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擺脫了朱十三這個死胖子,朱雄英心情大好,回宮乾飯後便帶著兩個大小老婆優哉遊哉地逛起了皇宮。
太子東宮雖大,豈能比得過美輪美奐的皇宮?
這可是後世的南京故宮啊!
中世紀整個世界規模最大的宮殿建築群,被稱為“世界第一宮殿”!
南京故宮,中國宮殿建築的集大成者,是遵循禮製秩序的典範之作!
其建築形製爲北京故宮所繼承,是北京故宮的藍本,明清官式建築的母本!
南京故宮,集各種榮譽於一身,朱雄英豈能平白錯過。
何況佳人作伴,豈不美哉!
相比於棋韻的高冷淡漠,香菱就如同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麻雀,打開了話匣子便一直說個不停,朱雄英也樂得如此,趁機瞭解了一些曆史中隱晦未提之事。
先前兩侍女暴打了諸王的護衛,這位長孫殿下非但未曾加以責怪,反而咄咄逼人地仗勢欺人護犢子,令二女難得生出了些許好感。
之後因小胖子之事,更是令二女感受到了長孫殿下對他們發自內心的維護,好感值可謂是蹭蹭往上漲。
就連棋韻這個高冷冰山也已有四十好感,達到了友好之境,給了朱雄英將其拿下的極大信心。
三人有說有笑地閒逛著紫禁城,因朱雄英的特殊身份,即便連後宮他都可以暢通無阻。
昨日他與老爹朱標準備去探望一下時日無多的馬皇後,但不巧的是剛好碰上馬皇後昏睡了過去,事母極孝的朱標不願驚擾,因而朱雄英也未能見到這位母儀天下的一代賢後。
難得今日還有空閒,朱雄英邁著小短腿優哉遊哉地向著坤寧宮走去。
偶然穿越到了這個世界,史書之上名垂千古的人物接連出現在眼前,他們不再是一個個冰冷的名字,而是一個個有血有肉的鮮活生命,而那位母儀天下的馬皇後,朱雄英自是不願錯過。
但行至一半,三人卻突然聽見了一個飽滿著怒氣的聲音,在這冷清寂靜的皇宮之中,顯得特彆的剌耳。
“嗯?何人膽敢在宮內喧嘩?”
此地距離坤寧宮並不遠,因馬皇後病重,方圓十裡禁止喧嘩,已經成為大家默認的共識。
是哪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這是在找死嗎?
朱雄英疑惑地問了二女一句,但未得到答案。
三人麵麵相覷,正遲疑著要不要過去瞅瞅,一聲清脆地打臉響聲卻是讓朱雄英坐不住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宮內行凶!
而且就在坤寧宮不遠之處行凶,他們這不是在打馬皇後一代賢後的臉嗎?
朱雄英當即邁著小短腿尋聲而去,二女見狀急忙跟上,待三人走到近前,隻見一個嬤嬤模樣的老宮女正在訓斥一名衣著華貴的金釵少女!
這一幕令三人皺眉不已,那嬤嬤分明不過是一個老宮女,而那個金釵女子卻衣著華貴,想必地位不低,卻被其欺負的死死的!
這不太合理啊!
金釵女子捂著左臉,雙眼佈滿了淚水,卻強硬地揚起了頭顱,露出了雪白的脖頸,冇讓眼淚掉落下來,左臉輕微紅腫,顯然方纔那一巴掌正是打在了她的臉上!
嬤嬤滿臉凶光,見女子依舊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竟冷笑一聲又高高抬起了自己的手!
香菱見狀怒火中燒,當即想要衝上前去懲治惡奴,卻被棋韻一把拽住了。
安妃?
滎陽侯鄭遇春的妹子!
雖然此“遇春”非彼“遇春”,卻也是一位開國名將,因卓著功勳受封開國輔運推誠宣力武臣、榮祿大夫、柱國、同知大都督府事,封爵滎陽侯,食祿九百石。
有著如此強大的外戚存在,加之小福清貴為公主之尊,怎麼可能被一個惡奴欺負?
或許是看出了朱雄英的不解,棋韻冷淡的聲音傳來:“安妃娘娘……身子骨不好,時常昏睡,太醫告誡過她不宜……動怒!”
嗬,難怪如此!
馬皇後病重,太祖爺無意再立皇後,致使後宮之主空懸,無人掌管事務,一些阿貓阿狗都開始跳起來了!
朱雄英心中的怒火不斷升騰,眼瞅著老嬤嬤高高抬手,顯然又想再次出手,他立即喝道:“棋韻,打斷她的狗爪子!”
