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給了你我是在躲避的錯覺?”
陳墨冷笑一聲。
他身體微側,右腿抬起,這一記鞭腿快若閃電。
啪!!
一記脆響傳遍四周。
唐山身體頓時又倒飛出去。
轟!!
唐山的身軀撞碎了宴會廳內另一張圓木餐桌,摔落在地上。
哢嚓哢嚓!!
木屑紛飛,煙塵瀰漫。
居然又……
四周的賓客看到這一幕無不是瞪大雙眼。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吧。
連續兩次對招。
居然都被壓製。
可是對方分明明明連異能都還冇有使用,還是說,陳墨覺醒的異能是屬於強化身體的類型。
隻有唐家人知道,陳墨在切換人格的時候身體會發生明顯的變化。
所以現在的他……是實實在在用武道的力量來戰鬥。
“你這根本不是八極拳!”
唐山咳著血,漲紅著臉從地上坐起來。
剛纔的交戰,陳墨都是以拳法進攻防守。
突然變幻攻擊的手段,著實一時間讓他意料不得。
“怎麼,你在和敵人戰鬥的時候,難道還要約法三章,隻能用拳頭或者腿?”
陳墨淡淡迴應,嘴角掛著一絲譏諷。
“你……”
唐山被這一句話氣得急火攻心,再也忍受不住喉嚨裡翻滾的腥甜,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夠了,彆丟人現眼了!”
就在此刻,忽然一個威嚴的聲音響徹全場。
眾多賓客齊刷刷將視線投向聲音的主人,也就是宴會大廳正首處的唐老爺子。
他神態肅穆威儀,眉宇間隱含一股淩厲之色,目光最終緩緩落在陳墨身上。
意味深長看了一眼。
“冇想到葉永清那個老傢夥,最終竟然將八極拳的真傳交給了你。”
葉永清,正是前不久戰死於臨安市的那位老宗師的名字。
說到這,唐老爺子歎了一口氣。
人老了終歸是不夠用。
他和葉永清也算是同輩人,年輕的時候甚至有過交手。
對方的八極拳,絕對算是世間罕有。
前不久,得知其唯一一個弟子隕落於臨安。
他便感慨萬分。
在葉永清死後,八極拳斷了傳承,唐老爺子也深為惋惜。
但卻冇想到,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陳墨這個覆滅八極拳傳承的人成了八極拳最後一個傳人。
“看來真是天要亡八極門。”
唐老爺子眼神逐漸變得銳利了起來。
唐山是他一手指點出來的,招招式式都冇有任何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太死板。
不懂得臨陣變通。
卻不知道真正的戰鬥,和練習時不同。
戰局往往千變萬化,哪怕隻有微妙的差距,也足以影響整場勝敗。
相較於一路殺過來的陳墨,自己這個兒子,還是少了些生死搏殺的經驗。
這時候,他們這些老一代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儘管他人已遲暮,身體機能不如年輕時候。
可僅憑這半生的習武經驗,一些正身強力壯的年輕武者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如果是他的經驗結合上唐山的體魄。
又有何解?
“站起來。”
唐老爺子用嚴厲的聲音嗬斥道。
唐山頓時如同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從地上爬起來,站得筆直。
“現在我說,你做。”
“嗯。”
領悟到老爺子的意思以後,唐山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恢複了冷靜。
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羞愧。
自己竟然被一個半路出家,即冇傳承又冇背景的小子打趴下了。
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賓客,還有老爺子的麵。
他發誓,一定要讓陳墨向自己磕頭認錯。
“攻,上三。”
老爺子下達指令,唐山聽話的朝前邁步,一拳轟出。
“下五。”
“左三、右三,直打膝關節,踢胸腹,踹襠部。”
一連串命令,唐山都無比熟練的執行下去。
“下三路,右腳掌往下踩……”
“攻、守、截、攔,攻、守、截、擋、拆、卸,截、拆、擋、擋。”
唐老爺子揹負雙手,以眼為止,以唐山為攻伐,指點山河。
有了唐老爺子的指點,唐山瞬間感覺自己像是吃了靈丹妙藥,原先的頹勢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腔豪情,渾身充斥著力量。
“好精準的指點。”
“不愧是唐老爺子,三言兩語就改變戰局發展,若是給這老爺子年輕時的體魄,夏國古武界恐怕又會是另外一副光景。”
“果然名不虛傳。”
許多賓客暗自讚歎不已。
唐老爺子年紀雖大,但是對於戰機的把握卻是任何一個年輕武者都無法比擬的。
“攻、守、截、擋、拆、攔、擋,截、拆、擋……”
隨著唐老爺子的指點,唐山越發興奮,動作越發嫻熟。
和陳墨之間的戰鬥也逐漸拿回節奏,隱隱有占據上風的趨勢。
陳墨屢戰屢退,像是被打的節節敗退。
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碰撞,唐山整個人的氣息也在逐步提升,彷彿有無窮的潛力可以釋放。
這就是他們父子熱血沸騰的組合技。
“無趣。”
然而他卻是冇有注意到他麵前的陳墨眼皮低垂,語氣冰冷。
他已經失去了耐心。
這對父子倆……他的耳朵又不是聾了。
唐山能聽到唐老爺子的話,他難道就聽不見了?
這樣,自己想要預判對方的攻擊反而更加容易。
若是一切都照葫蘆畫瓢,古武又和體操有什麼區彆?
陳墨的身影陡然消失。
他速度快若鬼魅,直接打破三人之間的平衡,轉瞬間出現在唐山麵前,然後猛然伸手按住其的臉狠狠砸向地麵。
咚!!!
唐山的腦袋和堅硬的大理石板狠狠相接觸,刹那間,鮮血狂飆。
整個人都被砸趴在地。
他的腦袋一陣眩暈,幾乎喪失意識。
陳墨再次抬起拳頭朝著他的頭顱狠狠捶去。
嘭!
嘭!
嘭!
嘭!
密集的悶響在唐山的頭頂不斷炸開。
每一拳砸在他的腦袋上,都帶走一抹殷紅的血跡,染紅地麵昂貴的大理石板。
唐山的身軀劇震,不停抽搐。
鮮血從額頭鼻梁流淌而下。
他的模樣淒慘無比,哪怕是鐵人恐怕都扛不住如此重擊。
“現在該輪到你們了。”
陳墨抬起頭,有鮮血飛濺在他臉上,將他那張清秀白皙的臉龐顯得有些猙獰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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