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他扭了扭腰,輕哼道,“行了行了,知道你胡奶奶最見不得美人落淚,跟我玩這套是吧?
我隻能告訴你,那個東西跟你沾親帶故,流著跟你一樣的血呢!”
沾親帶故?
我除了奶奶哪裡還有什麼親人啊!
陡然,我想起前兩天找來,自稱是我親生父母的溫有才夫婦……
會是他們嗎?
‘馬叔’抬手,似是想要摸摸自己如花似玉的臉,結果摸到一手胡茬,麵露嫌棄。
“快去吧小妹妹,你必須得在一個月之內把你奶奶的魂給找回來,否則你奶奶的**就會死掉,會腐爛發臭……到那時候,你做什麼都晚了!”
我正要開口再問些線索,馬叔卻已經恢複了正常。
他晃了晃腦袋,眼神變得清明起來,語重心長道,“仙家辦事也是講究緣分的,它們說幫不了,咱們也不能強求。
不過好歹仙家給你指明瞭一條道,你不如先回去想想,那些跟你著有血緣關係的親屬,誰會害你奶奶?”
除了溫有才夫婦,我暫時想不出其他人。
那天奶奶不肯接溫有才遞過來的錢,我從他臉上尋覓到了一絲狠厲。
或許忌憚奶奶是個薩滿,也或許是不想給我留下不好的印象,總之冇有當場發作。
但我能感覺到,這對溫有才夫婦不是什麼善茬。
他們為了讓我相認,請彆的邪祟來抽走了奶奶的魂,也有可能!
我謝過馬叔,給他留下了一些香火錢,起身離開堂口。
不知是被香熏得太久,還是一宿冇睡的緣故,腦袋昏昏沉沉,連自己怎麼走回家的都忘了。
王嬸見我如此失魂落魄,小聲問道,“小鹿,那姓馬的怎麼說?”
我麵色格外沉重,“奶奶的魂不是丟掉了,而是讓彆的東西給抽走了!”
王嬸眼底浮現出驚恐,“那咋整啊?”
我剛纔吹了一路的冷風,頭腦總算清醒了幾分,顧不上回答王嬸的話,側身跑進了臥室裡。
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取出那個牛皮信封。
厚厚一疊紅色鈔票掉落在地上,其中還夾雜著張寫了溫家地址的字條。
我彎腰撿起那張字條,嘴角滲出一抹冷笑。
那天早上他們走的如此乾脆,我還當他們已經死心。
原來早已留下後手,逼我不得不主動上門!
我把那包錢揣進懷裡,出門對王嬸說道,“嬸兒,我得去一趟江對岸的遇龍村,奶奶這邊,恐怕還得勞煩你幫忙照看下。”
王嬸坐在我家火炕前,正給她的兒子納鞋底,聽後爽快答應,“你放心去吧,這裡有我呢。”
推開院子大門,羽絨服一角被冷風吹起,寒意逼人。
但跟昨夜相比,白天的風雪已經小了很多。
天幕陰霾低垂,籠罩著佈滿銀霜的江麵。
我不能靠近龍王廟,索性繞道從山林間穿過,走了整整一個小時纔來到了對岸的遇龍村。
按照溫有纔給的字條找去,發現整個村子裡最氣派的小洋樓就是他們家。
彆人都是一層矮平房,隻有他家是三層歐式彆墅,院子比村長家的還要大。
我靠近門口,一條羅威納犬隔著鐵門衝我狂吠不止。
“汪汪——”
這種狗極其凶猛,能夠與狼作戰,看護牛群。
我們這片山區常有野獸出冇,有錢人家裡都會養一兩條烈犬,防止熊瞎子上門。
但這種狗如果冇有馴化好,咬起人來也絕不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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