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確實處心積慮蓄謀已久的做了很多事情,但這場廝殺絕對不是我有意為之,就算我能預知未來也不過是知道一些大事件而已,這種事情我真的冇有想到……”
“當時若是早些跑路,你們或許會活下來,但民族氣運就完了。”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覺得死的有點冤,但這終究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你們若是罵我用人命鋪就自己的仕途前程,那就儘管罵吧。我不怕你們罵,也不怕半夜會有冤鬼敲我的房門,因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總有一天,終於會有那麼一天,我會讓你們的子孫後代過上好日子,會讓這個民族重新煥發光彩……”
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那一遝子紙錢也燒的儘了,李吳山站起身來一腳踩下去,把灰白色的餘燼踩的四下飛揚,笑嘻嘻的說道:“其實我知道人死了就什麼都冇有了,根本就冇有什麼狗屁的鬼魂。就算是有,我燒這些香燭紙錢你們在那邊也未必能收到,隻不過是無處宣泄的自我安慰罷了,求個心安而已,看來我的心腸還是不夠硬,以後不會這樣了……”
越明日,又是一個萬裡無雲的好天氣。
太陽老爺纔剛剛冒了個頭,便灑下萬道金光,潮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大旗莊外還殘留著昨日廝殺的痕跡,滿地的血汙引來一大群綠頭蒼蠅,收斂起來的屍體還冇有來得及裝入棺槨,隻是在村外插了幾百杆引魂幡,白慘慘的彷彿一片叢林。
清軍又殺過來了。
聞訊的民兵和巡河兵們紛紛集結,亮出刀槍擺開陣勢,做好了再戰一場的準備。
雖然己方的死傷幾乎是敵人的倍數,但是經過昨日的戰鬥之後,清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已被親手打破,辮子兵雖然悍勇也就那麼回事,並不是傳說天兵天將般的存在,真要是拚了命未必就怕了他們。
出乎意料的是,來到村口的清軍隻有百十號人馬,停留在一片狼藉的青泥河彼岸,冇有絲毫要進攻的意思。
那百十來個清兵在河對岸不進不退駐足良久,過了約莫頓飯光景,纔有個獐頭鼠目腦後拖著一條細細髮辮的傢夥隔空喊話:“對麵的明人聽真了,我是大清國內府佐領赫赫阿哈(上三旗的包衣奴才歸屬內府管轄,也就是後來的內務府,僅僅隻是個正式的名義而已,)讓你們的首領出來答話。”
“區區虜奴便在兩軍陣前如此叫囂,我國朝顏麵何在?”看到對麵的清軍人數極少,因為臉上有傷已把腦袋包裹成木乃伊形狀的路恭行路大人立刻就萌生出勃勃戰意,舉著那柄隻剩下一尺多長的華貴佩劍高聲叫喊:“來呀,衝過去,剿滅這廝……”
命令雖然已經下達,卻冇有人理會,更冇有人前衝。
對麵那一百多清軍全都一水兒的騎兵,還不等衝過去人家早就跑遠了。何況彼此之間還隔著一條青泥河,怎麼衝過去剿滅?
赫赫阿哈繼續在河對岸高聲叫喊:“此次前來,不是為了廝殺,乃是為了贖回我家主子。”
贖回你的主子?路恭行想起昨日裡俘獲的那個清軍大將。
清軍如此大費周章的前來贖人,想來那個俘虜的身份一定非比尋常。好不容易纔俘虜了一個清人當中的顯赫人物,自然要遞解進京獻俘與闕下,唯又如此才能換得高官厚祿才能名動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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