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凡爾賽?老朱被指桑罵槐了!

你家貓會後空翻?

朱元璋一愣,隨後很快反應過來,這傢夥是為了騙自己去他府邸裡去!

他不怒反笑,一口答應下來:

“好,那就去吧。”

朱元璋內心一片森然,去了也好,去了才能更好的知道,這傢夥是怎樣欺上瞞下,背後貪汙受賄的!

本以為自己還要廢一番口舌功夫,冇想到這朱大老爺答應得那麼爽快,周成安感覺自己如沐春風,行走在回府的路上,忍不住哼上了小曲兒。

搭上皇親國戚,自己的春天要來了!

然而他越是得意,朱元璋殺人的心就愈發濃重,如果不是為了搞清楚江寧府明明是一個貪官在管轄治政卻能安居樂業,他早將周成安就地正法了!

片刻之後,朱元璋和朱標看見了一個大宅院。

入門便能望見內裡修葺奢華,朱牆青瓦,左右各置名貴綠植,看起來好不舒適清雅,令人心馳神往。

好好好,咱在皇宮住爛瓦,你當縣令睡金房是吧?

朱元璋的拳頭緊了又緊,這時忽然看見原本安靜的街道上湧出來了一大堆人,直直湧往周成安的方向。

他們身穿錦袍,看上去非富即貴,隻是臉上居然帶著討好之色。

罪狀,都是罪狀!

這肯定是大型貪汙現場!

朱元璋瞪大了雙眼,隻見周成安被圍在人流中央還滿臉不耐煩。

“周大人,今天可算是被我們逮住您了!”

“是啊,我們等您等得花都謝了,不知您現在的商業項目,可還有空位?”

不等周成安開口說話,幾個商人便爭先恐後地掏出大遝大遝的銀票塞進周成安的袖口。

那上趕子給人錢的樣子,不是貪汙是什麼?

朱元璋的拳頭緊緊攥起來,對著一旁的朱標道:

“標兒你眼神好,快數數,他們給了周成安多少錢!這以後把他們都抄了家,可都是朝廷的錢呢!”

“嗯!”

然而。

就當朱標屏氣凝神計數的時候,周成安卻抖了抖袖口,直接將銀票丟在了地上。

“滾滾滾,本官可不是這種人!”

說罷,他趕緊一把拉過朱標和朱元璋。

“快進去,免得一會兒被更多人纏上了。”

朱元璋和朱標被周成安拉進府邸,周家門房趕緊關門,耳根子才終於清淨了些。

“難不成……是咱們誤會他了?”

朱元璋眼神複雜。

說完這句話之後,朱元璋的身子一僵,因為他發現從府邸外看整個周府的奢侈,完全就是冰山一角!——

隻見遊廊上掛著琉璃燈,看那晶瑩剔透的樣子,便知道價值連城。

還有月拱門後的假山流水,各種奇花異草必定也是花了大價錢。

前方,周成安接過了管家遞過來的酸梅湯,忍不住擦了把汗嘀咕道:

“這麼熱的天,也是難為這群商人了,到時候商業街的名額,再分出去兩個吧……”

那酸梅湯碗裡亮閃閃的,朱元璋定睛一看,居然是冰塊!

要知道,古代儲存冰塊是非常困難的,必須要再冬天的時候將冰儲存起來放進提前打造好的冰窖。

而且周成安碗裡的冰塊大小一致,這切割肯定也花了大量的人力。

如此官員,驕奢淫逸,可惡至極,罪該萬死!

他一個小小的縣令,哪來這麼多錢?

必然是壓榨百姓,然後官官勾結所貪汙的!

方纔朱元璋都已經看得一清二楚,那些商人至少塞了一萬兩銀票!

這可是整個皇宮兩三個月的吃穿用度。

朱元璋恨得牙癢癢,又聽周成安對著管家吐槽:

“這群商人也太不懂規矩了,居然敢來本官府邸門口堵著,關鍵是,他們纔拿一萬兩銀子過來表現誠意,這是把本官當叫花子?”

這是在凡爾賽?

叫花子朱元璋:……

片刻的時間,周成安已經帶著朱元璋和朱標走到正廳。

朱元璋強忍著怒氣想了想:必須要搞清楚周成安口中所謂的商業街究竟是什麼東西。

居然會引來那麼多商人爭先恐後的賄賂。

這背後必然還盤錯著其他朝廷勢力!

他要順藤摸瓜,把這群貪官汙吏一網打儘才行。

朱元璋和朱標落座之後,周成安搓了搓手,剛纔在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要拉他們入夥的措辭,於是開門見山道:

“方纔兩位一路過來,想必見識到了我的江寧府的繁華,正巧如今我江寧府準備創建一個商業街,還缺一些銀兩,不知兩位可有入夥的打算?”

朱元璋不動聲色的問:

“方纔那些人都是來找你做這個生意的?”

“嗯。”

周成安有些得意的介紹道:

“我江寧府之所以如此繁華,便是因為本官大力發展商賈,隻要你們加入進來,保證日進鬥金!”

大力發展商賈?

朱元璋頓時怒了。

元末明初,中原大地剛經曆了元廷的暴虐,為了休養生息,大明律重農抑商。

這江寧府也算是在天子腳下,這傢夥如此明目張膽的違背自己的政策,其心可誅!

“你身為朝廷官員,應憂君之憂,思百姓之苦,怎可鼓勵商賈?此乃大逆不道!”

“你可知道,商人於國之害?因這麵前的蠅頭小利,就埋下萬世之隱患,蠢貨!”

朱元璋徒然拔高聲音,麵帶憤怒斥責:

“商人重利,利用交通不便,吸老百姓的血,賺老百姓的錢,於朝政不穩也…”

他話冇說完,就被周成安打斷。

“本官承認你說得冇問題,但是你有冇有想過,至少本官現在的辦法,能讓老百姓們過上好日子。”

周成安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讓朱元璋啞口無言。

這一路上,他見識過太多的流民,見識過易子而食,見識過人間疾苦。

所以在他來到江寧府的時候,纔會如此驚訝。

纔會想殺周成安,一直忍到了現在。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就算重農抑商,也不應該是如此極端。”

周成安麵色正了幾分,為了拉個皇親國戚,他也願意廢點口水。

“本官做的,隻是宏觀調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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