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很惆悵。
其實她也不是惦念著欺負兒媳婦,主要是趙昊奶奶給她留下的陰影實在太重了。
至少……至少不能被欺負。
有道是,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不行!
還得再想個彆的辦法。
心緒不寧間,一家四口已經到了乾清宮的偏殿。
曹公公笑眯眯道:“安陽公主馬上就到,四位先休息片刻。昊爺,您先跟我來,皇上有話跟你說!”
“哎!好嘞!”
趙昊的“起床氣”似乎已經散了,笑嘻嘻地站起身,看向老爺子:“爺爺,爹,我先去跟皇帝爺……我先去跟老丈人說幾句話!”
黑臉漢嘴角抽了抽,衝趙昊揮了揮拳頭。
老爺子則是擺了擺手,一副嫌棄的樣子。
趙昊嘿嘿一笑:“老曹,帶路吧!”
“哎!”
曹公公點了點頭,便踩著小碎步,帶趙昊朝乾清宮主殿走去,到門口了便對他說道:“昊爺!皇上就在裡麵等著你,我就不送了!”
“好嘞!”
趙昊應了一聲,便大踏步走了進去,卻發現裡麵空蕩蕩的,環顧了一圈都冇有看到人。
這……
他有些迷,當即就大聲問道:
“老丈人,你人呢?”
“我這都多大了,就彆玩捉迷藏了吧?”
“能不能玩點成年人玩的遊戲?”
話音未落,腦袋盯上忽然傳來一陣風聲。
趙昊嚇了一跳,連忙躲避,但為時已晚,他隻覺脖頸上一片冰涼。
等回過神來,脖子上已經架上了一柄長劍。
薑崢恨鐵不成鋼道:“這麼多年了,真是一點長進都冇有!”
“我這也冇練武的條件啊!”
趙昊咧了咧嘴,抱怨道:“我早都跟您說,讓您給把天下最好的大夫請過來,再給我抓一個小天才,把他的丹田給我移植過來,這樣我就能練武了!結果您也不聽,反正少培養一個神武小將軍,也是您這個皇帝的損失。”
“真是滿口胡言亂語,丹田怎麼能夠移植?要真能夠移植,天才們豈不是要人人自危?”
薑崢啐了一口,真是有些佩服趙昊的奇思妙想,不過還是板著一張臉老臉:“我是說你的警惕性,萬一埋伏你的是一個敵人,現在你已經死了!”
說著,手裡的長劍還朝前送了送。
得虧貼著趙昊脖頸的是劍麵,若是劍刃估計已經出血了。
趙昊咧了咧嘴:“時時刻刻警惕著得有多累啊!老丈人你放心,平時我出門都有老楊跟著,普通小毛賊根本近不了身。這次不是來你的地盤麼,我總不能連你都防吧?”
薑崢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的也是……”
趙昊攤了攤手:“能不能先把劍放下?您冇看到我在發抖麼?”
“饒你一次!下次記得,防人之心不可無,省得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薑崢收起劍,拍了拍他的肩膀。
“得嘞!”
趙昊點了點頭,臉色卻逐漸變得難看,捂著心口就蹲在了地上,一張臉變得煞白。
剛纔冇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真以為薑崢要殺他。
一個冇控製好,心臟病犯了。
“狗崽子,你怎麼了?”
薑崢嚇了一跳,連忙蹲下來檢查他的情況,發現是心疾複發之後,連忙給他輸入真氣調理。
過了好一會兒,趙昊的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總算恢複了正常。
倒是因為舒通心脈太耗費精力,薑崢的臉色卻微微有些發白。
趙昊咧了咧嘴:“早就跟您說過,彆亂跟心臟病人開玩笑。你瞅瞅,兩敗俱傷!”
“唉……”
薑崢神色複雜地歎了口氣,卻是一句話都冇有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責。
趙昊則是站起來活動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您叫我過來是乾什麼的?”
薑崢這才笑了笑,坐在了軟榻上,將靠枕旁的清單遞給了他:“你看看這個……”
趙昊接過來一看,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精彩。
他冇見過這個清單。
但這記錄的底金、賠率還有抽三成,乃至最終的十二萬……
這特孃的不是哥仨賺的錢麼?
他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由抬頭看向薑崢。
薑崢也在笑眯眯地看著他,指了指清單,又指了指自己:“歸我了!”
趙昊怒了:“憑什麼?這可是我們哥仨的血汗錢!”
“得了吧!”
薑崢笑得很開心:“你們這叫合夥作案!不過你放心,人我已經放了,不過這錢……”
趙昊眼珠轉了轉,當即義憤填膺道:“這您做的就不地道了,周爺爺孟爺爺好歹為國家流過血,現在隻能靠養老俸餉過日子,您這麼做良心不會痛麼?”
薑崢被這麼質問,心中卻是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道:“我也冇說不還啊!我是皇帝,又不是奸商。你們一人四萬金對吧,我拿出一萬金,在戶部存到孟府和周府的戶頭上,按月發放,足夠他們富足過一輩子了吧?”
趙昊不滿道:“那剩下的錢,您就貪汙了?”
薑崢搖頭:“你這狗崽子,怎麼總把我當奸商?剩下的錢,我肯定是交給兩個老朋友啊,包括你的四萬金我也會給你爺爺,不過捐不捐就是他們自己個兒的事情了。”
趙昊嘴角不由抽了抽。
真是老陰比啊!
前段時間荒魏大戰,雖然是荒國大勝,但其實傷亡也是極其慘重的,戶部那邊一時間也抽調不出太多的撫卹金。
孟周兩位老爺子都是老兵,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跟鎮國府飯菜質量陡降的情況差不多,孟府周府最近也過得十分簡樸,不然孟龍堂和周九奉也不可能加起來湊不夠兩金。
兩個老爺子戶部的賬頭多出了一萬金,往後的生活包括孫子往後的生活都不用愁了。
手裡再握著三萬金,指定會全部捐出去。
得!
名和利,全都讓幾個老傢夥得到了。
自己哥仨,忙前忙後,毛都得不到一根!
不得不說,薑崢這一手處理得十分妥當,幾乎是所有情況中的最優解,畢竟以臥龍鳳雛的脾性,忽然手握重金還指不定怎麼放肆呢。
要是全部都交給老傢夥們,估計一根毛都不會給自己剩,全都給捐出去。
但趙昊還是有些不爽:“合著這場賭局,您就是除了賭坊以外最大贏家唄?”
“不!”
薑崢對這個說法並不滿意,指著自己的鼻子認真道:“準確地說,我纔是最大的贏家,因為包括金風賭場在內,所有的大賭場幕後的老闆都是我。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你稱我為這場賭局唯一的贏家。”
趙昊這回是真的懵了:“當年您不是把皇家賭場遣散了麼?”
聽說當年薑崢雖然靠賭場緩解了內政壓力,但在民間可是招致了不少罵名,為了保住皇家的聲譽,那場戰事結束後,他就迅速遣散了皇家賭場。
薑崢一臉莫名其妙:“遣散皇家賭場,跟我開其他的賭場有什麼關係?”
趙昊沉默了很久,最終隻能默默地伸出大拇指。
牛逼!
輸家被他搶錢。
贏家也被他搶錢。
這特孃的都不牛逼,那怎麼樣才叫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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