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父黑著一張臉,也不說話,丁文朝跪在冰涼的地上,額頭冒汗,可硬是不敢起來,就連丁母也不敢勸。
人家姿態已經擺出來了,馬城也懂得做人,冷冷的哼了一聲:“起來吧。”
丁文朝也是被折騰的麻木了,默默的起身坐下。
丁父一個莊戶小老頭也說不出什麼漂亮話,隻是黑著臉訓斥:“跟著少爺好好乾,再有忤逆,彆怪我和你娘不認兒子!”
丁文朝被教訓的汗流浹背,慌忙答應,在老父麵前再無半點驕悍狂妄了。
晚上,莊內。
馬城看著肥沃土地裡新發的青苗,心情大好,隨口問道:“如何?”
扭腰款款而行的白氏,抿嘴輕笑:“少爺是名門之後,將帥之材,奴婢可不敢多嘴呢。”
馬城聽她言語之間有揶揄之意,為之氣結:“我又如何得罪了你,要來氣我。”
白氏用素白的袖子掩住小嘴,笑的越發嬌媚:“少爺待奴婢自然是極好的,少爺得罪的人可不是奴婢,強漢亡於婦人之手,滿朝奸佞皆是裙下之臣,少爺這番高論,可是把於大人都氣病了呢,於大人家的那位千金更是不忿,嚷著要來與少爺理論呢。”
馬城整個人都呆住了,一個苗條纖弱的影子在腦中一閃而過,驚訝問道:“於家小姐,於鳳君?”
白氏送過來一個嬌媚的眼神,吃吃笑道:“少爺,直呼女兒家的名諱,可不是君子所為呢。”
馬城大為尷尬,厚著臉皮問道:“你和她是手帕交?”
白氏眼神突然黯淡了,有些悵然:“手帕交,也是奴婢出閣前的舊事了,這些事,奴婢是聽詩社的人說的,奴婢和開原詩社的幾位小姐,仍有些書信往來,少爺若是不喜歡,奴婢便不與她們來往了。”
馬城被她楚楚可憐的俏模樣,弄的心裡酥麻,趕緊否認:“這倒不必,我很喜歡。”
馬城額頭都冒汗了,心叫救命,時間久了才發現,這就是個妖精呀,人雖然長的清清冷冷,一顰一笑偏偏又有狐媚之相。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隱隱含淚,又有些唏噓這就是大明朝的女人,一生的幸福都寄托在男人身上。
以她的出身,出嫁前是書香門第又如何,天生麗質又如何,夫家被滅了門,她就成了無根的浮萍,就算回了孃家,再嫁人做正室也是不可能的,最好的結果,可能是嫁個貪圖她美色的土財主做妾,還要被人指著脊梁骨罵。
馬城稍一沉吟,還是開解了一番,骨子裡馬城還是現代人,見不得一個美女抹眼淚,習慣性的勸慰幾句。
白氏很快破涕為笑,又俏皮的眨眼睛:“那於府小姐,這些天就要殺上門了,少爺小心了。”
馬城被她又哭又笑弄的心都亂,聞言哭笑不得,又有些心虛,罵了人家的親爹還惦記著人家的乖女兒,太畜生了。
偏偏又期待能見到那黑夜之中,一抹娉婷的靚影,心情倒是有些複雜了。
白氏笑意吟吟的看著他,大眼睛眨呀眨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
一群精壯的遼東漢子,齊刷刷站在校場上,人人都把肚子收了起來,挺胸抬頭做出一副英武的架勢。麵門紅腫的丁文朝也站的筆挺,挎著苗刀,麵沉似水,諾大個校場上一時鴉雀無聲。
纔剛站了半個時辰,馬營精騎們就招架不住了,腰背也直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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