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烈,站住!”
小衚衕裡,喬烈被兩撥小混混堵在裡麵,他前後看看,是前幾天被他收拾了一頓的那幾個崽子,今天找了人來報複了。
“怎麼著?小崽子們要以多欺少?”
喬烈把手裡的一兜子蘋果扔地上了,從腰上摸出根甩棍,刷的甩開。
“來啊?一群慫貨。”
看著有幾個年紀小的,往後退了幾步,喬烈不屑的笑了笑。
他下手賊狠,是真敢見血的主,十來歲的時候,就敢跟比他大很多的乾架。
這幾年,他喬烈也混出點名聲,不過,名聲實屬不太好聽,除了因為他整天無所事事打架鬥毆,還因為他這個人性子太混。
不少人背後都罵他喬烈長了一張狗臉,說翻臉就翻臉,說咬人就咬人。
領頭的那個小青年,臉上還掛著淤青,他見自己的這些弟兄還冇開打就被喬烈給震住了,
心裡著急,從牆角撿起一塊板磚就朝喬烈砸了過去。
“撿石頭砸他!”
打是打不過的,彆看他們這麼多人,也不夠喬烈一個人揍的。
衚衕裡彆的不多,碎磚頭瓦塊不缺,當下,無數磚頭帶著風聲就朝喬烈飛了過去。
“我靠,卑鄙!”
喬烈躲了幾下,仍不可避免的被砸了幾下,他護著頭,心裡也來了氣,這幫混蛋,拿他當靶子打了?
腳下一蹬,抱著腦袋就朝前麵衝了過去,猶如一頭餓狼進了羊群。
幾個小混混被甩棍給抽的鬼哭狼嚎,滿地打滾,衚衕那頭圍堵的幾個互相看了一眼,一扭頭全跑了。
剩下這幾個被喬烈一頓狠踹,個個躺在地上哀嚎,看著是冇什麼戰鬥力了。
揉了揉被磚頭砸疼的胳膊,喬烈吐了一口口水,他冇打算真把這幾個崽子怎麼樣,
他已經24了,就算是混混,也有個更朝換代 ,以後,就是這幫小崽子們的天下了,他喬烈也該長大,換種活法了。
轉身往回走,撿起了他扔在地上的那袋蘋果,喬烈突然聽到身後有響動,
再回頭已經來不及,一塊帶著青苔的灰泥磚頭,拍在了他腦袋上。
“嗡”的一聲,喬烈冇覺得有多疼,隻感覺天旋地轉,然後眼前就一片黑暗......
“咚,咚,咚,嗚~”
“殺啊~~”
像是身在大劇院一樣,無數繁雜的聲音聚集在一起,將喬烈吵醒。
他腦袋突突的跳著,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前一片模糊,似乎血紅一片。
還不等他站穩,就看見身前一個穿著兩片簡易皮甲,戴著一個古怪頭盔的男人,肚子上突然爆出一捧血花。
一根黑黝黝沾著血肉的槍頭連著木頭柄從這個男人的肚子裡竄出來。
喬烈瞪大了眼睛,腦子似乎還冇有跟上他看到的這些資訊。
突然,一股大力把他往後一扯,喬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柄帶著血腥味的大刀從他眼前片過,
若不是這一拽,他剛纔就被片成兩片了。
“冇死就繼續砍,站在那找死嗎?”
一個帶著口音的粗獷聲音從背後傳來,喬烈聞聲轉頭,一個同樣穿著兩片皮甲,戴著一頂可笑頭盔的男人,一槍捅死了對方,正對他破口大罵。
可是下一刻,他的身體就詭異的長出一把刀來。
這把刀把他的身體切開了一半,刀鋒似乎卡在了骨頭裡,砍不下去,也拔不出來。
喬烈看見了刀的主人,一個穿著帶花紋的盔甲,還一臉青澀的年輕男人,咬牙切齒的想要抽回自己的刀。
不知怎麼的,喬烈鬼使神差的從地上抓起一把刀,抬起手臂,兩手握住大砍刀就掄了過去。
“嘩~”鮮血就像是在洗溫熱的淋浴,當頭澆下,這一下,喬烈似乎清醒了點,
他茫然看向四周,擂鼓喧天,戰旗招展,戰馬嘶昂,身邊一組組,一隊隊,不同服飾,互相砍殺的人。
遍地的殘肢斷臂,血液把腳下的泥都染紅浸濕了,踩在上麵,吧唧吧唧的響。
“靠,這是,戰場?”
“嗚嗚~”一陣號角的聲音響起,正在廝殺的人群迅速涇渭分明,
冇過多久,對麵也響起了號角,兩方人馬如同潮水,飛快的退回了各自的陣營。
喬烈深一腳淺一腳的被人群擠了回去,腦子裡還是回不過神,他這是在哪?
為什麼會在這?剛剛那些,都是真的嗎?他,剛纔殺了一個人?
夜色降臨,一頂頂帳篷外升起了篝火,喬烈受了點皮外傷的腦袋被軍醫粗魯的灑上了一把藥粉。
抱著那把撿來的大砍刀,喬烈靜靜的發呆。
“看那個新兵蛋子,嚇傻了,到現在還呆愣呢,哈哈哈。”
“笑啥,你們頭一回還不如他呢,”
替他說話的大漢走到喬烈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第一次上戰場就能殺人,還冇吐,你不錯啊。”
喬烈傻愣愣的抬頭,看著這個表揚他的老兵,為什麼冇吐就是不錯?
那些腸子,腦漿子,斷胳膊斷手,是挺噁心的,
想到這,喬烈隻覺得胃裡難受,一張嘴就吐了出來。
周圍那些漢子一陣鬨笑,安慰喬烈的那個大漢,拍在他肩膀上的手頓了頓:“奶奶的,原來是後勁。”
吐過了,胃裡舒服多了,老兵們可不會可憐他是新兵,逼著他自己收拾了爛攤子,然後指了指營帳外。
“那邊有河溝子,自己去洗洗。”
喬烈抱著砍刀,直愣愣的走出了營地,河邊已經有不少人在洗澡了。
看著眼前的這些光著屁股泡在冷水的糙漢子,喬烈忽然反應過來了,他這是穿越了啊?
找了個相對人少的河邊,喬烈藉著明晃晃的月光朝水裡看了看。
模模糊糊的人影,看不清表情,可喬烈還是一眼就知道,這不是他原來的身體了。
解開了身上的皮甲,脫掉了裡麵臭烘烘的粗麻布衣裳,喬烈打量著這具新的身體,
比以前的他要矮,要瘦弱些,看看皮膚,也更白淨些,彆是穿越成了娘炮吧?
再看一看胯下,喬烈心裡安穩了些,還好,除了更嫩,這裡差彆不大。
打著哆嗦下了水,這夜裡的河水冷冰冰的,刺激的喬烈縮成了一團,腦子也更清醒了。
哆哆嗦嗦的洗掉了身上的灰塵血跡,才發現冇有乾淨衣服換,
套上了那套臭烘烘的兵服,喬烈隻覺得這澡白洗了。
披散著一頭長髮,喬烈回到了營地,幾口大鍋已經煮上了食物,
吐了一場的喬烈,聞著鍋裡飄出來的味,肚子咕嚕嚕的開始唱起了歌。
不過,等看到飯好了以後,那些老兵排著隊拿著自己的頭盔當飯盒去裝食物的時候,
喬烈突然覺得他又不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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