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還未結束,周韓璟就把沈嘉歲帶回了東宮。
甚至冇有給她和沈肅常苒解釋的時間。
可到了東宮,他又扔下她一人,自己去了政殿處理公務。
他離開之前,還同她說了一句,“在這乖乖等著孤。”
想必是什麼要緊事他不得不去。
沈嘉歲靠在大殿的門邊上看著東宮之外的層層疊疊的高牆。
悶得慌。
她就算是個穿山甲,穿過這幾座大山也得要大半輩子。
何況她隻是個活生生的人。
沈嘉歲想著日後該以何種方式同周韓璟相處,想著想著就犯了困。
周韓璟回來時,看到她趴在太師椅上輕閉著眼睛。
他緩緩走近她,目光卸下了寒涼。
對她,終究還是會忍不住。
他抬起手,想要替她撩開垂在她麵上的那一縷青絲。
高大的身影遮擋住她眼前刺眼的光時,她睜開了眼睛。
沈嘉歲看到伸到她麵前的手,下意識躲開,慌亂著起身對他恭敬行禮。
“臣女參……”
周韓璟那隻頓在半空中的手快速托住了她,隨即將她摁在了桌子上。
他俯身靠近她,雙臂撐在她身子兩側,她動彈不得。
沈嘉歲紅唇翕動,正想要開口,周韓璟竟捏住她的下頜吻上了她的唇!
她垂在身側的小手倏然抓緊,抵在他的身前。
無論她怎麼抵抗,在他眼裡都像一隻無力抓撓的小貓。
抵不過他的強勢和霸道,她隻能退縮,一點一點地往後退。
周韓璟鬆開了她,攬著她的腰肢再次帶到了身前,與他的身體緊緊相貼。
他側首貼近她的耳朵,輕聲說:“聽話些。”
話落,他捏住她的後頸迫使她仰著頭,迎著他的吻。
不知道親了多久。
直到一滴眼淚落在他的衣袖上,“啪嗒”一聲。
他頓了一下,停了下來。
鬆開她時,她已經被他親紅了雙眼,無助的神情印在她精緻的小臉上。
周韓璟用指腹揉碎了她眼角的淚滴,再用力抹開她唇角的口脂。
硃紅的口脂暈染在她唇角白皙的皮膚上,十分刺眼。
“真可憐。”
特彆是她想要抗拒卻又無能為力的時候。
像極了一隻被他深狠折騰過的軟弱小貓。
越是倔強,便越是有趣。想要反抗,卻又不敵他半分。
沈嘉歲的手已經被她攥得生疼。
她冇忍住問了出來:“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你覺得讓你做東宮的太子妃,是懲罰?”
周韓璟輕柔地摸了摸她的臉蛋,溫柔地像待他視之如命的珍寶。
曾經是的,現在就說不準了。
可她如今無辜地問他為什麼,他竟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這一世分明冇有做錯,她何其無辜。
如果真的是要讓她痛苦一生,才能彌補他所受的痛,那為何她可憐兮兮地問他時,他的心還是會像被人無情剝離般痛呢?
周韓璟並冇有等她回答,而是問:“你今日是不是打算說,嫁給薛臨翊?”
她那句還未說完的話,真當他不知她是想要說什麼嗎?
他挑起沈嘉歲的下巴。
“孤說過的,最厭惡的便是欺騙。”
沈嘉歲長睫微顫,她知道現下和周韓璟來硬的不行。
她垂下了眼簾,雙手覆上他的手,話音裡還帶著輕顫,“殿下,臣女隻是害怕,您知道我生**玩,從未想過會立於東宮成為太子妃,也不認為自己能擔上這個位置,我隻是需要一個喘氣的機會,這樣可以嗎?”
周韓璟挑眉,聽她編,看她演。
“想要什麼樣的機會?”
“想緩一緩。”
“好啊,太子妃冊封大典緩,緩幾日,你在東宮就待幾日,如何?”
沈嘉歲瞬間擰眉。
周韓璟也不管她生不生氣,高不高興。
他牽起她的小手,將他指腹上的那隻象征著東宮儲君權勢的扳指戴到她的手上。
戴上後,還晃了晃她無力的小手。
“生辰禮物。”
沈嘉歲垂眸,一動不動地凝著戴在她指節上的玉扳指。
他人最夢寐以求的東西,竟成了她最害怕的一把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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