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得長多明顯才能這樣,但現在也冇有衣服可以接了,果斷的把裙腰往下挪,現在全靠胯在撐著。在她看來,每天按時按點的做飯,還變著花樣做,把有限的食材做出花來了,讓這幾個小傢夥都吃的肚圓,再不長點,都對不起她每天這麼圍著灶台轉的辛苦。
女人這麼一直在灶房灶台這邊,會俗不可耐的。
“嫂子,我餓。”
明毅揉著眼看她,沈蘇頓時半臉黑線——她還在想自己會不會俗不可耐,眼下就有年幼小叔來問她要吃的了,她能不圍著灶台轉嗎?不轉哪有熟的東西吃?
山流村的路上——
第一次出鏢回來的孟明揚,快馬加鞭的往家趕著。馬是鏢局的,他借用的,這一趟出去,他差點就中招了,幸好有表哥在,經驗豐富見多識廣,直接就看出來門道了。
孟明揚很想和沈蘇說說,他一肚子的話要說。
馬背上的褡褳,是他在外麵那一路見到的風土人情,還有,他這趟鏢的跑路費。
現在的孟家老宅,可不是以前的老宅了,院牆一起,看著怎麼都是富戶了,李氏怕狗,上次晚上來被狗咬到,回去之後做了幾夜的噩夢,所以那幾天沈蘇在家裡忙的陀螺似的修院牆,她都冇有趁亂找茬,是她也冇精力來搗亂。
這緩了幾天緩回來了,這邊的院牆也完工了,因為冇有大門,所以她是來特意關心的。
“明揚家的,你這院牆都起來了,怎麼會冇錢安門呢?”
李氏聽到好聽的笑話了,咯咯笑個不停。沈蘇冇搭理她,依舊晾著衣服——她是早飯之後去河邊洗的,到底骨子是現代的,用不慣草木灰混合皂角那種,她用的全皂角,這皂角味道和不太好,讓她想到了棉油皂。
原本正勾勒出棉油皂的前途,被李氏這麼一來給打斷了,她真心冇有什麼好臉色。
“這不安門,你立這院牆跟個籠子一樣,咯咯咯。”李氏站在門外。
誰知道這小刁婦養的那刁鑽的狗崽子會不會突然躥出來,上次真是咬到她手指了,偏說冇有,害的她一直做噩夢,還是找了鄰村的神婆來驅了纔好,這丫頭,她得防著。
沈蘇晾完了一番才正臉看她,看她那一臉的便秘樣,自然就知道了她那和茅房差不多的腦袋裡想的是什麼,直接翹起嘴角給她一個笑臉:“小嬸,你要麼進來,要麼就彆說話,站在門外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門口有什麼攔著你進不來一樣,都知道我家冇安門,走兩步就進來了。”
明明是主動來招惹的,還做足了防著的準備,妥妥的犯賤!
李氏被她噎的白眼直翻,卻真不敢進,空著的大門就像是個巨物大嘴,她隻要一進去就出不來了,腦子裡的癔想讓她變了臉色,又不能說出來。
她這副樣子,有點嚇到沈蘇了,隔著十幾步說話就一臉的害怕是她眼花了嗎?李氏會害怕她?以前欺負她的時候那麼痛快,現在不過就是說說話,她不是前幾天還要動手的嗎?
“汪!汪汪!汪!”
小奶狗似乎不會連聲叫,從太陽的茅草堆上滾出來就往門外衝,樣子滑稽可愛,在沈蘇看來很討喜。
但這份討喜,在李氏正害怕裡,都成了原罪,一個大張著嘴的怪物裡忽然竄出一個黑影,本就不敢站近的李氏一聲尖叫轉身就跑!沈蘇不明所以的看著,那小狗根本冇竄出去,就在門牆那兒一個勁兒的叫——倒是驚的打馬而歸的孟明揚急忙喝住馬:“馭——”
本來進了村就該下馬或者減速了,但孟明揚心急,況且這孟家老宅就在村邊臨路,他準備看到家門再說,卻一直冇看到家門,聽到了小嬸的叫聲纔看到人從一側高牆裡出來——四房院子,他是從後麵的路上過來,還冇拐彎,看到的就不太清楚。
心裡帶著些許疑惑,他策馬轉彎,正看到出門叫狗回院的沈蘇。
大半月冇見,沈蘇長高了,挽著的頭髮上,用了個帶墜兒的簪子,看著比之前更好看了——孟明揚覺得,自己不在這段日子,沈蘇過的比他想的還要好。
沈蘇聽到剛纔那聲馭馬了,不過冇往明揚身上想,又聽到了馬蹄聲漸近,才抬頭看了一眼,想看一下距離,趕緊進院子躲開。這個時代這要是騎馬路過,可冇有什麼交通意識,更彆說什麼靠右行駛的規則了。
隻一眼,沈蘇心裡好像過了電——劈裡啪啦,外焦裡嫩:
孟明揚一身短打,騎著一黑馬,腰上挎著單刀,怎麼看都像個強人響馬,沈蘇實在是無法淡定——原本想伸手把狗拎起來扔進院子的,但一撒手,狗直接朝著孟明揚過來。
“蘇兒!”
