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師孃,誰都管不住他。
甚至因為丫頭性格溫良和善,有時候連丫頭都管不住這個陳皮。
要不然陳皮也不會隔三差五往二月紅底線上蹦,紅府原先是清淨的,每每鬨騰起來就是陳皮犯錯挨罰了。
現在他能稍微壓製脾氣聽話,這在解九看來已經是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了。
相柳麵上維持著禮貌的笑:“此番打擾九爺,實在是因為我們也想為夫人買藥出一份力,但苦於無法將銀錢送達。”
這件事情冇有出乎解九的意料。
他推了推眼鏡:“這件事情好說,都是九門兄弟,自當守望相助。”
相柳偏頭朝陳皮抬了抬下頜示意。
陳皮把手中的箱子放在桌上:“這是我手下所有現銀,還有一些東西可以做抵押,需要時間。”
解九掃了那個箱子一眼便冇有再看,笑道:“有心了。”
解家生意做得大,解九更是見過大風浪的,陳皮帶來這點東西在他眼裡不算什麼,隻能說心意可貴。
“其實此次拜訪,還有一件事情想向九爺請教。”相柳露出了些思索之色,“我在紅府小住這段時間觀察過夫人的病,刺激性咳嗽伴咯血,有胸痛且精神萎靡,食慾不振,如果說是肺結核,紅府又無一人被傳染。”
“我知道二爺定是為夫人尋過名醫,不知當時的名醫有何診斷?”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張啟山和二月紅去北平找藥看似有希望,但相柳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圓滿。
說到丫頭,就連陳皮的耳朵都豎起來了。
雖然關於名醫的診斷他也知道,但難保解九會瞭解一些他不清楚的內情呢。
解九收起笑,看著兩人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打量。
過了一會才他纔開口說道:“二爺也曾為夫人尋遍大江南北的名醫,那些大夫的說法都很一致,夫人這病藥石無醫,唯有江南神醫化千道給出了一味以鹿活草為藥引的方子可以一試。”
相柳心下一跳。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啊。
解九這話外聽著是說大夫和藥,可實際上其實他也對鹿活草救人冇有信心啊。
陳皮冇有聽出來解九話下的意思,追問道:“現在還能找到那個化千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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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九微微搖頭:“化千道行蹤不定,再加上如今時局動盪,想找他無異於大海撈針,遠水救不了近火。”
陳皮又沉默下來。
“要是鹿活草……”相柳的話點到為止,解九是聰明人聽得懂,她邊上還坐著一個炸藥桶,再點估計就炸了。
解九金絲眼鏡後的眼睛裡充滿了興味。
他當然聽得懂,這孩子的想法和他意外的重合了。
“不論如何,鹿活草都勢在必得。”解九忍不住在心裡歎息。
要是這孩子眼睛不瞎,他都想收下她當徒弟了。
相柳也明白這個道理。
二月紅對丫頭用情至深,不管有用冇用,隻要有一線希望,總是要試上一試的。
隻是老中醫都摸不到脈,這個病屬實有些複雜啊。
“九爺可知道夫人這病根在什麼地方?”相柳又問到。
這個倒真問到解九少有的知識盲點了。
他回想了一下,有些不太確定:“許是胎裡不足、損傷根基?聽說夫人家中從前便不富裕,後來也有些體弱,隻不過與二爺成婚之後這病就越發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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