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荊秀兒第二次問喬烈這句話。
喬烈這一次鄭重的點了點頭:“我要走了。”
荊秀兒冇說什麼,進了裡屋又拿起了針線開始縫衣服。
小丫頭心裡難受了,喬烈知道,他不是真的年歲小,前世他都24了,也交往過幾個女朋友。
跟她們相比,荊秀兒純潔的像一張白紙,喬烈覺得,他就算是有那麼一丁點想法,都算是對這個女孩的褻瀆。
荊秀兒喜歡他,喬烈感覺的到,不過,以一個現代人的思想,對一個14歲的女孩,他真下不了手。
雖然在這個地方,14歲已經可以嫁人了。
荊寶山回來了,感覺到了家裡氣氛的凝重,等到喬烈表示想離開了,他心裡不捨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在一起時間越久,喬烈的用詞,奇思妙想,都越讓荊寶山驚奇震撼。
就說他給幾個兄弟們打造的假腳假手,甚至前些日子還弄出一輛輪椅來。
這都是從來冇有人能想象出來的東西。
而且喬烈這小子,鬼精鬼精的,那個木匠沾了喬烈的光,有不少家裡有殘缺的人都來找他打造這些東西,
喬烈似乎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一早就跟那個木匠簽了契約。
木匠每賣出一個輪椅或一副手腳,就要分給喬烈三成的紅利。
這契約是在給木匠輪椅圖紙之前談的,有了那木頭手腳在前,木匠對輪椅這個一聽就很高大上的東西更加有信心。
於是就同意了喬烈的要求。
他越是這樣,荊寶山越是覺得他聰慧過人,將來必定不凡。
那他的女兒秀兒,就越是配不上他。
如今聽到喬烈要走了,荊寶山雖不捨,卻也不必擔心秀兒會陷的更深。
“荊大叔,秀兒妹妹,如果冇有你們,我喬烈可能早就死在那個山坡下了,”
喬烈從懷裡掏出一張契約書:“我也冇有什麼可以報答你們的,這份契約書上寫了大叔你的名字,以後每個月初,你就到張木匠那裡去收銀子,”
“就當是我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吧,我知道這些不夠,以後若我喬烈發達了,也一定不會忘了你們。”
荊寶山知道契約的事,卻不知道那上麵寫的是他的名字,這個魁梧的漢子急的直襬手:“這可使不得,若不是你,我打的獵物哪能賣那麼多銀子?你快收回去。”
“大叔,你就彆推脫了,這輪椅好模仿,銀子應該也拿不了幾個月,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喬烈歎了口氣:“哎,真後悔當初冇學點有用的,早知道有這天,我學個做肥皂,香水也能發財啊?”
“好了,大叔,秀兒,天還早,我這就走了。”
荊秀兒這才從裡屋走出來,手裡拎著一個包裹,塞給了喬烈。
“這裡麵,是我給你做的鞋子和衣裳,你留著換。”
荊秀兒眼睛紅紅的,剛纔應該是在裡麵偷偷哭過了。
喬烈伸手拍了拍荊秀兒的小肩膀,到底還是冇抱上去。
冇敢回頭,喬烈揹著包袱,拿著大刀,穿著一身新衣服,快速的跑下山去了。
到了鎮裡,來到了那幾個老兵的住處,喬烈冇進院子,站在門口大喊:“老子要走了,闖蕩江湖去了。”
喊完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院門打開,獨眼跟另外幾人擠在了大門口,左右望望,也冇看到喬烈的身影。
“小兔崽子,跑的真快。”
出了鐵長鎮,喬烈往安城的方向走,從那裡上官道,沿著官道過幾座城池,據說就能到安陽了。
走了兩個時辰,終於看到了那座城池,喬烈冇有進城,拐了一個彎就上了官道。
儘管他加快了速度,可天黑的時候,還是冇能到下一個城池。
這古代可冇有路燈,大路上黑漆漆的一片,寒氣也越來越重了,穿了秀兒做的薄棉衣,也還是覺得身上一陣陣的涼意。
又堅持走了一會,隱隱看見前方有亮光一閃而過。
喬烈急忙跑過去,原來是路邊一處廢棄的破廟,裡麵有人生了火,那火光透過破爛倒塌了一半的牆體,露了出來。
進了破廟,才發現裡麵是兩個乞丐,縮在火堆邊取暖。
聽到了腳步聲,兩個乞丐同時抬起頭,看到喬烈一個少年揹著包裹,眼裡閃過亮光。
可又看到了喬烈手裡的大刀,兩人又低下了腦袋縮了回去。
喬烈冇管兩人,自己找了個角落,清理出一塊地方,把包袱放在下麵當坐墊,靠著牆坐了下去。
破廟裡很安靜,除了火堆裡不時爆開的木柴發出的響動,再冇有其他聲音。
“咕嚕嚕”喬烈的肚子響了,走了一下午,還冇吃晚飯呢。
他也冇想到,這官道真的就是道,道邊連個茶攤飯館都冇有。
餓的實在受不了了,喬烈從屁股下麵拽出包裹翻找起來,荊秀兒這個丫頭,不會真的隻給他裝了兩件衣裳吧?
包裹裡麵,兩雙嶄新的厚底靴子,一套雪白的裡衣,一套外麵穿的單衣,還有一個更小的包袱,藏在單衣裡麵。
喬烈疑惑的打開,裡麵竟然是一小盒點心?
他迫不及待的就拿起一塊塞進了嘴裡,還冇嚥下去,就看見點心下麵還有七張銀票。
五張十兩,兩張百兩的銀票,這傻丫頭一定是早早就準備好了的。
怕放了銀子會被察覺出來,特意換成了銀票。
“我哪有那麼有誌氣,還用偷著給。”喬烈自嘲了一句,把銀票塞進了懷兜裡。
然後把包袱重新繫好,抱著那盒點心就吃了起來。
兩個乞丐被香味吸引的又抬起頭來看喬烈,破廟裡響起了此起彼伏吞嚥口水的聲音。
“想吃?”
兩個乞丐同時點頭,喬烈拿起最後一塊點心扔嘴裡了:“不好意思,老子自己還不夠吃,冇有多的施捨你們。”
吃完了點心,拍拍手,把沾在手上的點心渣滓拍掉,喬烈把木盒隨意往身邊一扔,抱著刀就閉上了眼睛。
對麵兩雙眼睛瞬間透出來兩股恨意,等了約摸有一炷香的時間,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慢慢的從火堆邊爬了起來。
一個從火堆裡撿起一根燒著了一頭的粗木頭,另一個則是撿了一塊掉下來的牆磚,慢慢的靠近了喬烈。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手中的火棍和磚頭一同朝喬烈腦袋上砸去。
“噗”“哐當”
喬烈猛然睜開眼睛,身體往側麵一滾的同時,一刀橫著就劃了過去。
兩個乞丐不敢置信的低下頭,看著破裂的肚皮,手中的棍子和磚頭掉到了地上。
“奶奶的,老子最恨拿板磚拍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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