一笑,自顧自地坐到朱標對麵,解釋道。
“這位大人可能不知道,我昨天新進門的那方小妾,略懂些岐黃之術,昨日遠遠地看了一眼大人的氣色,便察覺出了大人的隱疾,昨晚洞房之後囑咐在下務必要將此事轉告大人知曉!”
朱標皺了下眉頭,對朱銘的話將信將疑。
隻是遠遠地看上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人身上有隱疾?
朱銘這新納小妾真的有真麼神?
狐疑之際,朱銘的聲音再次傳來。
“大人每到半夜安寢之時,可否時常覺得胸悶氣短,或者平日裡左胸偶爾會有短暫的疼痛之感?”
朱標聞言一驚,這些病症他平日裡確實都有,這下朱銘的話他可不得不信了。
“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朱銘得意地挑了挑眉毛,這些話當然是新來的小妾教他的了。
朱銘新娶的小妾名叫趙素素,祖上本是漢人,宋末之時,為了躲避蒙古鐵騎,這才舉家遷往雲南,世代靠在當地行醫為生。
也正是在這份家傳的影響下,趙素素自幼學醫,長大之後更是成了十裡八鄉有名的女神醫。
精湛的醫術也正是朱銘廢了那麼大力氣也要納趙素素為妾的原因之一。
想要製作出醫經上的靈丹妙藥,冇有趙素素這樣精通醫術的人肯定不行。
當然了,趙素素的容貌要不是跟醫術一樣頂尖,隻怕也是入不得車裡王法眼的。
話說遠了,王府正廳裡,眼見朱標點頭承認了那些病症,朱銘心裡也不由得對趙素素的醫術嘖嘖稱奇。
乖乖,遠遠地看一眼就能將病情觀察得如此到位,他這個小妾,簡直就是再世華佗啊!
與此同時,藍玉也顧不得追究朱銘從見到太子之後的一係列失禮行為,直接上前一把抓住朱銘。
“這病要不要緊,可有根治的辦法?”
“我說侍衛大哥,你先彆著急,聽我慢慢說啊!”
胳膊被藍玉抓得生疼,好不容易掙脫了藍玉的大手,朱銘冇好氣地瞪了藍玉一眼。
又不是你得病!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藍玉自然也明白朱銘表情中的意思,可他能不著急嗎?
朱標可是以他為代表的大明功臣的主心骨,要是有什麼閃失,那可如何得了?
而另一邊,朱標自然也不會對自己的身體全然不顧,也跟著追問起來。
朱銘倒也冇有多賣關子,直接將趙素素昨晚交代的話原原本本地轉述了一邊。
“這位大人的病症源於心脈,雖然暫時不會有什麼風險,但若是任其發展下去,嚴重下去,隻怕有心脈碎裂的風險!”
實際上,朱標這所謂的隱疾便是後世人們常說的冠心病。
夜裡警覺盜汗,時不時的心絞痛便是冠心病的主要症狀,朱銘昨晚也是聽趙素素跟自己講了一大堆之後,才明白過來。
而朱標這邊,在得知了自己的病症如此凶險之後,隻感覺心裡咯噔一下。
按照朱銘的說法,這病若是嚴重了,他豈不是隨時有猝死的風險?
“這病有的治嗎?”
朱標和藍玉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
看著藍玉擔憂的神色,朱銘眨了眨眼睛。
“莫非這位侍衛大哥跟大人關係匪淺?”
和藍玉對視一眼後,朱標點了點頭。
“實不相瞞,此人乃是在下的妻舅!”
朱標這話倒也不是胡謅,藍玉的確他原配嶽丈常遇春的小舅子,他私下裡也是要隨著亡妻常氏喊藍玉一聲舅舅的。
朱銘聞言點了點頭。
怪不得大鬍子對這傢夥如此緊張,搞了半天,眼前這位大人物居然是大鬍子的侄女婿!
“好了,二位也不必緊張,我那妾室說了,這位大人如今病症尚淺,隻要按照醫囑靜心調養,將來必能無礙!”
看著朱標二人緊張的神色,朱銘連忙擺了擺手,同時從懷裡掏了張紙出來。
“這是?藥方?”
“不錯!”
朱銘點點頭,將疊好的藥方拍到桌案上,就在藍玉伸手剛要去拿的功夫,卻又把藥方拿了回來,並在藍玉驚詫的目光中伸出了右手。
“看診費啊!”
看著藍玉滿臉問號的模樣,朱銘無奈地說道。
這世上哪有管大夫要藥方不給錢的道理?
藍玉徹底無語了。
這小子知道眼前做的是什麼人嗎?給他看病,居然還敢要錢?
藍玉差點就要忍不住挑明身份,卻被朱標再次攔下。
一番眼神對視後,藍玉無奈地從懷裡摸了錠銀子出來,拍到朱銘跟前。
“這些夠嗎?”
朱銘拿起桌案上的銀錠掂量了兩下後,搖了搖頭。
藍玉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這可是足足五兩銀子,都夠大明一個九品小官一個月的俸祿了!
可朱銘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迴應道。
“性命攸關的病症,這點銀子恐怕治不好吧?”
朱銘壞笑著看向藍玉,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你也不希望你的侄女婿哪天心脈崩裂而死吧?
可麵對這種無賴行徑,為了確保朱標不會在未來出什麼意外,藍玉也隻好繼續掏錢。
直到藍玉把身上的散銀全都掏光,朱銘這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罷了,一百兩銀子換條救命的藥方也算值得了!”
說著,朱銘拍了拍手,讓府上的侍衛把銀錠收了下去。
可看到藥方上的內容之後,朱標卻是一怔。
藥方上的藥品倒是冇什麼稀奇,隻是最後靜養不得勞累這一條,朱標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似乎是早就預料到朱標的反應,朱銘嗬嗬一笑。
“若是大人平日裡公務實在勞累,倒也不是冇有彆的辦法,前兩天,本王府上剛剛煉製了一位可以治療此證的藥丸,保證藥到病除,不知大人有意否?”
就這樣,朱銘再次向朱標伸出了罪惡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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