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又是煽情,又是表功,又是扯大將軍,不就為了忽悠太子嘛。
要打動對方,張次公有信心。
而且。
剛纔見太子少傅將太子引到一旁低語,張次公便隱晦的笑了,因為他知道,朝堂的潛規則要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自己多半已經平安無事!
然而。
就在他笑意漸深時。
身後傳來的一道響亮問話聲,卻讓張次公倏地如墜冰窟。
“陳大人,謀劃刺殺當朝大將軍,暗結諸侯,意圖不軌,是什麼罪名?該怎麼罰!?”
劉據此言一出。
在場眾人儘皆凜然,心中明悟,太子殿下要以‘便宜行事’之權,當場敲定張次公的罪名!
刺殺大將軍,暗結諸侯,還意圖不軌,什麼罪?怎麼罰?
死罪,誅族!
“殿下開恩!請殿下開恩!”
張次公蹭地一下轉身,驚恐與難以置信的情緒下,他極力辯駁道:“臣為大漢效命多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臣即使有罪,也罪不至死啊!”
眼看死罪臨頭,張次公再不能假裝鎮定,震怖與急切儘數寫在臉上,言語也極儘卑微。
倒與劉據冰冷的神情截然相反。
張次公不知太子哪來的殺意,竟然連太子少傅的勸說也不管不顧,一出手,就要致自己於死地?
何至於此!?
眼見劉據愈加不耐,張次公冇時間探索為何了,深知在太子麵前已無力迴天,憤怒與猙獰一閃而逝,急忙大喊:“我是岸頭侯,是勳貴,太子無權處置我!”
“我要見陛下!我要麵聖!”
麵聖?
劉據眼中冷意更甚。
到了此時,他已經有絕對把握確定張次公有問題,若非心裡有鬼,怎會如此焦急作態?
想拖延時間,鬨到皇帝麵前,靠朝堂彎彎繞脫罪?
想得美!
劉據瞥向一旁:“陳大人,你冇聽見孤的話?”
陳霸臉頰抽了抽,心裡打定主意,以後絕對不去招惹太子宮,這脾性,簡直與陛下如出一轍!
他斂住心神,一板一眼道:“回殿下,按漢律....”
話到一半。
一道尖細嗓音忽然半路殺出:“陛下旨意到~”
隻見巷道儘頭,數道身影快速騎馬趕來,領頭幾位分明是宮中宦官打扮。
剛高聲呼喊的,正是宦者令!
四周緹騎見狀紛紛下馬行禮,陳霸、莊青翟等人也微微後退躬身,唯獨張次公,麵露狂喜,無聲大笑。
他的轉機,來了!
“許公公?”
劉據側身看向來人,宦者令聞言急忙下馬,先是朝他行了個禮賠罪,示意先宣讀陛下旨意。
“咳!”
老太監清了清嗓,環顧一週,“傳陛下旨意,刺殺大將軍一案疑點頗多,暫將一眾嫌犯收押,交由廷尉府審理!”
旨意一下。
中尉府立即作出反應,周圍緹騎收屍的收屍,押犯人的押犯人,沉默做事。
依舊是張次公,簡直欣喜若狂。
即使被人押著,他仍然麵南,高聲大喊:“陛下聖明!陛下聖明啊!哈哈哈,陛下聖明....”
聲音漸漸遠去。
同時,劉據不善的眼神也越加不善了,他感覺自己好像被那廝嘲笑了?
孃的!
被殃及池魚的宦者令見太子冷冷望來,老太監比狐狸都精,哪能品不出味道,連忙賠笑:“誒呦,殿下您彆怪罪咱家呀?咱爺們兒就是個傳話的。”
說著。
他身體前傾,臉色微斂,朝劉據低聲道:“陛下給您有單獨旨意,口諭:椒房宮裡膳食做好了,你母後喊你回來用膳。”
嘶!
劉據倒吸一口冷氣。
此時此刻,恰如遊戲正在關鍵處,馬上就要推高地,你媽卻喊你趕快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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