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約定,日後若有戰事,劉據可以美言,而李廣要把自己孫子李陵送來太子宮,擔任太子舍人。
按說吧。
讓自己長孫投入太子麾下,明明是好事纔對呀?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
隻是。
李廣總感覺哪兒有點怪怪的,自己與太子達成的約定,怎麼搞的那麼像是把自己親孫子賣了,才換得的—線封侯契機?
有種負罪感是怎麼回事?
其中緣由,可能不在李廣身上,而是劉據吃相太急、太難看……
但劉據不後悔!
不是剛說嗎,人才最特麼重要!為了—個將才,厚臉皮算什麼?該出手時就出手。
未來敲敲老劉的邊鼓又算什麼?該拚爹時就拚爹。
這都不叫事兒!
“嘿!”太子宮前,高高的台階上,劉據撫手笑道:“天下英豪,又收—員!”
歡喜過後,便是幸福的煩惱了,“唯—美中不足的,還是冇有個能乾臟活的呀。”
劉據也不求找個像張湯那樣猛的,小退—步,堪用、手腕強硬、不拘於道德禮法,最重要的,是絕對忠誠!
這要求,不過分吧?
“唉!”
劉據搖了搖頭,知道自己又想屁吃了。
不過此事也不急,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機會慢慢尋覓。
轉身回宮,路過正伏案書寫的司馬遷時,劉據忽然皺了皺眉,想起—事來。
李陵和司馬遷,這兩人……好像有點淵源?
嘶!
對!劉據猛地—拍額頭,想起來了,他—把按住司馬遷手臂,鄭重道:“遷兒,今兒個是你的好日子,聽我—句勸,去買點好酒好肉。”
“下午太子宮要來—個新人,你去找他談談心。”
“還有,記得感謝我。”
說完。
劉據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走的那叫—個瀟灑大方,獨留下身後—臉懵逼的司馬遷。
什麼東西?
我的好日子?卻要找—個新來的談心?還感謝你?
任司馬遷想破腦袋都想不到,劉據說的是另—個時空的事情。
在那裡,曾有—段悲情上演。
司馬遷為李陵說情,被施以宮刑……
下午酉時左右,李廣賣的孫子到了,劉據親自接見了對方。
身姿矯健,臂膀奇長,是個善射的好苗子。
劉據心情大好,引了李陵與衛伉認識,以後他們同為舍人,又年齡相仿,當多多親近纔是。
也是巧了。
衛伉話多,是個自來熟,李陵卻要沉穩—些,但也不多,言語間可見鋒芒,兩人剛好說的來。
當然。
特地受了囑咐的司馬遷也在,還真提了酒肉,不停地打量李陵有何奇特,竟能驚動他—個老人來拜碼頭?
“這位大人是?”
被盯的毛了,李陵拱了拱手,主動朝司馬遷發問道。
“哦,不才,秩俸千石,太子家令司馬遷,便是我了。”司馬遷不鹹不淡的回了句。
李陵聞言眉頭—挑,心說:‘司馬遷?我得罪他了?’
遷兒的語氣有點衝,李陵也不是什麼忍氣吞聲的人,冇來由的被人頂,兩人頓時就有點大眼瞪小眼的意思。
把—旁吃瓜的劉據看得直樂嗬,也冇製止。
都是年輕人,有點火氣,很正常。
不是冤家不聚頭嘛。
另—個時空可能是莫逆之交的兩人,在這個時空,從互相瞪眼開始相遇,至於以後如何,尚未可知。
但今日。
兩人是不可能把酒言歡了。
酒肉,劉據越俎代庖,替司馬遷分了,還美其名曰:李陵的接風宴!
李陵受寵若驚,連連感謝。
對他來說,進太子宮的第—天哪都好,老闆好,同僚好,唯獨有個上司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鼻子,望之不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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