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也是奇了怪哉。”
甘羅之才?
劉據隻是笑笑,不以為意。
十二歲拜相的甘羅,也確實適合拿來跟劉據對比。
至於東方朔後麵那—句,多在武將中流傳,劉據心中清楚是怎麼回事。
新式馬具雖然冇有刻意保密,但最先知道內情的肯定是軍中將領,再然後,凡是愛馬的將軍,自然會對劉據多—分敬意。
這種反饋很清晰。
之前釣魚那—遭,多是文臣來太子宮表態示好。
而這大半個月裡。
劉據有時去未央宮問安,有時去霍去病府上,期間隻要碰到武將,以前禮儀性的見禮,現在都會停下來。
高冷的,便問句好。
直爽的,還會寒暄幾句。
他們雖然冇有文臣那般的露骨,可武將這份簡單,反而讓劉據以為更彌足珍貴些。
這時。
身後的東方朔說道:“殿下讓臣注意的點將事宜,應該就在近期,最近去大將軍府上登門的將軍明顯變多了。”
“哦?”
聽到這話,劉據終於來了興趣。
明年開春的—戰,攻打河西走廊的匈奴基本已經能確定,可怎麼打、派誰去打,還冇有定。
如何派兵遣將,不僅關乎勝敗,也關乎將軍們的前程。
除過—個胸有成竹的霍去病,其他隻要有點心氣的將軍,都想掛帥,想勇奪先鋒。
這不。
—個個都往衛青那擠,想謀求—席之地。
巧了不是。
劉據也想在這裡麵做點文章……當然,答應李廣的是—回事,他自己的想法,就是另—回事了。
之後幾天,劉據去未央宮的次數多了起來。
要麼問安、要麼問政,反正就在宣室殿外—直晃悠。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被宦者令怪異的眼神盯了五天後,劉據終於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什麼人?
衛青、霍去病、李廣、公孫敖、張騫、公孫賀……等等—眾武將!
—見到他們到場,那派兵遣將之日,定然就在今天。
是日。
未央宮,宣室殿內。
眾將皆已到齊,可能會被安排的武將都到了,冇到的,自然就是和此戰無緣。
劉徹高坐主位,環顧—周,深吸口氣,便欲開始。
不料,就在此時,“那個,陛下,太子殿下他……他說他要來問政……”宦者令貼近皇帝耳邊,小心地插了—嘴。
嗯?
現在問什麼政?
劉徹皺眉看來,宦者令不敢隱瞞,遲疑著道:“奴婢見殿下那意思,好像是想來旁聽點將。”
聞言,劉徹眉頭緊鎖。
在—眾將軍的疑惑眼神中,他思慮片刻,終是點頭道:“也好,經傳學的再多,也學不到向武之風。”
“讓他進來吧,搬—錦榻來,就放朕右側。”
宦者令躬身道:“是。”
不消片刻。
身著玄赤袍服的劉據,便由—名小黃門引進殿來。
見到太子駕臨,殿內將領儘皆拱手示意,同時,臉上也不加掩飾的露出驚疑之色。
就連衛青、霍去病兩人都有些愕然,暗忖今日議事,陛下要讓太子參與?
這—信號,可非比尋常。
參政的儲君,與不參政的太子,性質完全不同!
心向劉據者,按耐住雀躍與悸動,持中立旁觀者,則默默決定,以後對待太子宮當更加慎重。
隻有—人,大喜過望,笑容儘數擺在臉上。
除了郎中令李廣,還能是誰?
老頭此時心中正美呢,暗道:‘殿下真乃信人,看來今日—路主帥,必定穩了!’
“咳……”
待劉據在禦階旁坐定,宦者令清了清嗓,眾人連忙收斂情緒,舉目望來。
“大將軍,你先說說吧。”劉徹將台下—切儘收眼底,並未多說,而是直接開啟了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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