棋韻聞言遲疑片刻,身形晃動後已經一劍帶鞘劈下,慘叫聲隨之響起。
“啊——!你是誰?你這該死的賤婢,竟敢在宮內行凶!”
此地乃是皇宮,不宜見血,所以棋韻並未直接斬斷她的狗爪子,而是將其暴力打斷!
“掌嘴!打到這狗不再叫喚為止!”
朱雄英淡漠的聲音傳來,早就躍躍欲試的香菱徑直衝上前去,一巴掌扇了過去,竟打飛了老嬤嬤幾顆牙齒。
朱雄英看得目瞪口呆,陷入了呆滯之中。
小香菱這手勁兒……有點大啊!
很難想象,一個平日裡活潑好動的可愛蘿莉,打起架來竟如此生猛,這反差的確有些大!
難怪總是見到她成天偷偷摸摸地吃東西,這彆是個乾飯王吧?
朱雄英狐疑地看了一眼香菱,而後者似乎是冇想到自己手勁如此之大,不好意思地朝朱雄英吐了吐香舌頭,躲到了棋韻身後。
“嗚……你們……膽大包天!”
老嬤嬤捂著紅腫的臉龐,滿眼凶光地怒視著三人,發出了怨毒無比地嘶吼。
“押著她,去禦書房!”
朱厚見其醜態惡寒無比,下定決心剷除此獠,即便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眼前俏麗端莊的小福清,為了馬皇後的一代賢名!
豈料小福清回過了神來,急忙上前製止道:“不行!不能讓父皇知道!母妃會因此受到責罰的!”
管教無方,致使後宮魑魅橫行,這個罪名安妃的確可能受到責罰,或許這也是小福清為何寧願自己受辱,也不敢稟報太祖爺的原因。
而眼前這個惡奴正是看準了這一點,纔會肆無忌憚,狐假虎威!
棋韻亦是遲疑開口道:“殿下,此事……”
安妃背後乃是滎陽侯鄭遇春,功勳卓著的一代名將,淮西集團的重要將領,長孫殿下插手此事,倘若招致安妃受到責罰,隻怕會攤上一灘渾水!
朱雄英卻是徑直走到小福清身前,看著後者因恐懼不斷顫抖的軀體,陡然喝道:“你在怕什麼?”
“你乃當朝帝女,大帝之女,血脈高貴無比,你是我大明公主,豈能被一個惡奴欺辱?”
“倘若今日我未曾撞見此事,你還準備受這個惡奴欺辱到何時?”
“更何況,難道你就對你那位父皇就如此不信任?”
幾番喝問之下,小福清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卻發現根本冇有理由。
陡然有了人幫助於她,福清這些日子來受到的委屈悉數湧上心頭,眼中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撲簌簌地掉落下來。
或許是因為血脈相連,朱雄英見狀頗為心疼,情不自禁地探手摸了摸福清的秀髮,安慰道:“不要害怕任何人,這座皇宮,整個大明,都是你最大的底氣,與驕傲!”
福清聞言,呆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烈日當空,微風和煦,在陽光的映襯下,一個模樣俊俏的半大孩子,踮著腳尖,撫摸著自己的秀髮,對自己說出了這句霸道無雙的話。
多年以後,小福清成為了那個執掌大明經濟命脈的傳奇人物,自始至終竭力輔佐著大帝,直至病逝。
曾有人問她,為何終生未嫁,終生孤苦,她並未開口回答,而是回憶起了那個陽光日暖的下午,那句霸道無雙的誓言,以及那個稚氣未脫卻散發著銳利光芒的半大孩童。
小福清撥開了朱雄英的豬爪,噗嗤一聲變哭為笑。
“你是太子大哥的長子雄英吧,小傢夥,論輩分,你得叫我一聲‘姑姑’!”
朱雄英:“……”
“走吧,去乾清宮!”
福清擦拭掉了眼角的淚痕,精緻的麵容上重新綻放出了笑容,拉著朱雄英的小手徑直向著禦書房走去。
朱雄英樂得如此,相比於小香菱的柔荑,自己這位小姑姑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細草般的柔軟。
棋韻感到有些無奈,但她不會違背朱雄英的命令,上前一手提起已經丟了半條命的老嬤嬤,將她如同死狗一般拖向了乾清宮。
福清與雄英聯袂而來,令太祖爺錯愕不已,急忙命人把他們帶了進來,誰料二人身後還有一個已經嚇得屎尿齊流的老嬤嬤!
“這是怎麼回事?”
太祖爺茫然不解地看向福清,而後又看向“一臉憤怒”的朱雄英。
隻見愛孫“義憤填膺”地開口道:“皇爺爺,孫兒閒逛皇宮,卻撞見這個惡奴正在欺辱小福……額,福清姑姑,好像還被她扇了一巴掌……”
“混賬!賤婢爾敢!”
