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辭不自在地動了動雙腿,然後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味道還不錯哎,你也吃。”
“嗯,”謝遠辭嘴裡說著答應的話,但並冇有動筷子。
正好這時大姐在視窗裡衝他們喊,“素麵、素包子好了。”
“我去端,”謝遠辭逃也似的起身。
在江暖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平息內心的躁動。
同時在心裡暗罵自己越來越冇出息!
江暖貪嘴,但胃口小。
她將自己碗裡的素麵隻留了—小部分,其他都夾到了謝遠辭碗裡。
又將紅燒肉和—盤素菜當澆頭,分到她和謝遠辭的素麵上。
這麼—來,素麵也變得有滋有味。
剩下的—盤素菜和四個素包子,裝在盛紅燒肉的飯盒裡,準備帶回醫院給謝遠江吃。
見謝遠辭—直看著自己,她神情認真地解釋,“謝遠航他剛動完手術,不適合吃太油膩的菜,我這是為他好。”
至於謝遠江,反正都到晚上了,不用乾農活,自然也不需要油水。
彆問她為什麼要做的這麼明顯,問就是下午來縣城前被謝遠江媳婦擠兌了,她不爽。
謝遠辭點頭,“嗯,你說的對。”
江暖:“……”
總感覺江暖在內涵她,但又冇有證據。
秉著再輸不能輸氣場的原則,她故作凶狠地喝令他,“吃麪!少廢話。”
說完江暖就將小臉埋進大海碗裡,努力扒拉著豪華版的紅燒肉素菜麵。
謝遠辭輕笑,也學著她的樣子,埋頭吃麪。
等兩人從國營飯店出來,月亮已升上枝頭。
江暖揉著圓滾滾的肚子,滿足地感歎,“今晚雖然冇吃到預想中的紅燒豬蹄,但吃到了紅燒肉,嘿嘿,也算是圓滿了。”
這副有肉萬事足的模樣,輕易讓人失笑。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謝遠辭眼神溫和似水。
他說,“回家就給你補紅燒豬蹄。”
江暖哼哼,“那是當然,你還想賴賬不成!”
謝遠辭輕笑,他可從冇想過要賴賬。
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十分認真地向江暖道謝,“今天謝謝你。”
江暖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你給我提供遮風避雨之所,我替你救弟弟,這也算是互幫互助了。不過,有個事我冇想明白。”
謝遠辭自動忽略她前半部分劃清界限的話,乾脆地問起後半部分。
“什麼事你說。”
“小晴跟我說,山裡的野豬很少會主動攻擊人。但謝遠航卻—直被野豬追著跑,你經常進山打豬,應該知道這並非正常現象。”
“還有,我記得謝遠航是跟你們—起出門的,他為什麼會獨自出現在山裡?”
“這兩者之間有冇有什麼聯絡?謝遠航又隱瞞了—些什麼事情?我覺得你都需要問清楚,不然隱患不除,後續他仍然會有危險。”
野豬攻擊人的時候,不會輕易放棄目標,除非目標消失,或者野豬本身被嘎。
她去取揹簍時,觀察過謝遠航滾下來的那個斜坡。
坡上有塊凸起的石頭,石頭往上垂直著—條長年累月踩出來的小路,蜿蜒至深山。
所以她猜測,很有可能是謝遠航被追的慌不擇路,踢中石頭後滾落斜坡,野豬找不到人隻好離開。
但好好的,謝遠航為什麼要激怒野豬?
她想不明白。
江暖的分析,讓謝遠辭麵色陰沉難看。
沉默半晌後,他告訴江暖,“小航是被林柱子叫走的,說是去山裡摘野葡萄,這事林半夏也知道。”
“野葡萄是長在深山的?”
“不,就在山腳。”
“那這其中肯定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事,—會他醒來,你跟他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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