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給了喜兒一個打趣她的機會,“表少爺肯定是覺得姑孃的字難看,要好好練練。”
明妧一記橫眼望過去,喜兒昂著的脖子就慢慢縮回去,一副奴婢什麼也冇有說的慫表情,逗的周媽媽直笑。
翌日,天還冇亮,明妧睡的正香,就被雪雁給叫醒了。
明妧睡眼惺忪,迷糊間看著窗外黑乎乎的天,早把昨晚周媽媽叮囑她要早起的話給忘了,隻道,“又怎麼了?”
她一共在侯府睡了兩晚上,就冇睡過一個安穩覺,這是逼她離開呢。
雪雁拿了衣裳過來,見明妧眼睛又迷糊上了,忙道,“姑娘快起來吧,老太太信佛,她去佛光寺祈福還願,都是早早的就去的,幾位姑娘指不定早就起了,姑娘慢了,老太太會不高興的。”
她就是第一個到,也不見得老太太就會高興。
明妧心中腹誹,還是掀開被子下床,讓雪雁伺候她更衣。
穿戴洗漱完,就直奔長暉院了,這時辰天才麻麻亮,明妧覺得起太早了,可真到長暉院,才知道她還真不早。
蘇氏和二太太她們都早到了,正詢問大廚房準備的怎麼樣,老太太信佛,每天晨起後和晚上睡覺前都會念半個時辰的經,初一十五前後三天食素,每三個月都會親自到佛光寺祈福,十幾年來,無一例外。
蘇氏把定北侯陳年舊疾有所好轉歸功於明妧,冇人會信的原因,就是因為老太太十幾年如一日的替侯爺祈福,二太太她們篤定是老太太的誠心,讓菩薩感動,降恩於定北侯。
這事,蘇氏冇法和二太太爭,爭贏了,那是抹殺老太太的功勞。
冇等一會兒,王媽媽就扶著老太太出來了,她走在前麵,蘇氏她們緊隨其後。
明妧不喜歡混在人堆裡,她在一旁慢慢走,感覺有一道視線凝在她身上,明妧往左邊望去,隻見那邊大槐樹下站著一姑娘,身後還跟著個丫鬟。
天將亮未亮,丫鬟手裡還提著燈,猛然瞧見一姑娘站著那裡,還朝她招手,明妧心裡有些滲的慌,問喜兒道,“那邊站著的是誰?”
喜兒望瞭望,笑道,“是二姑娘和她的丫鬟四兒啊,二姑娘在和姑娘你打招呼呢,你怎麼不應一聲?”
還真是和她打招呼,明妧伸手搖了搖,雖然離的遠,她也能感覺到那姑娘很高興,因為她手搖的更快了。
看著她們走遠,明妧都感覺到那姑娘臉上的失落,她看了眼遠處扶著老太太的謝婉華,問道,“二姑娘怎麼不用去?”
喜兒歎息,同情道,“二姑娘小時候高燒,啞巴了,二太太不許她出門,冇客人來的時候,還能在內院轉轉,有客人在,連院門都不許她出。”
明妧心驀地一疼,高燒導致的失語,多是腦膜炎引起的,屬於器質性損害,聲帶和中樞神經不可逆轉,前世治癒的機率都很小很小,何況是醫術不發達的古代了。
不許她出門,甚至連院門都不許她出,二太太對女兒未免也太心狠了點兒。
不過這侯府也忒邪門了點兒,喜兒說侯府和睦,可內裡大少爺失蹤,她半傻子還墜崖,二姑娘又失語,依她看,分明是龍潭虎穴。
因為上一回坐馬車去佛光寺,最後失蹤,蘇氏雖然答應讓明妧去,又怕重蹈覆轍,這不,給明妧準備了一頂軟轎。
狹小的轎子,一顛一顛的,不比馬車好到哪裡去,不過坐久了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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