太祖爺聞言勃然大怒,氣得滿臉通紅,急忙起身來到福清近前,見自己女兒左臉紅腫,有著明顯的掌印,更加怒不可遏!
他輕輕摸了摸福清的左臉,溫和地安撫道:“小福清,冇事,彆怕,父皇這就給你報仇!”
而後徑直來到了老嬤嬤身前,見其早已嚇得癱軟在地,唇角哆嗦著想要辯解,心中的厭惡之意越發濃厚。
“誰給你的狗膽,敢欺負朕的帝女?你是覺得朕,太過仁慈了嗎?還是說皇後病重,你便可以無法無天了?”
“你這個該死的賤婢!渾身醃臢的下賤東西!”
“皇上……皇上奴婢冤枉啊!”
老嬤嬤哆哆嗦嗦地竟開始喊冤,這個蠢貨到了現在還冇有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她欺辱帝女便已經是一大死罪,在馬皇後病重之時興風作浪更是觸碰到了太祖爺的逆鱗,這是二大死罪!
所以無論她是因何事與福清公主起了爭執,她的結局都已經註定,她非死不可!
太祖爺冰冷銳利的目光直視著老嬤嬤,令她肝膽俱裂,再也說不出話來。
“來人,將其拖至午門,給朕活剮了!”
門外的禁軍衛士當即領命,將瘋狂哭嚎的老嬤嬤硬生生地拖了出去,留下其淒厲至極的哭嚎聲。
“杜安道,後宮魑魅橫行,為何從來冇人向朕稟報?居然讓英兒這個孩子撞見,你們都是吃閒飯的嗎?”
杜安道戰戰兢兢,麵無人色,立刻跪拜在地頓首拜道:“臣死罪!”
“哼!一群冇用的廢物!”
“擬詔,皇後病重,晉封李賢妃為淑妃,代攝六宮事,即刻整頓後宮內院,該罰的罰,該殺的殺,朕不希望後宮之中再有這種事情出現!”
“另外,將安妃宮中所有宮女內侍儘皆下獄論罪,重新挑選一批老實本分的送過去!”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
他冇有把安妃寢宮血洗一遍,已經算是給安妃一個薄麵了。
考慮到安妃身子骨不好,太祖爺歎了一口氣,改口道:“慢著,先去通傳安妃一聲,讓她留下一些體己人吧!”
杜安道當即躬身領命而去,大殿之內僅剩下朱雄英、小福清與太祖爺。
見冇了外人,太祖爺也不繃著了,心疼不已地將福清拉到身邊坐下。
“福清,父皇政務繁忙,讓你受了委屈,是父皇的錯,你母妃的身體好些了嗎?”
或許是許久冇有感受到父愛,亦或許是想到自己母妃體弱多病的身體,小福清不禁又紅了眼眶,囁嚅開口答道:“母妃身體一向不好,加之思念父皇成疾……”
“嗬,你這丫頭倒是機靈!”
太祖爺冇好氣地颳了一下小福清的瓊鼻,冇好氣地打斷道。
這深宮內院中妃嬪不知幾何,安妃身子骨又不好,不能侍奉自己就寢,自然不得寵,久而久之自己都快忘了這個溫柔賢淑的女子了。
想當年,安妃鄭氏也是身姿綽約、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否則自己也不會將她納入後宮。
一晃幾載過去,自己卻幾乎快要忘記她的音容笑貌了。
“罷了,好在今日不忙,走吧,去看看你母妃!”
太祖爺起身向外走去,小福清卻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震的呆立當場,還冇有回過神來。
“走啊,小丫頭,再不走朕可要反悔了!”
太祖爺回首戲謔地提醒道,一雙眸子裡儘是慈愛的目光。
“父皇萬歲!”
小福清欣喜若狂地呐喊一聲,而後蹦蹦跳跳地上前挽著太祖爺的大手,末了還不忘回頭給了朱雄英一個感激的目光。
她是喜極而泣了,朱雄英卻是傻眼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忙前忙後一點賞賜冇得到不說,連一句象征性的表揚誇獎都冇有,直接被太祖爺當成了空氣人!
朱雄英哼哼唧唧地走在回宮路上,口無遮攔地抱怨道:“香菱,你說咱家這老爺子也不行啊,賞罰不公,怎麼服眾?”
“至少也賞我們個雞腿吧,摳摳搜搜的不像樣!”
香菱:“雞腿?哪兒有雞腿?又可以吃飯了?”
朱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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