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此事不是小人們的意思啊!”那秦府管家嚇得渾身抖如篩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軍爺,這都是老爺的意思,小人們就是一些做奴仆的,自然老爺怎麼說小人們就怎麼做,不然哪敢跟結怨軍爺啊?”
吳成目露凶光,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打得他兩眼直冒金星、腮幫子肉眼可見的鼓了起來:“給你一個機會仔細想想,你現在跪的是哪的人?”
“是西山村的好漢,和百戶所的軍爺一點關係冇有!”一旁的洪主簿搶先喊了出來,身子也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下去,到底是當官的人,見吳成等人不願暴露身份,便猜到了吳成的底線,明白吳成等人不會為難朝廷的官吏,隻要自己乖乖配合,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是西山村的好漢!是西山村的好漢!”那秦府管家也反應過來,趕忙磕頭認錯,額頭都磕得通紅:“好漢饒小人一條性命,有何要求,好漢儘管提。”
“你們這兩個鳥廝倒是識趣!”吳成微微笑著,缺了幾顆牙的笑臉看在兩人眼裡如惡鬼一般猙獰,嚇得他們又止不住的抖了起來,吳成卻渾然不覺,笑道:“這麼著吧,幫我們傳個口信,去告訴秦大善人,他背後有人撐腰,咱們在朝中也不缺人幫忙,如今他們家捲進朝爭,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招惹咱們西山村,讓他先想清楚後果!”
那管家聽得一頭霧水,也不敢問,隻是滿嘴答應,一旁知曉內情的洪主簿則深深看了吳成一眼,垂下頭去不知想些什麼。
“這口信得實實在在傳達到位,讓秦大善人知道得分毫不差、清楚明白!”吳成微笑著叮囑道,忽然拔出腰間雁翎刀,鋼刀寒光一閃,那管家的人頭便骨碌碌從脖子上掉了下來,鮮血濺了洪主簿一身,嚇得他大叫幾聲、麵色蒼白、腹股之間微微泛濕。
“洪主簿,勞煩你將這口信帶給秦大善人,王家屯是軍屯,咱們冇法種,咱們在西山村世代耕種,鄉土難離,隻能留在村裡了,秦家要收咱們的地,咱們就和他拚命!”吳成扶起洪主簿,一邊恐嚇著,一邊將人頭塞進他手裡,洪主簿滿臉驚恐,卻不敢拒絕,慌慌張張的抱著人頭,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送洪主簿離村!”吳成嗬嗬一笑,安排幾名旗軍屯丁把嚇得腿軟的洪主簿和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的縣衙吏員,連同那些秦府人員的屍體一起扔出村子,任由他們半爬半跑的逃離。
看著黑夜中遠去的背影,吳成臉上的笑容消失無蹤,眉間皺成一團,立在村口默然不語,不一會兒嶽拱湊了上來搭話:“吳兄弟,你說,這把咱們賭贏還是賭輸?”
吳成搖了搖頭,歎氣道:“不知道,若是這把賭輸了,張家對咱們下死手,咱們也隻能逃去太行山落草了,若是賭贏了,也不過隻爭得一絲喘息之機,咱們和張家的力量對比太過懸殊,而謊言總會有被拆穿的一天。”
吳成長歎一聲,抖擻精神:“走一步看一步吧,若能得一絲喘息,咱們總有機會把局勢握在手中的!”
洪主簿逃離西山村,連停下歇息都不敢,一口氣狂奔回武鄉城,當夜便尋到了城外張家的莊園上。
張道河剛剛睡下就被叫醒,知道洪主簿不會冇事半夜來找自己,吩咐下人在前廳側廊招呼洪主簿,自己在幾個侍女的服侍下穿戴梳洗,凝眉向側廊走去,剛剛抵達,便見麵色慌張、如同見鬼一般的洪主簿,和他捧著的那顆血淋淋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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