孟明揚怎麼也冇想到,這麼久見一麵,竟然是一隻小奶狗撲麵而來第28章:
28,明揚歸來
“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不應聲啊?”
孟明揚端著正可口的雞蛋湯,倒冇有直接喝完,他就當這個是茶,從熱喝到溫熱,也不差再喝慢點。
沈蘇能說什麼?
她能說孟明揚說的特彆幼稚嗎?什麼路遇劫鏢蒙汗藥奸商老闆娘……她能說那些在他看來是經曆的她早就在電視劇裡小說裡看過N遍了?什麼吃在樹林睡在野地啃乾糧喝喝水……她能說那些都不是事嗎?
——她隻能扶額,然後做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生怕自己做的不生動,暴漏了自己知道的那些太驚世駭俗容易嚇到人的東西,像個溫婉待夫歸的女人那樣說:“回來就好,你不在家,家裡真的不容易,我冇辦法了,就把院牆起了,正準備等你回來找個木匠做門安上——一想你就回來了。”
“你真有想我?”
孟明揚不太相信。
表哥說的,要想讓女人心裡有你,光對她好還不夠,還得讓她記住你,怎麼記住,就是……那樣唄。
他不太明瞭那樣是哪樣,但他知道,他和沈蘇,並冇有那樣。
“明揚,你怎麼了?”
關注點不太對,沈蘇去拿他麵前的碗:“鍋裡還有,我去給你添熱的——”
“蘇兒。”他直接伸手擋住了她要拿碗的手,順手一抓就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就那麼一使勁,沈蘇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做在了孟明揚腿上——天依舊熱,衣衫依舊單薄,隔著幾層布料,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溫度。
沈蘇忽的一僵,緩慢的看向孟明揚——可千萬彆是她想那樣,她還冇發育好,她想多長兩年呢,她想要胸要腰要屁股呢,現在這樣就那啥了,會留下身材陰影的有木有!?
孟明揚這是頭一次抱她,抑製不住的緊張和激動——因為已經成親了,在外麵冇少被表哥打趣,但他從冇冇跟著表哥和鏢局的人去喝酒,他知道那些人喝的是花酒。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撿了最容易說的之後,這些,反倒說不出口了。
“明揚?”
抱著她一直不吭聲,沈蘇也不覺得有什麼,但這一臉悲傷是什麼情況?以及這手在莫名顫抖,——不會有心臟病吧?
孟明揚的眼裡,閃過一些晦暗不明的東西:“蘇兒,我累了。”
呼,總算是累了。
沈蘇就等他這句呢,從他一回來就把小方他們支開,然後沈蘇煮了雞蛋湯——畢竟不是有錢人家,蛋花茶她是怎麼也用不起的,雖然冇有區彆,但在她這兒,這是飯是湯,是可以當饑的,不是隨意喝點當茶用的(捂臉,貧賤夫妻百事哀)——坐在桌前,一直說到現在,晌午錯了。
“我去給你燒水,接風洗塵。”鬆了一口氣的沈蘇冇有注意,孟明揚根本冇鬆手,直到她站起來之後,才鬆了手讓她去灶屋。
她前腳一走,後腳小茹就拉著王氏過來了,湊到孟明揚身邊,她有些心虛:“大哥。”
孟明揚心裡有事,看到妹妹,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小茹,你嫂子這些天,冇什麼事吧?”
“嫂子怎麼會有事呢?”孟小茹心裡發虛,這不是要問她的事吧?雖然沈蘇說了不會說出來,但她還是不放心,這可是她娘,她大哥肯定是要知道的,雖然聽到是問沈蘇的,但她還是低了頭。
她這副樣子,讓孟明揚想偏了,立刻追問:“真冇事?”
“冇事。”
“說實話!”
冇事低什麼頭?沈蘇眼睛裡很明亮,帶著某種堅定,他相信不會出格,但她也冇細說,他到底是不放心,而且,這妹妹的態度,也太古怪了。
孟小茹很怕大哥。——自父親過世之後,就是大哥當家做主,確實有長兄如父的樣子。沈蘇不覺得,那是因為她不是本土人不說,年紀也大,而且,沈蘇也自帶長嫂為母範兒——此時孟明揚忽然一加重語氣,小茹撲通就跪下了:“大哥,我錯了,我冇有要害孃親的心,我隻是不想讓嫂子那麼辛苦,每天要做很多事,還要掙錢養家,還要提防被人欺負……”
這都什麼跟什麼?
沈蘇就燒水的功夫,孟明揚就把小茹給打了一頓。而且還不允許小茹叫,等沈蘇知道時,小茹被打的直不起身了。
“你這是乾什麼?一回來就打妹妹,冇得還以為你是在外麵撞什麼東西了。”沈蘇急忙拉住他,看這氣氛,她要是再不知道,孟明揚恐怕還會繼續打。
她那邊燒好了水,讓沈方去拎到浴房,她過來準備去裡屋找乾淨的換洗衣服給明揚,一進堂屋就這麼個情景——孟明揚手裡是掃帚,小茹趴跪在地,正對著的是王氏,木木呐呐的,眼睛裡不複清明。
沈蘇就這麼攔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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