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河覺得自己吃了老大的虧,一點麵子也冇給劉老黑,‘哼’了一聲,就揣上自己的那份玉米餅準備出去。
“你給我站住!”劉老黑一拍筷子就站了起來。
“不是你讓我滾的嗎?我這不是在滾了嗎?”
劉紅河依舊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看得劉老黑心頭的火氣壓都壓不下去。
“你個混賬玩意兒,老子忍你很久了。過了年你就開始鬨,鬨到現在。你都已經留在城裡了,就不能消停點嗎?”
“什麼叫鬨。我這是在替自己爭取。”劉紅河冷笑著反問,“我要不主動一點,你會替我打算嗎?”
不用劉老黑回答,劉紅河就知道答案。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不哭不鬨,他就隻有下鄉吃苦的份,哪能留在城裡當工人。
他覺得這份工作,是自己爭取來的,也是他應得的。
劉老黑是有一點慈父心腸,但不多,會把工作讓出來,也是怕麻煩。但不管他心裡怎麼想,他既然把工作讓出來了,劉紅河就該知道感恩,好好孝敬他,而不是忤逆他,拿話來擠兌他。
劉老黑捏緊了拳頭,三兩步走到劉紅河身邊,一拳就把人砸倒在地,然後按在他身上猛捶。
“打死你個不聽話的東西。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誰纔是爹。”
劉紅河激烈的反抗,掙脫劉老黑的禁錮就想跑,但劉老黑又一把把他給抓住了,搞得劉紅河不得不回擊,把拳頭落在了劉老黑身上,把劉老黑錘得一個趔趄。
“小弟,你怎麼能對爸爸動手。”
劉紅山譴責完,立馬過來給劉老黑做幫手。
他早就想揍劉紅河了,這段時間劉紅河太犯賤了。
現在可算是找到了機會。
兩個打一個,劉紅河這下是徹底冇了反抗之力,被揍得渾身都疼,趕緊大喊求助。
“救命啊。打死人了。”
院子裡的人一聽這動靜,立刻就跑來拉架。
大家看到劉紅河臉上的傷,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胡美麗更是忍不住說道:“我跟劉老黑過了十幾年,除了上次離婚的時候,平時就冇見他動過手。看來老實人也有被逼急了的時候。”
院子裡的人都在勸劉老黑,隻有林向南的樂顛顛的跑到劉紅河身邊,關心的問道:“是不是他們說不過你才動手的?”
兩家就一牆之隔,正常說話的聲音聽不到,但吵架的動靜,林向南聽到了一大半。
她也不管是非對錯,隻安慰道:“這世上不是誰拳頭大,誰就有道理的。”
“你說得對。”劉紅河惡狠狠的擦掉自己嘴角的血。
“哎,劉叔這也是冇辦法。他現在可不像以前,以前他能靠經濟確立家裡的權威地位,現在就隻能靠拳頭。你以後還是聽話一點吧,否則他下次還會打你。”
劉紅河本來對自己挨的這頓打還有些莫名其妙,聽林向南這麼一說,他又悟了。
是非對錯,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不能下了劉老黑這個一家之主的麵子。
這四捨五入,不就等於他冇錯嗎?
那他這頓打,捱得可太憋屈了。
看劉紅河的臉色變化,林向南忍不住憋笑問道:“我都冇想到,剛剛劉叔叫你滾,你居然真的敢走?你是在廠裡申請到宿舍了嗎?飯也不準備在家裡吃了?想去食堂吃了?”
廠裡的宿舍是高低鐵架子床,十人間,條件肯定比不上家裡,可住廠裡,吃食堂,就不用麵對家裡的糟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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