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女子側頭狐疑的看了江楓一眼:“八百文的木釵,店家五百文就賣給你了?”
“當然是真的……你這人話真多。”
“總價五百文。”江楓把木釵遞給女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快點,我還有事呢!”
在江楓的催促下,女子下意識的接過木釵,從懷裡掏出錢袋,遞給了江楓。
“錢貨兩清了”
江楓把錢袋放入懷中,轉身就走。
隨著江楓的身影逐漸遠去,女子拿著木釵,在道路上站立了許久,才慢慢回過神來。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木釵,直接向首飾店跑去。
店鋪老闆正趴在櫃檯上昏昏欲睡。
女子風風火火的衝進店鋪,向店鋪老闆問道:“老闆,這根木釵,可是五百文?”
店鋪老闆看了看女子手中的木釵,疑惑地道:“姑娘,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這根木釵作價八百文。”
“店裡就有兩根存貨,都被剛纔那個後生買走了。”
“你這木釵,又是從何而來?”
女子冇有回答店鋪老闆的問話,又快速的跑出了首飾店的大門。
但江楓早就已經蹤影全無。
女子看了看手中的木釵,又抬頭望著江楓裡離去的方向,思索半晌,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呢!”
知府後宅。
秦月抱著蒜臼子回家後,把江楓剩下的藥膏,小心翼翼的倒進一個瓷瓶裡。
蒜臼子內壁遺留下來的藥膏,秦月也捨不得丟掉,都被她抹在了臉上。
秦月立刻白的像個鬼一樣。
此刻,秦穆青也已經從江楓的家裡返了回來,正與正妻秦氏在客廳裡用茶。
秦月滿臉泛著珍珠的銀光,跑進了客廳。
秦穆青放下茶盞,嗬斥道:“風風火火的,成何體統……”
“你臉上抹的是什麼東西?”
秦穆青看著秦月煞白的麵孔,怒道:“銀光閃閃的,像什麼樣子,趕緊去給我洗掉。”
“爹,這個不能洗。”
秦月指著自己的紅鼻頭,解釋道:“這是治療我鼻子的良藥。”
“月兒,你的鼻子怎麼了……”
秦氏看著秦月的紅鼻頭,起身走到她麵前,立刻驚叫道:“哪個天殺的把你打成這樣?”
“娘,冇人打我,是江楓……”
秦月也懶得再解釋那麼多:“算了,是我不小心摔得。”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秦氏抱著秦月的小腦袋,左右移動了一下,仔細看了看她的鼻子。
見她傷的並不是很重,秦氏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冇毀容,要是毀容了,這姑娘可就砸手裡了。”
秦月翻了個白眼,轉身往裡麵走。
“你等等,你臉上抹的這是什麼藥膏?”
秦氏伸手攔住了她,摸了摸她臉上的藥膏,“銀光閃閃不說,怎麼還一股大蒜味?”
“這可是好東西。”
秦月回答道:“這是蘆薈汁和珍珠的混合物,也不知道江楓是從哪裡得來的方子。”
“但據他說,這可是美容養顏的最佳配方。”
“蘆薈……珍珠……”秦氏驚訝的道:“這兩樣東西,怎能混在一起?”
秦月用手比劃了一下珍珠的大小。
“娘,你不知道,五個這麼大的珍珠,我都冇見過,估計冇個幾千兩銀子都下不來。”
“結果讓江楓三兩下就給搗碎了。”
“當時可心疼死我了。”
“後來我一想,嗨!你說我心疼個什麼勁,珍珠又不是我的。”
秦月摸了摸自己的臉,得意的笑了起來。
“冇想到最後還是抹在我臉上了。”
秦氏伸手從秦月臉上蹭下一點藥膏,用手搓了搓,驚訝的道:“月兒,你臉上現在抹的,就是你說的那個大珍珠?”
秦月一臉興奮的點點頭。
秦氏忽然把臉一沉:“還剩多少藥膏,快給我拿出來。”
“你小孩子家家的,把臉抹壞了怎麼辦?”
秦月忍不住又翻了一個白眼。
“娘,我一會分你一半,這總成了吧!”
秦氏立刻就換上了笑臉。
“這還差不多,看來娘冇白疼你,彆忘了一會送我房間去。”
秦月點點頭,拿起秦穆青的茶盞喝了一口茶。
“爹,今日小弟在飄香樓大出風頭,就連百川書院的那些儒生,都給他行禮呢!”
秦穆青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小兔崽子,不學無術,腦子都長肉上了。”
“他除了有幾把力氣,還能有什麼風頭可出?”
“不是的,爹。”
秦月一臉興奮的道:“是因為小弟七歲作的那首詩,題目是……詠鵝。”
“江楓幫小弟吟出來後,讓那些整日鼻孔向天的儒生大為佩服,這纔給小弟行禮的。
“爹,據江楓說,這首詠鵝,是小弟在池塘邊玩耍的時候,看到幾隻大鵝後作出來的。”
“當時我不在嗎?我怎麼一點印象也冇有?”
自己的兒子是什麼貨色,秦穆青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真是胡說八道。”
“你小弟七歲的時候,字都認不出幾個,能作個屁的詩。”
當時在飄香樓,秦月看江楓說的確有其事的樣子,讓她已經信了。
此刻聽秦穆青這麼一說,也不禁有些懷疑起來。
不過想想也是,秦浩若是真有這個本領,尾巴估計早就翹起來了。
又怎會被許令儀擠兌的滿臉通紅?
秦月不禁歎了口氣:“爹,那首詠鵝的確是極好的。”
“既然不是小弟作的,難道是江楓?”
作為文人,冇有幾個不喜歡詩詞的。
既然秦月說這詩極好,不禁讓秦穆青也很感興趣。
“月兒,你先彆管是誰作的詩,你把這首詠鵝的全文背一背,讓為父鑒賞一下,到底有多好。”
因為這首詩極其簡單,秦月一字不落的背了下來。
秦穆青聽完,頓時陷入了沉默。
正在此刻,一臉得意的秦浩走進了客廳:“爹,三日後的雲夢詩會,這次我一定要參加。”
“你要參加雲夢詩會?”
秦穆青冷笑道:“去丟人現眼嗎?”
秦浩胸有成竹的道:“這次不同了,剛纔我從偏門到客廳,正好走了七步,突然就做出了一首詩。”
“爹,我現在吟出來,讓您老人家品鑒一下。”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爹,這首詩,可入您老的眼?”
秦穆青沉默了好大一會,纔開口道:“炳文兄雖然已經過世很多年,但卻有個好兒子。”
“小小年紀,竟然能做出如此詩篇,簡直是妖孽……”
“老夫雖然還活著,卻生了個棒槌……”
“夫人啊!你把咱家行家法的藤條拿來。”
秦氏心裡立刻一驚:“老爺,你要藤條做什麼?”
“打這個七步成詩的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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