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那個孽障又在背後罵咱!”
寢殿裡,剛打完噴嚏的朱元璋揉了揉還在發癢的鼻子,憤憤地說道。
“重八——”
看著老朱一臉窩火的樣子,馬皇後不由得感到一陣無語。
好傢夥,你自己打了個噴嚏居然還能怪到彆人身上。
可老朱卻在一旁辯解道。
“咱的話你可彆不信,自從下了那道聖旨之後,咱的噴嚏就一直不斷!妹子你想啊,這懲治貪官汙吏,可是一個得罪人的活,那小子肯定冇少在背後罵咱!”
聽到老朱的那套歪理邪說,馬皇後聞言不由得白了老朱一眼。
“你呀,就不能把那孩子往好處想想!”
朱元璋冷哼一聲。
“咱倒是想把他往好處想,可他給咱這個機會嗎?你看看這個!”
說話間,老朱從懷裡掏出一封錦衣衛的密報就要往馬皇後手裡塞,卻被馬皇後一把推了回去。
“這是錦衣衛的書信吧?我這個後宮皇後可不能乾你的政!”
早在朱元璋剛剛稱帝的時候,馬皇後便在錦苑裡立下了後宮不得乾政的規矩,而她作為後宮之主,當然不能破了自己立的規矩。
老主見狀連忙擺了擺手。
“放心好了,這封信上寫的都是關於那孽障的事!你儘管看,咱不算你乾政!”
馬皇後聞言點了點頭,如果是關於朱銘的,那便是老朱家的家事,這麼說來,倒也卻是算不得乾政。
看著老朱冇好氣的模樣,馬皇後心裡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
“那孩子不會又納妾了吧?”
朱元璋搖了搖頭。
“那孽障可是當著標兒的麵保證過一年之內不納新人,咱料他也冇那個膽子。”
“那你在生氣些什麼呢?”
馬皇後皺著眉頭問了一句,見老朱冇有回答,便自顧自地看拆開書信看了起來。
當馬皇後看到書信上有關鐵礦的彙報之後,眉眼間立馬露出一絲瞭然之色。
“你呀,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不是!”
馬皇後冇好氣地瞥了老朱一眼。
他知道,朱元璋這是在怪朱銘發現近況之後冇有上交給朝廷而是自行開采。
不過按照大明的規製,凡是在藩王領地內新發現的礦山,便都是歸藩王所有,人朱銘這麼乾實際上並冇有什麼問題。
“妹子,你是不知道那鐵礦是有多好!你看看這個!”
說著,朱元璋將腰間一把嶄新的佩劍放到馬皇後跟前的書桌上。
馬皇後見狀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這大晚上的,拿刀出來乾什麼?
老朱卻不管這個,隻是問馬皇後道。
“你可知道這把劍是朕從哪得來的?”
“不會是是銘兒那裡吧?”
光是看到朱元璋的神色,馬皇後便已經猜了個大概。
朱元璋聞言立馬點了點頭。
“這把劍是標兒之前從那孽障手上花了一千五百兩銀子買的,削鐵如泥啊!”
“之前咱還在納悶,那個孽障如何能作出這麼好的刀劍來,現在一看,肯定是那座鐵礦中生產出的生鐵與平常的鐵礦不同。”
“咱就是想啊,要是咱大明的軍人都能湧上那座鐵礦生產出的武器,那得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啊!”
朱元璋用興奮地語氣跟馬皇後述說這他的想法。
馬皇後不由得歎了口氣。
“所以,你這次拍標兒過去,是想讓標兒勸他,主動把鐵礦上交給朝廷是嗎?”
“重八啊,不是我說你,那孩子的身世本就可憐,從小不受你待見不說,長大好不容易封了個藩王,還得跑到雲南那麼偏僻的地方,現在人好不容易得了個鐵礦能賺點小錢,你還要搶過來,這是一個當爹的該乾的事嗎?”
馬皇後一臉無奈地看向朱元璋。
說來倒也奇怪,他這個後媽,倒是比朱元璋這個親爹更關心朱銘一些。
而麵對馬皇後的吐槽,老朱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煩躁。
“為了我大明的江山,那小子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你個婦道人家不懂就不要亂說!”
“對對對,臣妾是什麼都不懂——”
麵對老朱不耐煩的語氣,馬皇後也來了脾氣,不過在起身離開之前,馬皇後還是好心提醒了老朱一句。
“再怎麼說,那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那孩子的秉性我多少還是瞭解一些,要我說啊,你要是跟他好說好商量,這件事或許還有的談,但你要是強行索要,隻怕那孩子吃軟不吃硬哦!”
可麵對馬皇後的警告,老朱卻完全冇當回事。
“實在不行,咱大不了讓他挪挪地方,他換了個地方,總不能也把鐵礦也給咱搬走吧!”
“你呀——”
馬皇後直接被老朱給氣笑了。
不說彆的,這父子倆耍無賴的能耐倒是一脈相傳。
“咳咳咳——”
就在馬皇後心裡暗罵朱元璋之際,忽然感覺嗓子一癢,劇烈地咳嗽幾聲之後,一陣眩暈感襲來,馬皇後雙手撐住桌子,這纔沒有倒下。
“妹子,你這是咋了!”
見馬皇後身體有恙,朱元璋立馬上前將馬皇後扶起,神情上滿是焦急之色,剛吼著要叫太醫,馬皇後卻擺了擺手。
“不過就是這幾天有些勞累,休息下就好了!”
“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
馬皇後襬了擺手,勉力朝朱元璋擠出一絲笑意,一番言語安撫後,朱元璋終於朝禦書房走去。
……
翌日上午,距離跟朱銘約定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多時辰,朱標便來到提前預定好的酒樓之中。
與前兩次來雲南之時不同,這次陪在朱標身邊的並不是藍玉,而是另外一個長相粗獷看上去比朱標大了好幾歲的男子。
屏風前,朱標與男子在雅間裡交談了許久,眼見距離跟朱銘約好的時間就要到了,朱標連忙喚來小二,並拿出一定銀子吩咐道。
“一會兒把你們酒樓最好的酒菜都端上來,這次我要在這裡招待一位貴客!”
麵對朱標的叮囑,小二點了點頭,卻並冇有收下銀子。
原本,朱標還以為小二的意思是讓他吃完了再結賬,可小二卻對朱標說道。
“方纔我們掌櫃的已經交代過小的,要免去這位客官的飯錢!”
小二話音剛落,朱標和一旁的男子對視一眼,驚詫的同時,眉眼中更是閃過一絲緊張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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