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馬家堡子弟打起精神亂鬨哄的列成一隊,又讓馬城有點痛苦的皺起眉頭,好在他是想把這些人練成精銳的野戰偵察兵,多花費點心血也是值得。八個人剛好分成兩個偵察組,各配一名箭手三名士卒,先傳授他們後世的步戰長兵器刺殺技術,務求短時間內打造出一支小規模的精兵。
馬城彷彿又回到了新兵訓練場,拿著棍子一頓狠抽。
“拚刺首先是要講究步法的,步法分為前進,後退,躍退,跳步,挺槍前進時要以右腳的蹬力推動,左腳迅速跟上腳跟著地……後退的步法自然是左腳蹬力推動,右腳以同樣的距離後退,小五,你來一次!”
看著一臉迷茫的八名新兵馬城倒是並不擔心,他帶過笨手笨腳的新兵太多了,也不差多上這麼幾個笨蛋。一邊教育一邊示範一邊用棍子抽就是了,用了半天時間抽斷了兩根棍子之後馬小五終於開竅了,熟練掌握了拚刺步法的訣竅。馬城又讓他去教彆的人,這樣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
練了一天的刺殺,才帶著筋疲力儘的新兵們回到莊上。
在莊裡碰上了馬國忠,免不了被他調侃幾句。
馬國忠臉上表情似笑非笑,高聲說話:“這天下之兵無非是馬步兩種,少爺這兵練的可蹊蹺了,說是馬軍卻又排著步軍的隊列,說是步軍卻又配備馬軍的軍械……標下從軍十餘年間,可也冇見過如此稀奇的兵,不知少爺唱的是哪一齣?”
馬城隻是一笑了之,懶的理他。
心說少爺我練的這叫精銳野戰偵察兵,也是在這個時代起家的精銳尖兵。在後世現代化軍隊裡這些人叫做士官長,也是一支連隊戰鬥力的源泉,以少爺我在邊疆帶兵十幾年的經驗,半年時間把這些子弟兵練成精銳士官長,很有把握。手裡有了一批精銳士官長,隨時可以擴充成一支小部隊。
當然這些後世很精髓的練兵方法,是超越這個時代的。馬城對這些人的要求是上馬能衝鋒,下馬能列陣,野戰偵察,敵後潛伏……總之是按照後世連級偵察班的編製來練,而這也是他最擅長的。腦子裡很自然浮現出大哥馬燃,那張儒雅英俊卻鼻孔朝天的臉,馬城忍不住輕哼一聲。
白天練拚刺晚上讀書寫字,馬城正在快速融入這個時代。
晚上,馬家祠堂。
八名馬家堡子弟懾服於馬城的威嚴乖乖的圍成一圈,由唯一識字的馬小三負責教他們識字。時不時有人耐不住性子,把椅子坐的咯吱做響。馬城也裝冇聽見手裡捧著一本私塾裡找來的《論語》,挑燈苦讀,這些人裡馬小三上過幾年私塾,認的字倒也不少,白天還威風八麵的馬小五這時候就慘了,正在瞪著鬥大的漢字發呆。
“少爺,我要撒尿!”
馬小五話剛說完被一塊小石頭砸中腦門,然後傳來馬城不溫不火的說話聲:“憋著。”
竊笑聲中馬小五尷尬的摸摸腦門,不吭聲了。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
在有氣無力並且亂七八糟的讀書聲中,馬家堡逐漸被淒迷的夜色籠罩。深夜,馬家堡裡的大通鋪。
馬城坐在床邊給馬小五揉著淤青的小腿,沉聲問道:“疼不疼?”
兩天下來棍子抽斷了好幾根,馬小五腿上也被馬城抽的出現了大片淤青,當然馬城下手也是很有分寸的絕傷不到骨頭。
馬小五疼的齜牙咧嘴,卻仍嘴硬:“不疼!”
馬城卻是臉色如常,沉聲說話:“我現在不狠抽你們等將來上了戰場,你們就得讓彆人宰了。”
話說的雖然簡短,卻讓在馬小五發起了牢騷:“少爺,大太太和大公子太欺負人了,我和小三都替你覺得不值!”
馬城卻仍很平靜,語氣卻是更深沉了:“冇本事自然會被欺負,以後這些話要藏在心裡,不要說出來。”
幾句話說的張小五眼神灼熱起來,狠狠的點了點頭。
馬城悠然拍拍他肩膀:“睡吧。”
從這天開始馬小五訓練更刻苦了,唯獨晚上讀書認字的時候仍是苦著一張苦瓜臉。八名馬家堡子弟在馬城的嚴格訓練下一天一天脫胎換骨,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過了半個月,更艱苦的訓練內容也展開了。八個人分成兩組輪流值夜,完全按照戰時標準來執行,弄的一群少年苦不堪言,卻冇有任何一個人叫苦叫累,馬城教的也格外用心了。
“突刺,一要快二要狠,三力,說的是兩臂的推力,腰部的推力和右腿的蹬力,三力合一無往而不利。突刺的訣竅在於突然性,不能引槍,引槍就等於告訴對手我要刺你了,對方有了準備當然你就刺不到了。突刺練好了就是一擊斃命,先練好了突刺我才能傳你們保命的招數,防左刺防右刺防下刺。學好了保命的招數還有更高深的路數,騙左刺右,騙右刺下,打壓刺。”
“誰也不許給我耍花槍,你們以前學的那些路數都是垃圾。”
“這一棍子是叫你記住了,槍刺出去右腿給我伸直了,右腿伸直了三力才能合一。”
“這一棍子是叫你劈槍不是叫你橫掃,要勇猛有力。”
在馬家堡子弟強行壓抑的慘哼聲中,打麥場上的氣氛也一天比一天肅殺。八名馬姓子弟裡馬小五的素質最佳,也很自然的成了這群子弟裡的小頭頭。馬小三的素質最差,但是他讀過私塾心思又細膩,馬城也給他單獨製定了一套訓練計劃,是把他當成作戰參謀來精心培養的。生活枯燥而又充實,馬家堡子弟逐漸習慣了枯燥的刺殺訓練,嚴格的戰時值班製度,也習慣了半夜三更從被窩裡爬起來的夜間訓練。
深夜,小青山腳。
馬城立正站在隊伍前麵,麵對著一臉睏倦的八名同姓子弟,他不說話其他人隻能保持立正姿勢站好,冇有命令誰也不敢亂動。皎潔的月光下槍刺林立,現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寂靜之中卻又透著和往常不一樣的肅殺,這一站就是兩個時辰從深夜站到天亮,始終冇有任何人動過哪怕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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