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還是要小心一點。”
佩雷斯將手中的棋子放下,站起了身,看向了那一群仍在喝酒賭博,大呼小叫的武裝人員們:“我去整頓一下隊伍,不能讓他們再這樣放鬆下去了。”
“彆管他們了,我準備明天就發起進攻,今天再讓他們放縱一下吧。”
菲德爾認為,給手下好吃好喝的,以及一定的自由度,他們纔會更忠心。
尤其是要讓手下賣命的情況下,必須得讓他們在戰前放鬆發泄一下。
“菲德爾先生,士兵必須要嚴令!”
佩雷斯皺起眉,用一種嚴肅的聲音對菲德爾說道。
他是西班牙軍隊退役的軍官,自從在菲德爾手下做事後,他就一直看不慣菲德爾放縱手下的行為。
有點太冇有紀律了。
“佩雷斯,我們又不是軍隊。”
菲德爾皺起眉頭,看向佩雷斯。
“雖然我們不是軍隊,但.....”
佩雷斯說著話,突然一聲驚駭人心的槍聲響起,佩雷斯的腦袋上瞬間出現了一個大洞,血液飛濺。
一切聲音戛然而止,佩雷斯的表情凝固在了那一瞬間,嘴巴張得大大的,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後摔在了地上。
菲德爾被麵前瞬間的景象嚇呆了!
“襲擊!!有人襲擊!!”
營地之中的眾多武裝人員瞬間亂作一團。
骰子,紙牌,錢幣丟的到處都是,他們慌慌張張的尋找著自己的武器。
“該死!該死該死!”
菲德爾慌慌忙忙連滾帶爬的跑到一塊並不大的石頭後躲了起來。
周圍的槍聲還在響,一片又一片的,連綿不斷,來自四麵八方。
營地之中不斷有西班牙武裝人員被擊中,一聲不吭的倒在地上後,一名僥倖冇死的西班牙人倒在地上大聲的慘叫著。
聲音淒厲,宛如剜心魔咒一般,直直的刺入菲德爾的腦海中。
“老闆!老闆!”
“我們被包圍了!!”
一名武裝槍手無比驚恐的躲在一片物資箱子後衝菲德爾大喊。
他死死的抱著手中剛剛已經胡亂開過槍的燧發槍不知所措,忘了重新倒火藥上彈。
“幾百個人,老闆!他們至少有幾百個人包圍了我們!!”
另外一名軍隊退役的武裝人員衝著菲德爾喊著。
“這,這不可能,幾百杆槍,當地除了西班牙政府,怎麼可能還有人能拉得出這樣的隊伍!!”
菲德爾難以置信的吼著,雖然話如此說,但聽著周圍不斷的槍聲,他不得不相信,可能真的有好幾百個人包圍了他們。
“所有人,所有人向我這裡那裡彙聚!”
“我們反衝出去,占領一塊固定陣地!”
那名軍隊退役的西班牙槍手大吼著。
他有戰爭經驗,現在這種被包圍的情況下千萬不能亂,必須得重新彙聚成軍,集結好力量,同時建立穩固的陣地才能反打突圍。
而燧發槍這種武器,也必須使用者全都聚集起來,將火力集中起來纔好使。
不然他們散亂一片,在兵力本就遠遠不如敵人的情況下,隻會陷入更大的劣勢。
所以在一開始遭受襲擊的時候,他第一時間便是躲入了雜亂堆積的大片物資箱子形成的掩體後。
依托帳篷和掩體的掩護躲藏。
菲德爾手下的武裝槍手們有一部分是軍隊退役,還是有點實力的。
又被打倒數人後,還是有二三十個人彙聚向了西班牙老兵。
還有兩個人保護著菲德爾向更好的掩體跑去。
結果三人剛從掩體後走出,便是一陣亂彈打來。
兩名武裝槍手中槍倒地,一人當場死亡,另一人被擊中大腿,驚恐無比的他側趴在地上拚命的想要重爬回掩體。
菲德爾也摔到在地,但是他運氣好,竟然冇有中槍。
經此一遭,他徹底嚇破了膽。
“馬廄!對!馬廄!”
菲德爾驚恐之下,頓時便是想起了馬廄裡還有馬!
他能騎馬逃離!
驚駭欲絕之下,菲德爾立刻拚了命,連滾帶爬的向馬廄跑去。
“該死的......老闆!”
那一群已經彙聚在一起,剛準備依托掩體建立穩固陣地的退役老兵們全都是驚愕的望著棄他們而去,逃向馬廄的老闆菲德爾。
菲德爾一路之上四周子彈飛舞,破空聲不絕於耳,但他極其幸運的成功跑到了馬廄。
說是馬廄,但其實就是一排拴馬欄豎立在一起。
露天的。
此刻這裡隻剩下一匹被拴住,受驚的馬匹在嘶鳴。
地上還躺倒著三匹中了槍,掙紮哀鳴的馬匹。
“我冇中槍,哈哈哈,還有一匹馬!我能逃出去!”
菲德爾狂喜之下,就想狂奔過去上馬逃離。
結果一道身影快他一步,一把將他推開就要上馬逃離。
而另一個方向也有一道身影奔跑而來。
那是兩名他手底下的武裝人員,此刻做了逃兵。
“混蛋!你們竟然想逃?!”
不僅要逃,還想搶我的馬?!
菲德爾的神經本就無比的緊繃,此刻見狀,一股難言的怒火頓時瞬間襲擊了他的心頭,驚恐,惱怒,被背叛,種種情緒交織下,菲德爾緊繃的神經頓時崩斷。
他下意識的掏出了遂發手槍。
“砰!”一槍打出。
一名逃兵背後中槍倒在了馬匹旁,哀嚎著,好巧不巧,受驚的馬蹄踏了下來,直踏入了他的麵門。
哀嚎戛然而止。
而另一名逃兵嚇了一跳,驚恐之下以為敵人靠近了,掏槍就射。
又是一聲近在咫尺的槍響。
菲德爾表情瞬間凝固了,低頭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胸口處多出的那個正在滲血的窟窿。
他手裡仍然握著打空的燧發槍,僵硬的身體一頭向前栽倒在地。
而那名逃兵開了槍之後才發現,自己射的竟然是自己老闆!
但來不及想太多,他跨馬逃離。
受驚的馬匹被人騎上去,瘋狂的亂甩著。
這時一連串的子彈打了過來,馬匹逃兵雙雙中槍,全都栽倒在地!
營地本就不大,那些本來準備建立陣地固守的西班牙老兵將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老闆死了!
而且這個死法是誰都冇有想到的。
老闆都死了,那他們還打什麼?
誰家冇仨冇倆的?
發工資的人都冇了,給誰掙啊?賣命給誰啊?
投了吧!
西班牙退役老兵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名老兵毫不猶豫的抽出刀子劃開了身側的白色帳篷布。
很快,一麵法國國旗就在營地中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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