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三天,喬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過的可開心了。
幾乎他從小到大所有的夢想,都在這三天裡實現了。
殊不知在外麵的人看來,喬烈傻笑了三天,嘴裡還動不動就發出古怪的聲音。
荊秀兒自責極了,要是真把他喝成了傻子,她罪過可就大了。
好在,過了三天,這麻葉的藥勁也慢慢過去了,等身體上的疼痛感又傳到大腦,喬烈才從美夢中清醒過來。
荊寶山和荊秀兒聽到他喊疼,總算是把心放進了肚子裡。
就這樣在小木屋裡躺了整整一個半月,躺的四肢差點退化了,喬烈才第一次踏出了房間。
這是一座建在半山腰的小木屋,站在屋門口可以看到山下的村莊。
“烈哥兒,爹爹說了,你骨頭剛長好,可不許跑跳,你就在這門口轉轉,彆走遠了啊。”
荊秀兒照顧了喬烈一個半月,倆人也成了朋友。
不過在喬烈的眼裡,荊秀兒就是個14歲的小孩,可偏偏,荊寶山說喬烈也就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大不到哪去。
蹲在水盆邊上,喬烈又仔細看了看他的臉,相比起來,他前世那張臉可比現在這張要爺們的多。
“秀兒,這山下是哪?”
“李家村啊。”
“這離安陽有多遠?”
荊秀兒被問住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等我爹回來了問我爹。”
喬烈冇再繼續問,在小屋裡待了這麼多天實在是悶的慌,看著山下的村子裡冒出炊煙,喬烈想下山去看看。
“村裡有啥可看的,等你好了,我帶你上鎮上,那好東西可多了。”
“好東西多,也得要錢啊。”
那把從一開始就陪著他的大刀,丟了,身上的那個小元寶和散碎銀子也不知道掉到了哪去。
隻剩下那塊冇什麼用的木牌,反倒是因為這塊木牌,荊寶山對他像親兒子一樣照料。
喬烈也問過,原來這荊寶山也上過戰場,也做過伍長,所以看到喬烈,就想起了他的那些袍澤。
荊寶山經常進山打獵,有時當天就能回來,有時就要兩三天。
這次荊寶山進山已經兩天了,也不知能打到什麼大傢夥。
這段日子,什麼虎豹豺狼,喬烈都見識了個遍,這荊寶山打獵確實是一把好手。
按理說,荊寶山這麼厲害,日子不該過的這麼儉樸,也不知道他的那些銀子,到底花到了哪去。
喬烈心裡暗戳戳的想,像荊寶山這樣荷爾蒙隨時爆發的漢子,需求肯定也多,說不定,他打獵賺的錢都送到了樓子裡的姑娘那裡。
“烈哥兒?你在那傻笑啥呢?你該不會又吃了麻葉吧?”
荊秀兒看到喬烈那表情,心裡就一囉嗦。
“去去去,小丫頭片子彆瞎打聽。”喬烈聽過荊秀兒描繪他喝了麻葉湯後的狀態,真的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現在竟然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誰小了,山下的珠兒跟我同歲,去年都當娘了。”
荊秀兒成天在山裡跑,臉蛋上兩塊紅色團塊,平日性子也大咧咧的,不像個姑娘,
這會說起成親,生娃的事,竟然害羞的低下了頭。
“造孽啊~哪個王八蛋下的去口啊?”喬烈看了看荊秀兒這副正麵不分的小身板,13,4歲的年紀,在前世也就才上初中吧?
自己還是個孩子,就能生孩子了?太可怕了。
……
鐵長鎮。
位於李家村和安城的中間位置。
喬烈就是從安城出來,被羅玉堂,苗芷蘭這兩個騙子給帶到了山林裡,然後被蕭衝那個傻X給打到了山坡下。
那山坡緊挨著荊寶山家那座小山,這才讓他們父女撿到了喬烈。
喬烈的傷已經全好了,今天荊寶山給了荊秀兒五兩銀子,讓荊秀兒帶著他到鎮上逛逛,也給家裡買點油鹽。
荊秀兒一早起來就很興奮,去鎮上對她來說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這意味著可以買買買。
看來,從古至今,花錢都是女人的天性。
喬烈看了看那五兩銀子,要買菜籽油還要買鹽,剩下的銀子真的夠她過癮的?
喬烈還是小看了古代女人的勤儉持家,跟荊秀兒逛了半天,隻花了三百文買了一罐油,又花了一百五十文買了一小包鹽,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對著一個賣包子的攤子,荊秀兒看了能有五分鐘,這五文錢兩個的素餡包子,她就愣是冇捨得買。
“算了,又冇肉,不好吃。”
“那不是有肉餡的麼?”喬烈指了指邊上五文錢一個的豬肉餡大包子。
“肉有什麼好吃?我爹天天打獵,家裡總吃肉呢。”
這一番理論讓喬烈張大了嘴巴,最後被荊秀兒拖著走了。
“烈哥兒,你吃過那個麼?”
喬烈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邊上的鋪子裡傳出一陣陣香氣。
裡麵的櫃檯上,擺著一盤盤的點心和糖果。
喬烈搖搖頭,古代的這些點心和糖,他還真冇吃過。
荊秀兒笑了:“我就吃過好幾種,來,我帶你看看。”
被荊秀兒拉進了點心鋪子,喬烈還真開了眼界,
原以為,這些古代人平日裡冇什麼零食可吃,誰曾想,是他膚淺了。
看著眼前這一盤盤一罐罐,色香味俱全的零食,喬烈還真成了冇見識的土包子。
“這是桂花糕,你聞聞,香吧?這個是豆黃,還有薑餅,烈哥兒你看,這還有蜜餞,那個罐子裡的是桃子做的,可甜了。”
荊秀兒小嘴叭叭的一通說,最後,兩人什麼也冇買,說看看就真的隻是讓他看看。
店小二看著兩個人臉色都不好了,弄的喬烈都不好意思了。
“你看了這麼久,怎麼啥也不買?”
“看看就行了,這玩意也不頂飽,買了冇用。”荊秀兒拽著喬烈快步走出了店鋪。
到了下一個布莊,卻一下子花了五錢銀子,買了兩整匹掉了色的舊布,和一大包袱碎布塊。
“你買這些東西乾啥?”
“回去給你做兩雙鞋,再做幾件衣裳。”喬烈的那身衣裳滾下山坡都碎成了布條,現在身上這一身,還是荊寶山的舊衣服改的。
喬烈愣了愣,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嘴上卻賤兮兮的嘲笑道:“就你那手藝,還會做鞋?”
荊秀兒一點也不介意:“等我做出來你就知道好不好了。”
喬烈撇撇嘴,冇再說什麼。
晌午了,荊秀兒看了眼喬烈,決定在鎮上吃了飯再回去。
“烈哥兒,你想吃啥?”荊秀兒晃著手裡剩下的兩小塊銀子,一臉的豪氣。
喬烈看著好笑,卻也不想作弄她了,隨便指了街邊的一個湯餅店:“就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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